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挑选,自然是看得起他们。”
“末将无不遵从!”
一位张姓偏将此时拘谨地站在周铮跟前,点头哈腰,生怕有一句话说错会惹怒周铮。
毕竟就在刚才,周铮的霸道强硬手段还历历在目。
樊城之内,别说他一个区区偏将,就算太守陈冕,也不敢有丝毫忤逆。
“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奴才姓秦,父母早亡,大家都叫我秦狗儿。”
被周铮突然点到的士卒,有些激动更是紧张,身体笔直站立,不敢有任何怠慢,连忙回应道。
“你们两人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奴才周一。”
“回殿下,奴才孟回。”
被周铮点名的数人,此时面部涨的通红,他们虽说是樊城的士卒,可却是最底层的士卒,就连身上的铠甲都没有完整的,可见身份卑微。
平日里面,除了生死大战他们冲在最前面之外,所有的功劳都轮不到他们。
就连想见到樊城中的显贵可能性都极小,哪怕是今日的偏将出现,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年难得见到一次,更不要说是当今太子亲临。
即便衣衫破烂,甚至身上还有一股独有的臭味,可他们仍将最好的状态拿出来。
“就你三人吧。”
周铮目光不断在这三人身上打量一番,最终点点头。
而这句话,让秦狗儿、周一和孟回身体已经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
“你们三人,可愿意跟随本宫?”
周铮面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这句话对秦狗儿三人而言,却宛若天降恩宠。
“奴才愿意!”
反应最快的秦狗儿当场冲着周铮跪拜,而周一和孟回亦如此!
他们不知道为何周铮会选中他们,可对于被周铮选中,他们三人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们不问问,跟着本宫做什么?”
瞧三人的反应,周铮饶有深意地问道。
“追随殿下,刀山火海,奴才等生死无畏。”
同样是秦二狗最先回答,这让周铮颇为满意。
“本宫不喜欢强人所难。”
“跟着本宫不一定是飞黄腾达,也有可能是万丈深陷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本宫给你们一个时辰时间考虑。”
“若不愿意跟着本宫的,继续留下樊城,本宫会给你们一些赏银。”
“若愿意追随本宫,在樊城内各自挑选五人,一个时辰后去太守府门口,等着本宫。”
留下这句话,周铮转身离去。
跪在地上的秦狗儿三人,在周铮的身影消失之际,方才敢将头抬起来。
“太子,为何会选中我们?”
孟回强行压制内心的激动,可一股不安的情绪却在他的心头弥漫开来。
太子是何等身份,是他们穷其一生都触摸不到的云端人物。
可偏偏选中了樊城中最没有身份背景的军营,并且在里面指明了他们三人。
一开始的激动,随着周铮的离去,已经冷静下来的孟回内心深处多了一丝惶恐。
在樊城,虽说他们是最底层,最卑微的兵将,俸禄更是少得可怜,但至少运气不是很糟糕的话,可以活下去。
“殿下说了,只要留下来的,可以得到一笔钱。”
周一也紧咬牙关,脸上尽是犹豫。
他们曾经见过,参将在这里挑选一些好手,本以为是升官发财或者是飞黄腾达,但最后的下场却是当了替罪羔羊,死无葬身之地。
“我秦狗儿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反正也是烂命一条。”
“若真是一条死路,我秦狗儿也不怕!”
“毕竟,死在太子手中,也算是一种荣耀!”
秦狗儿站起来,拳头微微一握,他声音有些颤抖,不过眼神却异常坚定。
这些年在樊城最底层的生活,他受够了!
他想换一种生活,九死无悔!
丢下这句话,秦狗儿率先离去。
“你怎么想的?”
周一目光落在孟回身上,小声问道。
而此时军营中其他人也纷纷围拢过来,众人众说纷纭,一时间喧哗了起来。
......
“陈大人,太子这是唱的哪一出?”
太守府大堂之外,众多官员将士一脸狐疑。
“哼,无妨。”
陈冕在刚才已经暗中将樊城中的一切飞鸽传书给二皇子。至于周铮为何要独自前往樊城最差的军营里面挑选兵卒,陈冕根本不在意。
那些不过是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小卒而已。
冲锋陷阵的时候当人肉盾或许有些用处,其他时候,他们的存在几乎没有任何的意义。
别说三五个,就算是将最底层的数百兵卒全部给周铮又如何?
“那三个人做了什么选择?”
不过陈冕倒是谨慎之人,还是过问了一下。
“除了一个叫做狗儿的兵卒外,另外两个兵卒都选择了留下来。”
偏将不敢怠慢,轻声回应。
“无妨。”
“给留下来的两个兵卒发点银两。”
“至于跟着殿下的那个狗儿,等殿下离开樊城后,就杀了吧。”
陈冕轻描淡写,似乎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牲口一般。
随后,众人无话,静静候在大堂之外。
......
“殿下,这里的事情,朝廷很快就会知道。”
大堂之内,周铮端坐在上方,而宫檀则是侧立。
偌大的大堂,只有两人,倒显得有些空旷。
“你做你该做的事情就行。”
慢慢放下手中茶杯,周铮很清楚宫檀和他不管现在关系到了哪一步,但始终是皇城司的人,禀报周铮一路上的行程是他的分内之事。
若不禀报的话,周铮才会真正担心。
毕竟要的就是碟中谍效果。
俏眉微皱,瞧得周铮并没有因为自己给朝廷传信而有不满,宫檀才稍微松一口气。
只不过宫檀自己都没有察觉,自从那一日周铮的民贵君轻观点说了后,她对周铮的情绪和观点已然在潜移默化中出现了巨大的转变。
“殿下觉得他三个人真的会来么?”
对于周铮刚才一定要独自前往军营中挑选三五个人的事情,别说陈冕等樊城之内的摸不着头脑,就连宫檀也看不懂。
“来不来,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本宫,最不喜欢的就是强人所难。”
周铮慢慢的回答,只是听到这句话,宫檀却一个白眼。
这段时间,周铮在马车里面没有少吃她豆腐。
哪怕宫檀极不情愿,但周铮那个时候最喜欢的可就是强人所难了。
“不过本宫可以跟你打个赌。”
“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来?”
“不会!”
宫檀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这里是樊城,是陈冕的地盘,从刚才周铮和陈冕等人的冲突而言,谁敢站在太子一边?
毕竟太子不会降尊杀一个无名兵卒,可得罪了陈冕等人,下场就是生死不如!
孰重孰轻,谁都清楚。
“那本宫就赌有人会来!”
“不过既然是打赌,就需要一些彩头。”
说道此处,周铮的瞳孔转动,随后眼中带着一丝邪笑落在了宫檀的身上。
“如果来了人,让本宫亲一口。”
果然!
听到这里,宫檀面色一红,当真不是好东西。
“那你输了呢?”
“本宫这一路都不再碰你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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