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朝虽然恢复的很好。
但没出院前,依旧是个病人。
南珠有一年没见过雪了,而且还是这种大雪。
想去,但摇了头:“不了,冷。”
南珠在半个小时后,身上裹着到脚踝的白色羽绒服,围着白色的围巾,戴着手套和帽子。
像个白色的熊一样,只漏出一双漆黑的眼睛,和穿着黑色羽绒服的游朝一起站在了雪下。
南珠最开始有点不高兴。
她因为游朝是个病人,不想出来。
可游朝却强硬的拉着她,给她穿衣服围围巾戴帽子,让她穿棉靴。
然后自己穿上衣服,拉着她就出去,强硬到很霸道。
这点不高兴在见到雪的时候消散。
她张开手跑进了大雪里。
仰头看天上不断的雪花。
过了会朝远处站着的黑衣游朝弯了弯眉眼。
游朝定睛几秒走近,敛眉看了她一会,抬手把南珠的帽子摘掉了。
南珠有点冷。
没等动作,在寒风中的耳朵被捂住。
整张脸也被游朝泛凉的大手捂住。
雪很大,只是瞬间就把游朝漆黑略长的发覆盖。
他托起南珠的脸,安静的看着她:“南珠。”
南珠长睫颤动,“在呢。”
游朝说:“开心吗?”
南珠点头:“开心啊。”
南珠就像游朝说的,她的表情和眼神,乃至声音,全都是一面镜子。
把她的情绪一览无余的全都展现了出来。
她眼睛晶闪,眉头舒缓。
娇艳多汁的唇噙着笑,声音软软的,却很清脆:“我很开心。”
话音落地,唇被封住。
这个吻温柔到了极点。
温柔到南珠主动把游朝冰凉的唇畔轻舐到泛出和她一般无二的温热。
手抬起,微微踮脚,揽住了他的脖颈。
大雪不断下。
南珠漆黑的发和游朝漆黑的发,被大雪掩埋。
这瞬间,俩人像是一起……白了头。
这场雪从腊月十八一直下到腊月二十一。
这三天。
南珠和游朝在热气腾腾的病房里相依偎。
是南珠先开始的。
游朝喜欢接吻,轻的也好,重的也罢,最后总会被撩拨起欲。
游朝看着还好,南珠有点心软了。
主动去找了医生,旁敲侧击的问了现在俩人能不能同房。
在医生说能了后。
三下五除二直接扑了上去。
雪一直在下,病房里夜夜旖旎,宛如春色。
腊月二十二。
游朝做了最后一轮检查。
身体各项机能恢复正常,能出院了。
刘妈和佣人来整理南珠的东西。
南珠等到收拾好喊游朝回家。
游朝褪去了病号服,穿了一身西服,外面是件黑色的大衣。
手插裤兜,敛眉盯着她。
明明还是这个人,但南珠却莫名的感觉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南珠皱皱眉,接着喊:“回家了。”
游朝抬脚牵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出去,到医院门口却没上回家的保姆车。
在南珠上去后开口:“你先回去吧。”
南珠一直长待病房,没出过门,京市的公众号也没发过消息,按说该不知道圈子里的消息。
但她微信里有个很喜欢巴结人的太太,整日单方面的朝南珠微信里轰炸消息。
南珠不出门,却知道不少京市的消息。
京市是权利的漩涡中心。
只要你懂其中的门道,爬起来,不过是一朝的事。
南蹇明因为明珠科技二融成功,和圈子里不少政商名流都有了利益纠缠,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的扶摇直上。
和一个多月前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游朝的东部项目,好像是出了问题。
从他住院开始暂停,到现在还没重新启动。
游朝在医院这二十天,一直安安静静的,没见过外面的人,也没怎么见过张謇。
算得上乖巧的在养身子,但他现在病愈了。
不可能依旧和在医院似的,不碰工作,乖乖的,也不沾任何肮脏的事。
只是搂着她,话不多的却句句有回应的和她一起看电影。
南珠定定的看了游朝几眼。
抓着他小拇指的手松开,有点说不清楚的失落,却体谅,“那我先回家了。”
游朝恩了一声。
南珠在车辆启动后,脑袋探出窗外,“我晚上等你回家吃饭。”
好像是因为车辆起步太快。
南珠只看见游朝在原地看着她,却没听到他开口说好。
南珠回家了,晚上守着刘妈做好的菜等游朝回家。
游朝到晚上九点都没回来。
南珠给他打了个电话,游朝没接。
南珠趴在满是菜的餐桌上一边等,一边给游朝发短信——你几点到家?
短信没人回。
南珠没上楼,晚上在沙发上盖着厚厚的毛毯给游朝发短信——我在等你。
南珠在楼下怎么睡着,怎么醒来。
游朝晚上没回来,也没给南珠回短信。
南珠坐起身摆弄手机,几秒后爬起来。
让刘妈煲汤,上楼洗澡换衣服,喷上很少用的香水,漂漂亮亮的拎着保温桶去找游朝。
到楼下的时候顿足,去旁边的甜品店,精挑细选了一块小蛋糕,可游朝不在公司。
南珠给游朝打电话,游朝这次接了。
他说很忙,电话对面的声音很嘈杂,的确像是在忙。
南珠应下,“别忙太久,好好吃饭,对了,你晚上……”
不等南珠说完,电话对面挂断了。
南珠看着挂断的电话。
莫名的。
感觉像是回到了上次她住院,游朝身边多了余月。
南珠没再想,回家了。
晚上让刘妈做了饭等游朝回来。
但游朝没回来,打一个电话说忙,再打就是不接。
南珠等到午夜十二点后,上楼睡觉了。
腊月二十二,南珠回家。
可到腊月二十五,南珠都再没见过游朝。
南珠去公司找过游朝两次,游朝都不在。
给他打电话,最开始说在忙,后来直接占线,像是拉黑了。
给张謇打电话,从头到尾都是占线,像是一直被拉黑。
南珠晚上靠坐窗边,看院子里被冷风吹到摇晃的梧桐树枝发呆。
呆到车辆开近,南蹇明走近还没回神。
南蹇明俯身,声音温柔:“想什么呢?”
南珠回神了,对他笑笑:“没什么。”
南蹇明背后的手放到前面,手里捏着是朵玫瑰花。
只有一朵,却包装很精致,丝带上甚至镶了金箔。
南蹇明盯着她的眼底带了不易察觉的紧张,轻声说:“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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