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枫和沈悦舒二人听到这家伙报出的名号,不禁同时笑出了声。
这名字实在不怎么好听,冉枫之所以笑是因为他又想起之前在服装店里碰上淘有钱的事来。
二人的名字和行为总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就属于那种人傻钱多的类型。
“妈的,居然敢嘲笑我,弟兄们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至于这小妞嘛嘿嘿就交给我吧。”他刚脸色阴沉的吩咐手下几人向冉枫动手,转而又色眯眯的盯着江晴悦不断地搓着手掌。
王二多刚才的话可不是吓唬人,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人凶残的一面,手上的命案可不止一条。
曾经就因为手下没看好工地上的器材被人偷了去损失了几万块,这家伙就将这人当场用挖机给弄死,震慑了不少员工和手下,从此打响了他的名号。
他手下几人听到命令,哪敢顾得上什么,捡起地上的石块转头就朝冉枫疯狂的扑了上去。
换做一般人被这五六个大汉这般疯狂殴打早就一命呜呼了,可是很可惜他们不知道今日面对的是一个如何恐怖的存在。
不到十五秒的时间,冉枫就拍了拍手上的灰,开口笑道:“你这几个人好像不怎么行啊,要不你再去多叫几个?”
王二多的身形刚要扑倒江晴悦身上,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冉枫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摆平了他的五个手下,惨白的脸色无疑是此刻他内心最好的表述。
“你,你怎么可能?”看见倒在地上一个劲翻腾哀嚎的手下,他的嘴张成大大的O型,随后就跌跌撞撞朝他的座驾跑去。
他可不是练武之人,面对一个深不可测的冉枫,他哪里还有什么底气来和冉枫做殊死搏斗,显然逃命才是上上之策啊。
眼看着距离自己的奔驰座驾仅有一步之遥,伸手就能碰到门把手的距离,紧绷的神经总算舒缓了许多。
可接下来的一秒,彻底打破了他逃命的决心,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将他拽了回去,狠狠地扔到了地上,如同死狗一般。
“和我说说,顾家是怎么得到这块地皮的,你不说我不介意此刻送你去极乐世界。”冉枫那冷冷的声音就好比寒冬的冷风,让他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尽管王二多自身凶残可面对冉枫那无法形容的眼神,却是一秒都不敢和他对视,这是一种灵魂深处的畏惧,渗入骨髓的不安。
“其...其实,这片地早在几年前就被一个商业大佬花重金给买了,政府和当地的开发商才迟迟未动,否则这片地早就被开发得很好了,而如今顾氏集团决定做这片地的开发商。”他哆嗦着说道。
冉枫闻言又继续问道:“那么就是说,你们打算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霸占别人的东西?呵呵顾家真是厉害啊。”
王二多闻言,擦干了嘴角的血迹,又说道:“这件事由顾少亲自负责,顾少说顾家提出的价格是他无法拒绝的,我只是小小的一个包工头,只是按要求行事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大...大哥,我今天有眼无珠,得罪了您二位,还请您放过我一条狗命啊。”
这就是教父般的人物才有的自信。他是一手拿马丁尼,一手拿无情屠刀的优雅绅士;是谈着肮脏买卖,穿着高贵西装的职业刽子手;他只需要一个手势,便可以让别人身家难保;也只稍一个微笑便足以将干戈化成玉帛。
冉枫沉默了片刻,目光中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暗道:顾家的人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人只有站得越高跌下来时才会越痛,到时你们可要细细体味了。
殊不知他的拳头早已攥紧,痛得他人耐不住才松开了。
既然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眼下待在这里也毫无进展,还不如尽快回去布置一下,如何抢在顾家之前得到这份土地的所有权。
那么当下的紧要任务,就是找到当初购买这块地皮的那个人。
望着这道背影渐渐远去,王二多依旧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过了半晌才被那个唯一一个没被冉枫暴揍的测绘师给扶了起来,而他的下半身却是早已湿透。
一路上江晴悦的心思始终放在了一个画面上,冉枫握拳的那一刹那,她好似乎看到了男人前所未有的杀气。
男人身上的秘密太过古怪,到了令她魂不守舍的地步,竟然到了公司冉枫停下车她还没反应过来。
冉枫也看出了些许端倪,不过他没解释什么,有些东西越解释就越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他还是一贯的淡然,甚至都让江晴悦怀疑之前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随后江晴悦也很懂事的就去和沈悦舒汇报情况了,而冉枫则是趁机找了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悄悄同艾瑞莉娅打探了些消息。
他相信按照目前沈家的地位和财力来说,想要从顾家手中拿走这块蛋糕无疑是徒劳罢了。
可艾瑞莉娅的一句话,却也深深地难倒了他。
“主人之不过是借了沈家一个容身之所,沈家的存亡兴衰和主人又有什么关系,主人何必耗费心神呢。”
的确当初冉枫只不过是为了隐藏身份,才进的沈家。现如今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帮沈家熬过难关。
冉枫不由得有些好笑,自己难道是动情了,被外人称为冰男的男人竟然也会动感情。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一个理由。
“喂,送我回家,吴妈做好饭了。”突然一阵跟鞋声悄然而至,随之而来的是沈悦舒那一阵冷冷的声音。
“自己回去,我出去转转,你最好别来打扰我。”冉枫说完头也不回的朝楼下走去。
沈悦舒木那的呆在原地,和冉枫相处这些天,还没见他如此冷漠的对她,瞬间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哼,拽什么拽,我一个人回去,你最好别回来了。”她负气的甩下这话,也顾不得什么总裁的形象,当着几个员工的面就大声骂了起来。
可当她一个人驾着车赶回家的路上,车上响起冉枫最爱听的音乐,殊不知女人的眼角却是湿润了起来。
尽管刚才她故作坚强,可过后才知道原来她的心,竟然也会因为男人一个冷漠的态度变得如此失落。
傍晚,小雨依旧这么漆沥沥的下着,就好似一个哭泣的小女孩。
冉枫独自来到夜不归酒吧,找了一个还算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服务生很快就按要求将冉枫想要的威士忌烈性酒端了上来。
“不够烈,再换!”
“还是不够烈,你们酒吧就没有更猛烈的酒了么?”
冉枫将喝到嘴里的酒又给吐了出去,又招呼起服务生。
给冉枫送酒的小哥也是郁闷到了极点,这威士忌已经高达七十二度,比起一般的医用酒精也不逞多让了,换做寻常人哪能喝得下去,可冉枫依旧不满意,这可是要了他的命了。
市面上哪里买得到比这更高度数的酒,这可是违法的。
正当这时,一个身着红色长裙,长相清纯而又富有气质的女人朝服务生走去,低声说了几句,随后跟着他进了调酒室。
几分钟过后,女人来到冉枫身前。
“这酒不错,怎么是你,真是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你了。”冉枫接过这杯爱尔兰苦艾酒,随口一饮而尽后开口对坐在她身旁的女人说道。
“我也是有些闷得慌就想来这里喝上一杯酒,不过很可惜我来过几次,也没能喝上和那晚一样令我无法忘怀的美酒了。
不知道,你还能为我调一杯酒吗?”女人莞尔一笑,很自然的和冉枫聊了起来。
冉枫今晚就想体会一下五六年来从未醉得不省人事的感觉,却不想在这里碰上了这个差点稀里糊涂睡在一起的女人。
可令他唏嘘的是,自己竟然连对方叫什么也不清楚,或许还是和当初所说的那般各自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完事后从对方的世界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说过,我这一辈子不会给除了我女人以外的第二个人调第二杯酒。”冉枫不假思索的道。
女人沉默了片刻,随后鼓足了勇气莞尔一笑道:“那我今晚可有口福了。”
冉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木那的呆了几秒。
随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起身便朝着吧台走去。
很快冉枫就端来一杯苦艾酒,将手指划开一道口子,几滴鲜血落入到杯中,瞬间透明的液体就被开始染红。
红色由上至下蔓延开来,冉枫使劲的晃动着高脚杯,在剧烈的颤动下,酒水的颜色其间几度改变了颜色,变得妖艳诡异。
片刻的功夫一朵血红的玫瑰在杯中绽放开来,片刻过后颜色又逐渐变浅,里边血红的玫瑰正在慢慢褪色,宛若燃烧起来一般。
这手法和调酒的手段和上次如出一辙,不过是在配料上改用了苦艾酒。兴许在冉枫的回忆里,那段燃烧的青春的确是苦涩的。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调酒,刚才的那杯爱尔兰苦艾酒酒精浓度高达95%,需要经过四次蒸馏才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冉枫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女人品尝着杯中的美酒,回忆起自己遇到冉枫后,自己竟然冲动的学起调酒的这段经历来。
“上次喝了你那杯酒后,我就一直忘不掉可又找不到你,自己就想着尝试一下。不过很可惜到现在我也没能调制出一模一样的酒来。”
冉枫没想到自己一个很平常的举动,竟然会影响女人的生活。
“我叫林可儿,你呢?”女人终于介绍起自己来。
冉枫呵呵一笑说:“名字只不过是代号,你要想叫就称呼我久离吧。”
‘久离’一个很奇怪的名字。这还是冉枫这么久以来和别人道出自己最喜欢的一个称号了。
因为‘人屠’这个称号他并不是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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