顾南北坐在狭小逼仄的舱屋里,闭目运功,只见身上白气腾腾,正是衣服上的水气。
这艘船是一艘三层楼船,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可见这是一群富有的姑娘。
楼上传来“叮叮咚咚”的琴音,雅音婉转,意境悠远。
比他的二胡唢呐高雅的多,他也就没好意思上去较量一番。其实是他不敢,仅是一个水碧清就把夏老头逼走,船楼上肯定不止一个高手。
顾南北神归灵台,刚好可以把刚才突破到玄关二重的修炼记忆整理一番。
据玉皇经所载,二重是一个纳气的过程,讲究日积月累勤修苦练,直到内功精深丹田饱满。
第三重则是修炼的一道关口,丹田真气饱满不断积累精气,这时候灵光一到结出一朵精气之花,被称作人花。
此为三花之一,若是结不出人花,境界便无法提升,随着年纪增大身体衰败,精气便会溃散。
所以这朵人花是打开玄关中境的钥匙,古往今来不知多少江湖高手都被困在这一关。
至于中境,玉皇经中描述,此为修炼五气之法,五脏重回先天五行归属,继而身体成无漏之身,结出地花,此为三花之二。
……
珍娘子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只见外面有两个人,一个大胡子一个年轻人,都不认识。
“你们是……?”
“敢问可是珍娘子当面?”大胡子抱拳问道,十分有礼节。
珍娘子心里稍安,回道:“是我,你们是?”
“我叫陆安,他叫赵自来,我们都是曹斌的兄弟。”大胡子介绍道。
珍娘子神色变化,问道:“曹大哥去哪了?现在青蛇帮没了,应该没事啦!”
陆安神色一暗,没说话。
珍娘子一愣,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曹大哥怎么了?”
“他死了。”
珍娘子神情一呆,不是把少帮主杀了后就逃了吗,为什么会死!
珍娘子眼含泪水,问道:“怎么死的?”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来找你,是因为曹瘸子今天下葬,而后我们兄弟也要走了。他孤老一个,只希望珍娘子以后逢年过节给他烧些纸钱……”
珍娘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哽咽道:“几位大哥不如进来说,我在外面有些不妥。”
陆安想了想,还是同意,和赵自来进了院子。
得知两人没吃东西珍娘子端出做好的吃食,坐在一旁听两人诉说。
越听越揪心,想不到曹瘸子为了她竟然敢去送命。
陆安把那夜的事说完,珍娘子泣不成声,这世上有人愿意为她而死,心里既满是感动,又伤心于曹斌和张痞子的死。
至于那个黑布袋二胡少年,肯定就是小瞎子啊!
珍娘子未料到有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在默默付出,现下得知一切,只觉柔肠百转,欲说却已晚。
“娘……你为啥哭呀!娘莫哭……”小毛从屋里出来,跑到珍娘子身边,一把抱住娘亲。
珍娘子忙擦掉眼角泪水,抱歉道:“让两位见笑了。我去去就回。”说着拉起小毛往屋里走,在外人面前哭哭啼啼,是相当失礼的。
“娘一会带你去看曹大叔。”
“好嘞!曹大叔肯定又会给我做玩具!”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
“快快快!鬼二胡的同伙进了院子,快围起来!”
赵自来神色一变,“不好,这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陆安站起身,“你去护住珍娘子,我去看看。“说着慢慢走向院门。
小结巴刚出门没多久就捡到顾南北的竹杖,心里顿时着急,可找了一圈没见顾南北影子。
心里惴惴不安,只得回来,刚到附近就发现有兵士封路,自家院子还传来喝骂声。
心知出事,她忙转身就走,来到转角一把扯散头上发髻,赶紧在泥里打了几个滚,把脸抹上黑泥,手也没忘了。
等弄好,她又变成一个披头散发的小乞丐。深吸口气这才重新往家走。方走到离院子十多丈,便被拦住。
“小花子,官府办事不得靠近!赶紧离开。”
小结巴忙点头哈腰退后,眼神却直盯着院门。缩在角落眼睁睁看着珍娘子和两个汉子被押走,这才快步进了院子。
就见小毛呆呆坐在地上,不哭不闹,小结巴忙一把抱住,一番检查,没大事,应该是被吓到了。
小结巴抱着小毛进屋,想了想把小毛放床上,又放了两馒头一碗水,屋门一锁出门而去。
院门就顾不上了,她得搞清楚珍嫂被抓哪去了,北哥哥是不是也出事被抓?
……
顾南北将身上衣服用内力烘干,推开舱门走了出去。甲板上有风吹过,随着他的走动,船前半部分大致被心眼窥见。
三层阁楼里全是女子。船舱底部有划桨手,逆水行船,这种楼船只能划桨或者纤夫拉。
他在船头吹着风,观察楼上的风景,而楼中女子们也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个奇怪少年。
“三阁主,我看他之气机变化,是个玄关武者无疑。如此年轻的玄关高手,出身绝非泛泛。”
水碧清瞥了眼船头的人影,对眼前的女人说道。
女子葱白手指按住琴弦,神色淡然,“萍水相逢将他带回青州,左右不过半个时辰罢了。此为缘起亦是缘灭。”
水碧清心中一动,眼前阁主的三妹年纪不大,修了【红尘炼心诀】后却性情变得和以前不同。
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断绝了七情六欲。
一个穿鹅黄衣服的娇小女子这时走进来,说道:“我收到消息,月轮宫在青州安排了人手要对付我们,凡事小心些。”
“风师叔所言甚是,不过月轮宫要对我们不利,至少要派出皓月使前来。他们可没多少皓月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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