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冥若无其事地笑笑:“在修炼上,我确实有点怠慢了。”
“真的只是怠慢了吗?我不信!”桑非晚说话间,再度一掌袭来。
俞北冥身子一转,避了过去。
他的动作很快,可桑非晚的修为远在他之上,出手更快。
第二掌迅速跟上,在他还来不及躲闪的时候,已将一股灵力注入他丹田之中。
俞北冥赶忙向后滑出了几米,和桑非晚拉开了距离。
可桑非晚还是已经探出了虚实,她有些震惊:
“我的灵力渡入你的丹田,你的灵力居然丝毫不见涨进?这是为什么?”
俞北冥还在试图岔开话题:“我看到营帐区好像有人醒了,我们还是赶紧下去吧,免得引人怀疑。”
桑非晚挡住了他的去路:“北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吸纳我的灵力?为什么你的修为不再涨?哪怕我给你的灵气不多,可也不会一点增长都没有。”
俞北冥的笑容淡了淡:“有元婴修为,已经是世间强者。我十分满足了。”
桑非晚说:“可若不能再度精进,你就无法飞升!”
“为什么非要飞升呢?”他指着那片云海和苍穹,“这人间的景物难道不美吗?我贪恋这红尘万丈,不思进取,不行吗?”
“行。”她的眼眸沉了沉,而后转身离去。
虽然她自认和俞北冥算是朋友,可朋友之间也有不方便说的话。
他不想说,她不会勉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微微有些失望。
是因为曾经说好了,要一起飞升,而他失约了吗?
还是因为,有其他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
意识到心境有些乱,她掐了个静心诀才让一切归于平静。
而俞北冥,站在山崖边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多想喊住她告诉她一切,可他实在不该如何解释。
若是他说出,当年因为修复受损龙脉所以灵根受损,那么便必然会涉及金龙帮他修复金丹的事情。
若是再继续深挖,她就会猜到他曾为了她挡雷劫而不惜自爆金丹,那么修仙界的很多事情也会引起她的怀疑。
那时,他又该如何解释?
他何尝不想陪她飞升,可他已经做不到了。
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十年间,他也曾想方设法地修复金丹。
可连守龙山那种灵气如此充沛的地方,都无法让他彻底恢复。
一切,正如当初金龙残影断言的那样:无论如何努力修仙,也只能止步元婴境界。
飞升成仙——这所有修仙者毕生追求的大道,彻底与他无缘了。
他并不后悔曾经做过那样的决定,只是遗憾不能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哪怕只是以朋友的身份。
飞升成仙是桑非晚的执念,她甚至不惜断情弃爱,踏入无情道为代价。
哪怕这个世界灵力稀薄,但俞北冥相信以桑非晚的毅力,飞升不过是早晚之事。
而他和她的分离,也是早晚之事。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就惧怕起来。
过去的800年,他虽也孤独寂寞,可至少那时还有一个可等,可盼的人,让他心怀希望。
再深的孤寂、再漫长的生命都因为心怀希望,而无所畏惧。
可若是桑非晚离开这个世界了,该怎么办?没有她的世界,他又该怎么活?
山峦之巅,云海之上,他沐浴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中。
山河寂寞,云雾空虚,仿佛整个天地间又只剩下他一人。
山风袭来,他忽然觉得这人间好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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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收到防狼符,是在她连线第三天的下午。
符纸是薄薄的一张,用朱砂画着奇怪而神秘的符文。她看不懂,可符纸拿在手上却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今天,眼瞅着要到下班时间了,领导却又突然召集开会,开完会又分发了一些任务。
好不容易忙忙碌碌处理完一切,已经到了晚上10点。
辛苦吗?
当然辛苦!
钱难赚、屎难吃,可只要熬不死,就得继续熬!
好在今晚有了防狼符在身,能省点钱,不用再打车了。
出了公司,上了地铁,然后云云就开始观察车厢里的人。
随着列车一站站地停靠,车厢里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这节车厢就只剩下了云云一人。
这次色狼不出现了吗?
走出地铁站的时候,云云还是有些遗憾的,她真的很想把那个变态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地铁站距离她租住的小区不远,前面走个路口拐一下就到了。
小区属于回迁房,环境一般般,物业管理松懈,门禁形同虚设。
唯一的好处就是租金相对便宜。
也是因为便宜,所以云云和女同学合租在这里。
进电梯的时候,她还给同学发消息,是问她到家了没有。
电梯门正要关上的时候,一只男人的手突然伸了进来,扒住了电梯门……
梯门感应到了障碍物,立刻打开。
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风衣的领子竖,遮住了半张脸。
云云往旁边侧了侧,继续给同学发消息:
【你还在加班呀?你老板比我老板还要疯狂。】
发完消息,抬头间无意中,瞥到电梯侧边的镜子,清晰地看到那穿风衣的男人,正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了自己。
而那双狭长的眼睛——她认出来了,是那天在地铁上摸她胸的男人!
云云立刻警惕起来,转过身狠狠地瞪着他。
男人见被察觉,居然一点儿也不心虚,笑着说:“你一个人住吗?我刚才看到你的手机消息了,你同学加班还没回来。对不对?”
他一边说一边云云那边跨进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有些慌张的女孩儿:
“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坐地铁呀?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吗?”
“原来你就住在这个小区。”
“我们交个朋友好吗?我关注你很久了,真的很喜欢你。”
恰好这时,电梯到达楼层,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云云慌张之下,都忘记自己身上还有防狼符,慌里慌张的就冲了出去。
走廊里一片漆黑,人跑过去,灯都没亮起来。
黑暗里,男人的脚步声一直在身后追随,仿佛是在戏弄猎物,不徐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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