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宋津南提醒她叫上罗林。
为了让宋津南安心批阅文件,她爽快应下。
九合苑对面有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
自从宋津南坠江出事,乔晚几乎没有独自出过门,每次都会带上罗林或阿葡。
但这次是去买避孕套,如此私密的事情她不想被外人知道。
加上超市离小区只有一条十几米的马路,她没作他想,独自步行出了小区。
时值初冬的夜半,路上车辆和行人寥寥无几。
乔晚在超市拿了两盒避孕套没做停留,去收银台准备结账,察觉有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转眸,看到叶宴迟就在自己身后两米处。
叶宴迟径直上前,把刚拿到的纯净水放到收银台,并朝她手中的东西指了下,看向收银员,“一起结。”
“不麻烦叶先生,我自己来。”她急着离开,红着脸把两盒避孕套放下,快速亮出付款码。
叶宴迟这才看到她买的是什么,当即沉下脸来。
从超市出来,有几辆机动车刚好在马路上疾驶而过,乔晚只好在路旁止步。
很快,叶宴迟站到她身侧,“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出来?”
“津南在九合苑忙着加班,我不想耽误他的时间,就一个人出来了。”她硬着头皮回应,双手紧紧握住两个盒子。
叶宴迟也是刚从华洲结束加班,回家的路上口渴,停车去超市买水,没料想会遇到她。
刚刚喧嚣的马路已经安静下来,她朝对面的小区大门走去。
这时,一辆粉色轿跑对着乔晚呼啸而来!
乔晚已站在马路中间,轿跑的引擎响彻整条街道,夺目的车灯把她的眼睛闪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刺耳的急刹车,伴着叶宴迟声嘶力竭喊她名字的声音同时响起!
她的身体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在马路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没事吧,晚晚——”叶宴迟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才意识到是叶宴迟救了自己。
“我没事,你呢?”她惊慌失措,第一时间把叶宴迟上下打量了一遍。
叶宴迟额头渗出冷汗,挤出抹苍白的笑容,“我也没事。”
“乔晚,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能让三个男人为你神魂颠倒!”
楼疏桐的嘲讽在他们不远处传来!
巡音望去,楼疏桐坐在粉色敞篷轿跑的驾驶座上,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盯着她和叶宴迟。
“又是你!”乔晚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涌上来,愤然起身,“上次劫持我,我念及楼凛天对津南有救命之恩签了和解书,没想到你非但不领情,还得寸进尺!”
“我已经脚下留情了。刚刚看到你觉得不顺眼,想吓吓你。真想要你的命,就是十个叶宴迟也护不了你!”
楼疏桐咯咯笑着一踩油门,粉色轿跑消失在深夜的尽头。
“先——扶我起来——”
叶宴迟断断续续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她弯腰去搀叶宴迟,忽然发现叶宴迟的右脚踝在流血!
“别动,你的脚!”
她从口袋掏出叠卫生纸,覆在叶宴迟右脚的出血处,另只手正要拨打急救电话就被叶宴迟叫停。
“开我的车去医院,会更快一些。刚刚车钥匙被撞丢了,你在附近地上找找。”
乔晚环顾四周,在七八米远的地方发现了叶宴迟的车钥匙,还有她刚买的两盒避孕套。
先把两个盒子胡乱塞进大衣口袋,才捡起车钥匙。
小心翼翼把叶宴迟搀到车上。
叶宴迟脸色苍白,右脚只要一动就疼得眉头紧皱。
乔晚心怀忐忑开车来到就近医院,扶着叶宴迟挂了急诊,做了医生要求的所有检查。
楼疏桐还真脚下留了情,乔晚除了手背有些擦伤,其他地方无恙。
叶宴迟只伤到右脚踝,皮外伤加上轻微骨裂,医生给他右脚固定了个夹板,开了口服药和涂抹药。
期间,宋津南打来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回来。
她怕宋津南误会,扯了个谎,说在超市转转,买点东西再走。
等到再度把叶宴迟扶车上,乔晚启动引擎,手机来电又响。
还是宋津南打来的,她点开接听键,不待宋津南开口就说:“再有十几分钟就到家了。”
“刚给罗林打去电话,她说你出门没有叫她,你现在在哪里?”宋津南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儿。
“我没事儿,在超市遇到个熟人,多聊了几句——”
“晚晚,今晚我去春江别墅。”
叶宴迟故意把她打断。
手机那头的宋津南听得清清楚楚,厉声问:“与叶宴迟在一起?”
“刚刚出了点状况,遇到了——”
她话没说完,宋津南已勃然大怒,“马上回九合苑。”
“我马上回去。”她估摸着春江别墅与九合苑的距离,颓败满满。
完全相反的方向,就算不耽误一分钟,来回往返也要半小时。
宋津南没应声,也没有结束通话,她怕叶宴迟再整幺蛾子,主动退出通话界面。
“宋先生吃醋了。”叶宴迟听得一清二楚,脸上露出玩味的笑。
“你故意让他知道我们在一起!”她边开车边揭穿叶宴迟的别有用心,“我和宋津南既是合法夫妻,也有了孩子,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我和你也做过合法夫妻,宋津南当初是怎么刺激我的,我永远铭记在心。”
叶宴迟坦诚的令她牙痒。
但,相救之恩还没报答,她连发火的底气都没有。
她绷着脸狠踩油门,原本到春江别墅二十分钟的车程,只用了十三分钟。
把车泊好,她最先下车,然后拧开副驾驶车门来扶叶宴迟。
叶宴迟去握她的手,她躲避不及,被叶宴迟温热的掌心握住。
“每次失眠我总要来这里,躺在你当初睡过的床上,想着那令人难忘的一夜。”
叶宴迟的话瞬间把她的记忆拉到去年。
醉酒,一夜疯狂。
明明应该或多或少留下点什么,她却对那一夜没有任何记忆。
醒来发现自己窝在被子里不着寸缕,叶宴迟裹着浴巾从盥洗室出来……
“是不是也在想那个晚上?”叶宴迟朝她靠近,眸底是无人能知的深沉。
她红着脸迎上叶宴迟灼热的双目,“我喝醉的那个晚上,你到底有没有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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