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刚到门口,就看到杨华方牵着安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杨华方有些不好意思,“陆工,我们不是故意偷听的。”
“是我想听的。”安安眨着大眼睛看着陆砚,“我想知道周叔叔为什么突然让我们出去,是不是生咱们的气了?”
陆砚把安安抱起,“周叔叔没有生你的气。”
“嗯。”其实他早就知道周叔叔不是生他的气,他就是好奇,平常看起来根本没什么烦恼的周叔叔为什么突然之间不开心了。
原来是想他的爸爸妈妈了。
陆砚看了一眼杨华方,“进去好好照顾他吧。”
“好。”
杨华方重新进病房,看着周寒,“周总,你饿吗?”
她看到老板这样,突然好难受。
她宁愿他是真的喜欢钱,因为这样他可以随时满足。
陆砚一走,周寒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他看了一眼杨华方,“看着买吧,买到我喜欢的有奖励,不喜欢的你自己吃。”
“是。”
杨华方正要出门买东西突然听到周寒问,“你怎么不穿女人的衣服了?”
杨华方莫名,“你这不是怕你骂我娘们叽叽的吗?”
周寒点了一下头,“倒也是。”
而产房内,陆砚上去,沈清宜就和程家告别了。
回到家里,陆砚看着妻子,温柔的问道:“我们是直接回陆家,还是在别墅多住一晚?今晚是承平守夜,我可以陪你。”
沈清宜想了一下,“等承芝姐回完门,咱们再回去吧。”
陆砚笑着应她:“依你。”
而这边,蒋城在房间里和陆承芝商量着回门的礼品。
列好清单后,蒋城又仔细的核对了一遍,递到陆承芝手上,“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或是爸不喜欢的。”
烟、酒、茶叶、布匹和一些糕点。
陆承芝其实也不太懂这些,“妈怎么交代,你就怎么回,我爸不会说什么。”
蒋城把礼单收起,“好。”
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陆承芝差点把一件重要的事给忘记了,“蒋城哥,那个电视台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是不是被淘汰了呀?”
蒋城觉得大概是了,但想起她当时去面试时满怀信心的样子,忍了忍说道:“也不一定,这种工作不轻易对外招人,一旦招人肯定会慎之又慎,资料和背景也会经过层层审批。
如果你担心,我明天让人去打听一下。”
他其实很喜欢看她穿着职业套装站在电视里面自信又专业的样子,那样的她和在他怀里时完全不同。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靠近,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陆承芝听着他越来越近的呼吸,一抬眸就看到他褐色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蒋城哥。”
“嗯?”蒋城知道她害怕,轻轻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动作。
“你刚刚去妈那儿,她只和你交代了回礼的事吗?”她想分散他的注意力,没话找话。
“嗯,她本就嫌弃我和蒋荣做得不好,现在有了陆砚对比,越发嫌弃了。”蒋城控诉的语气里,没有半分委屈,反而暗藏笑意。
“别往心里去,任何人和陆砚比,都会被嫌弃。”陆承芝安慰完,又觉得不太对,“其实我爸也总是拿承平和你们兄弟俩比,也把他批得一无是处。”
蒋城若有所思,“看来爸其实对我们兄弟俩挺满意的。”
陆承芝点了点头,“嗯。”
蒋城看着她眯起眼睛哄他的样子,又想了小时候。
那时候华家三兄弟来京都军区学习交流,放假都会来蒋家,蒋荣那时候在部队训练,不管是身手还是枪法,难逢敌手,华生在西北军区同样是佼佼者,可遇上了蒋荣,几乎没什么胜算。
华生比蒋荣小,在家里也是最小的,哥哥姐姐也比较宠,华风一看弟弟总被揍,心情还不好,就想一定要赢蒋荣一次。
都是军区里从小滚到大的孩子,华风同样不弱,兄弟俩把蒋荣按在地上打得鼻青脸肿,蒋荣也不投降,蒋荣回来就要去父亲那里告状。
蒋城刚好回家看到,一把将蒋荣拉住问清楚情况,当即不让他去告状。
以华伯伯和爸爸的关系,只会两边都关起来训一顿。
毕竟大的让小的是天经地义,但蒋荣就是个轴性子,并不相让。
“告状不就意味着你输了吗?咱们重新赢回来。”
蒋荣被以多欺少搞怕了,“他们有三兄弟。”
而且实力悬殊相差并不多。
蒋城笑,“我有办法让华安明天不出现。”
第二天华家大哥华安的皮带就不见了,蒋老夫人让人陪他上街买皮带。
蒋城把华风和华生约到陆家旁边的一块空旷处,兄弟俩二对二把华家兄弟揍得服服贴贴的,蒋荣又担心华安回来继续三对二。
这时就听到蒋城对华家兄弟挑衅道:“有本事你去告状啊。”
华生,“告就告,我一定让蒋伯伯把你们的屁股打开花。”
华家俩兄弟跑回去,蒋城笑着对蒋荣说道:“等他们告了状,华安就不会插手了。”
果然,告完状两边都挨了训,华安也没有插手。
蒋城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华安的皮带被父亲在他的房间里找到,蒋正天顿时明白了。
把蒋城狠狠地抽了一顿后,还让他去后院罚跪,一直跪到晚上,谁也不许给他送吃的。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他快饿晕了,就听到后院的门被悄悄推开了,陆承芝端着一个铝皮饭盒进来,轻手地走到他面前,把饭盒递到他手上,“蒋城哥,快吃,里面有排骨,还有鸡腿,全是你爱吃的。”
见他不动,陆承芝把饭盒打开,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哄他,“华家兄弟该挨,谁让他们先以多欺少。”
那时候她刚满十五岁,月光下小脸圆圆的,看着她的模样,他心里的那点委屈全散了,接过她手上的饭盒,“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陆承芝笑道:“我去找你,蒋伯母说的,还说后院留了门。”
说话的时候,眼睛还不时地朝后门张望,他跟着她的目光望去,就看到母亲站在那儿,因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他知道,母亲是故意说给承芝听的。
因为父亲惩罚他们兄弟俩都是非常严厉,更不允许母亲上前说情。
“她说留门你就来啊?”蒋城看着她心里有种暖暖的安定。
陆承芝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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