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并不想让乔晚知道自己跟着去了海城。
为了避开乔晚,她特意定了张经济舱的机票。
因为,乔晚这些年的出行习惯都是头等舱。
同一趟飞海城的航班,母女俩完美避开。
乔晚在飞机上全程戴着耳机,想闭目养神,心里却乱糟糟的。
两个声音不停地在她耳边博弈。
一个说:余皎皎只是一个刚刚入职的秘书而已,就算心思不正,也绝对撼动不了任何东西,她根本没必要当回事儿。
另一个说:千里长堤溃于蚁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必须尽快把余皎皎这个隐患掐灭在萌芽之中!
飞机在海城落地那刻,她才想好以什么姿态面对宋津南。
宋氏的大本营在江城,在京城和海城都有分公司,宋津南每月都会来海城,入住的一直是宋氏旗下一家高端连锁商务酒店。
因为每月会来住个一两天,便在顶层挑了个视野开阔的套房,留着来海城公干的时候住。
酒店所有工作人员都知道乔晚是宋津南的太太,乔晚到酒店之后,往前台一站,酒店经理立马点头哈腰跑过来,双手把电梯卡和房卡递过来。
还满脸恭维地说宋太太有什么需求,请第一时间告诉他。
“今天是我和津南相识二十四年的纪念日,特意来为津南送惊喜,希望你能替我做好保密工作。”
乔晚想抓宋津南个措手不及,硬着头皮撒谎。
“宋太太请放心,我一定为您做好保密工作,所有看到您出现在酒店的工作人员都会封口,否则一律开除。”
经理十分谄媚地表忠心。
乔晚也不含糊,笑着许诺,“等年底让津南为你加薪。”
经理笑得合不拢嘴,亲自把乔晚引到专属电梯口。
很快,乔晚来到顶层。
自从宋津南把其中一个套房当做来海城的落脚之地,顶层的所有房间就不再对外营业了。
但会安排与宋津南同来海城视察的高管,或合作伙伴入住。
乔晚用房卡顺利打开宋津南的定点套房,一眼就看到放在地板上的行李箱。
她看了下腕表,上午十点五十五。
这个点儿,宋津南肯定在忙工作。
她把门关上,先把房间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除了一个行李箱,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宋津南来过的痕迹。
想必是开门之后,放下行李箱就走了。
她无聊的在房间内转圈,走到近乎一面墙的落地窗前,俯瞰下面星星点点的人和车,心情始终无法平静。
待会儿宋津南回来,她要以什么态度面对?
如果——
宋津南和余皎皎举止亲密,她该怎么办?
不会的!
她和宋津南经历过一场三个月的“死别”,彼此都很珍惜劫后余生的重逢,恩爱更胜从前。
风风雨雨二十多年,男女之情早就因为婚姻儿女变成了牢不可破的亲情。
这又岂是一个余皎皎能撼动的?
但凡宋津南对余皎皎有一点点心思,都是对她人格和感情的侮辱!
真要如此,这份感情和婚姻不要也罢。
临近十二点,她拨出宋津南的电话。
铃音快结束的时候,耳边才传来宋津南的声音,“下班了吧,中午准备吃什么?”
“你的工作忙得怎么样了?”她试探着问,“马上到饭点儿了,有没有商务宴请?”
“昨晚没睡好,准备简单吃点东西,回酒店睡个午觉。”宋津南根本不知道她此时在酒店房间,“糖糖是不是回来了。”
“早上就回来了。”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与以往并无二致,“你这次去海城有没有带个秘书啊,午休前也好为你煮杯安神茶,让你睡个好觉。”
“哪有秘书!邱副总加上两个部门负责人都是大男人,谁会给我煮安神茶?”
宋津南轻笑,再次隐去了余皎皎在身边的事实。
乔晚的五脏六腑掠过一阵酸涩,忍着心中极大的不悦,“你刚招的女秘书人美情商高,又会伺候男人,怎么不带在身边?”
“怎么酸溜溜的,还真醋上了,嗯?”宋津南玩味地调侃,“晚晚,我们之间有二十年没有因为拈酸吃醋吵架了。”
“宋先生这二十年洁身自好,我想拈酸吃醋,可惜找不到机会。”她笑意带了冷。
宋津南这才听出几分不悦,“今天不光说话酸,还带了刺儿,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工作连轴转,压力大,心情不好,单纯向你吐槽。”她惊觉不该把情绪外泄,缓声解释。
“那就休个小长假,或者考虑一下转幕后,把压力外放。晚晚,人生过半了,又不指望你的薪水吃饭,该好好享受人生了。”宋津南柔声安抚,“等我回到港城,先陪你在附近做个短途旅行,让你好好放松下心情。”
“我等你回来。”她敛起情绪,挤出抹生涩的笑。
临结束通话,宋津南又叮嘱她开心点。
她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小憩了会儿。
说是小憩,其实不过是闭着眼,脑子乱糟糟的根本睡不着。
外面长廊传来一阵嘈杂时,她一个激灵起身。
从猫眼看到宋津南正与几位下属从电梯间出来,男下属回了各自房间,余皎皎紧跟在宋津南身后。
“我要午睡了,余秘书回房间休息吧。”此时,两人与乔晚只隔了一扇门,宋津南的声音清晰传来。
从乔晚的角度望去,刚好把余皎皎的表情尽收眼底。
“宋总,刚吃完午饭就睡觉,肠胃会不舒服的。我先去您房间,煮壶茶让您解解腻。”
余皎皎本就生得唇红齿白,一双不安分的桃花眼更是电光四射。
乔晚看得窝火,如果不是想知道宋津南会不会被美色所迷,立马把门推开甩余皎皎两巴掌!
“余秘书想必也知道,宋氏已经有人在传你我的风言风语了。你现在进了我房间,我更是有嘴说不清了。”
宋津南的嗓音中夹杂了抹玩味的笑。
“清者自清。”余皎皎满脸春色,直勾勾盯住宋津南,“我一个女人都不怕,难道宋总怕了?”
“既然余秘书如此关心我,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宋津南笑容深沉,抬手用房卡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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