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怕刚刚有人昏睡着没听见,要帮小医仙好好宣扬宣扬嘛!”
“对,就该宣扬,咱们要让伤残营的所有兄弟都知道,上天派小医仙来救我们了。我们兄弟不用等死了……”
宋武从营帐中退了出来。
感觉脸上湿漉漉冰凉凉的。
他抬手一擦,才发现自己流了满脸的泪。
艹他娘的。
啪——!
宋武突然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刚刚真是有眼无珠、鬼迷了心窍,竟然对小医仙如此不敬。
医仙!
真的是小医仙啊!
是上天看他们镇北军太苦太难,所以派了个小医仙来拯救他们的。
不,那不只是小医仙。
还是他们的未来王妃啊!
也就只有这样的医仙,才配得上他们英明神武的王爷吧!
宋武一边啪啪啪甩自己巴掌,一边流着泪,一边又咧开嘴开心地笑。
“将军,我们……”
正在这时,手底下亲兵兴奋激动地声音传来。
然而,当跑到近前,看到宋武这诡异的样子时,亲兵怔住了。
什,什么情况?
宋副将是疯了吗?
为什么一边哭一边笑,还一边抽自己耳瓜子?
“将军,您……您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武迅速用袖子抹掉眼泪,清了清嗓子:“没事,本将军在给自己提神醒脑呢!有什么事吗?”
亲兵回过神来,脸上马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将军,兄弟们让我来问问你,他们能不能也从护君营中调一部分人过来帮忙。这边医助还是太少了!”
宋武一愣:“你们都想过来帮忙?”
他记得前段时间自己手底下的兵,都不愿踏足伤残营的。
亲兵:“以前是以前,那时候,伤残营没有医师,兄弟们过来也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曾经和我们并肩杀敌的兄弟手足,在病痛折磨下窝囊的死去。”
“可现在不一样了,小医仙来了,将军你是没看到小医仙给的药多厉害,烧迷糊的人,一碗汤药下去烧就退了。还有那个奇怪的药粉,洒上去,刚刚切了腐肉的伤口就不流血了。”
更别提还有那些以为自己必死的。
送进那个神奇的单人营帐后,被小医仙亲手一救,就活过来了。
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兄弟有救了,不用死了。
那他们怎么还坐得住,怎么能干看着呢?
他们也想力所能及地帮忙啊!
“将军,将军!”又有士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正是刚刚宋武派去抬老费的两人。
他们把姜南溪的话一字不落复述了一遍。
宋武一拍大腿,大声道:“那还等什么,你们去护君营把今天轮休的小队调过来帮忙。”
“尤其是南溪县主在救人的营帐,一定给我保护好了!”
“要是南溪县主有什么意外,本将军唯你们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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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不起眼的角落。
阮芷安看着往日里和坟墓一般死寂的军营,此刻热闹的仿佛菜市场一般。
平日里那些面对她都不苟言笑的士兵和将领,此时脸上都挂着开怀的笑。
尤其是那些军官,他们匆匆跑来跑去,坐着下人的工作。
却完全不觉得丢脸,反而咧着嘴傻乐。
一个端热水去单人营帐给姜南溪打下手的事情,几个军官却你争我抢。
差点没大打出手。
阮芷安看着看着,手中的帕子被死死揉皱、攥紧。
随后发出撕拉声响,裂成了两半。
“阮宜人!”
正在这时,阮芷安的贴身婢女妙菱急匆匆跑过来,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
阮芷安看到她的表情,心就一点点沉了下去。
果然,下一刻,就听妙菱气急败坏道:“宜人,那几个答应过奴婢,要帮宜人和小世子给南溪县主下马威的将领,此刻全都不承认了。他们非但不承认,还……还……”
妙菱气红了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们还骂奴婢心术不正,胆大包天,骂奴婢怎么敢对小医仙不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他们还让奴婢转告宜人你,以后擦亮眼睛,别把珍珠当鱼目,把小医仙这样的神仙人物和周佳桐那种货色相提并论。”
事实上,那些大老粗的原话比这更难听。
还警告说,让她们这些碎嘴子的人,别成日里在小世子面前挑拨离间,让小世子下这种荒唐的命令。
害他们差点得罪了救命恩人。
妙菱简直要气死了。
她是从宫里就跟着阮芷安的。
无论在皇宫还是御王府,因为阮芷安的缘故。
所有人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这才哭着跑了回来。
“宜人,那群兵痞子太过分了,之前宜人你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明明答应的好好的。”
“还拍着胸脯说,宜人你是小世子和小郡主的救命恩人,这点小忙,他们义不容辞,也乐意帮忙。”
“可如今,如今他们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
妙菱越说越气,忍不住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而阮芷安却是死死盯着那姜南溪所在的单人营帐。
姣好的面容近乎扭曲。
小医仙!
呸,姜南溪算什么小医仙?
谁不知道,南溪县主是出了名的荡妇草包。
半点没继承圣手医仙的医术不说,还性子怯懦卑微,上不得台面。
每出现在宴席一次,就会丢一次丑。
痴恋沈翊轩弄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明明沈翊轩都不喜欢她,她却死缠烂打不放。
为了让沈翊轩吃醋,还无耻放荡地去勾引其他男子。
甚至在其他男子面前宽衣解带,差点滚在了一张床上。
这样淫荡无耻、懦弱废物的女子,怎么配的上御王?
又怎么有资格成为御王妃?
可如今的这场面又是怎么回事?
周佳桐是医药世家出来的,看到伤残营鲜血淋漓的场面,都吓得语无伦次,暴露真面目?
而姜南溪一个被养在定远侯府后院,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废物县主。
为什么看到那样地狱般的场景却不怕?
她又哪来的医术,能救治那些濒死的伤兵?
这女人,到底用了什么妖术邪法!
阮芷安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正想的入神,就见那单人帐篷突然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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