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官银?”听到沈炼的汇报,秦琰也是皱起了眉头。
“他们这群蛮子,怎么可能搞到这么多的官银?”
“微臣也不知道,不过银箱里有一封信,下边的人没敢动,还望陛下圣裁。”沈炼双手抱拳停在马车旁说道。
“行,朕跟你们一道骑马去。”
不多时,武帝跟着秦云几人骑着马便来到了高府门前。
此刻临街的小商贩早就打样了,只有几个小人不断从高府里往外抬烧焦的木头,现场看着的也是京兆尹的衙役。
天空上,还冒着一股带着焦味的浓烟。
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武帝皱了皱眉,“好好的,怎么走水了?”
“陛下,这火是二殿下放的。”沈炼在一旁解释道。
“嗯?”
“为什么要放火?”秦琰问。
“父皇,如果儿臣不放火,就没法将这群细作给支走。”其实一开始,秦云也没打算放火。
可进了赌坊赔了银子,就算真打起来,真闹起来,也没办法引起官府的注意。
所以,秦云这才决定临时加一把火。
这样就算所有人都被抓,也是顺理成章。
另外,那些细作也不会怀疑自己是因为身份暴露而被抓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进去吧。”秦琰听到这话,倒是没再继续问,接过沈炼递过来打湿的毛巾,便捂在了脸上。
“是!”秦云也拿了块布,捂住了口鼻。
其实火也不算大,只是后院柴房的柴有些湿,所以空气里的烟味特别多。
在暗卫眼线的指引下几人来到了赌坊大厅。
挪开两张桌子,众人这才发现,底线居然有道暗门。
提着烛火下了暗门,大家这才发现里面居然空旷无比。
即便二十个大箱子堆在墙角,也并不显得拥挤。
“陛下,二皇子,沈大人。”下面几个暗卫一看秦云等人立马下跪行礼。
“其他几箱银子都检查了吗,都是官银吗?”秦琰也没看具体情况,而是直接问道。
“是的,陛下,微臣已经让人查过了,这些银子的底款的确是江南督造。”后者恭敬回道。
闻言,秦琰立马让人提着灯笼拿起一枚银锭开始检查。
秦云闲的无聊,也拿了一块,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了。
“父皇,这银子有问题。”
“给朕看看!”
秦琰接过秦云手里的银子,在手上掂量了一番,便皱起了眉头。
“分量不对,这么大一锭银子,不可能这么轻。”
说着,秦琰用力把手里的银子拍在了箱子上。
结果,那锭银子居然被硬生生拍散了。
透过烛火一看,那哪儿是什么银子,明明是一堆土,表面包着一层银而已。
沈炼不信邪,又拿起一块银子,用力一拍。
果然,“银子”碎成了渣渣。
“给朕检查一下,这些银子是不是全都是假的。”秦琰面色凝重的吩咐道。
沈炼立马从上面叫了人下来,前后折腾了有半炷香的时间。
“陛下,除了一箱银子外,其余十九箱都是假的。”检查完毕后,沈炼当即朝武帝汇报道。
“那密信呢?”
“给朕看看。”
不多时,有人便拿着一个没有名字的信封送到了武帝面前。
武帝掏出里面的信件看了看,顿时便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秦云。
“父皇?”见武帝盯着自己,秦云下意识开口道。
“你自己看吧。”
武帝把信递了过来,秦云一看瞬间也是满脸错愕。
原来这封信上说,如果他没死,便让人将这些银子送到他府上,另外再让御史上奏折参他一
本,说他贪污河道修造款。
“郭瑾!”
“奴才在。”
“给朕看看银封上的日期,是不是朕让户部拨银子给蓝世荣修造河堤的日子?”武帝面沉如水。
原本他还在想,好好的河堤怎么就毁了,可没想到,这批本该在上河的官银兜了一圈居然回到了京城。
“陛下,这的确是您当初批的那批官银。”郭瑾仔细检查了银封,看了看日期,又看了看上面户部的大印,当即肯定到。
“居然有人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算计朕的儿子,哼!”
“甚至不惜侵吞修河堤的银子,他们这是嫌朕的刀不够快,砍他们的脑袋不够麻利啊!”
原本上河县给自己的奏折都说是水灾太大,导致冲毁了堤坝。
现在看来,这帮蛀虫很可能压根没修河堤。
“老二!”
“儿臣在。”
“过两天你就大摇大摆的回去,如果有人送礼,你给朕照单全收,朕倒要看看,哪个御史敢参你!”武帝此刻眼里满是杀
意。
“是父皇。”
“不过在那之前,儿臣还想请这群细作吃一顿饭。”秦云躬身朝武帝禀报到。
“吃饭?”
“朕现在恨不能将他们千刀万剐!”一想到上河县连同周围六个县死了有二十多万人,秦琰的心都在滴血。
“父皇,这些人不杀不得。”
“一旦杀了,乞塔势必会派新的碟子过来,届时咱们在明,他们在暗,就很被动。”
“还不如留着这些人。”
“只要有暗卫盯着,也出不了大乱子。”秦云连忙劝阻道。
“而且,这场宴会,儿臣想请您去旁观。”
“可以,你准备好了便让沈炼来告诉朕。”
“行了,把这些银子都抬走。”武帝说完,一挥手,刚想命人把这些假银子抬出地窖,便被秦云阻止了。
“父皇,这些银子不能动,既然他们想送给儿臣,儿臣自然要照单全收。”秦云一脸冷笑道。
“那随你。”
“郭瑾!”
“奴才在。”
“随朕回宫。”
“父皇慢走。”
送走了武帝,秦云也终于松了口气。
“殿下,这些东西真不用搬走吗?”沈炼现在是越来越跟不上秦云的节奏了。
“不用,这以后可都是咱们的银子。”
秦云拍了拍箱子轻笑道。
“对了,让人把这里收拾好,银子都重新密封起来,别让人看出破绽。”
“是殿下。”
“来几个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沈炼说了一句,便随着秦云离开了地窖。
“殿下,那咱们现在去哪儿?”二皇子府肯定是不能回了,人多的地方肯定也是一样不能去。
不仅秦云,沈炼同样也如此,毕竟做戏要做全套。
“自然是花月楼。”
“啊?”
“媚儿姑娘不都被您送进暗卫司了嘛?”沈炼感觉自己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老沈,你一天到晚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事儿,本宫又不是去睡女人。”
听着沈炼不靠谱的话,秦云白眼直翻。
他去花月楼是去取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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