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之后的山梁之上,葱葱郁郁的一片绿荫之下,方秀才缓缓的从林间走出。在夜幕的笼罩之下,方秀才抬头望向站于凉亭之中的人影。此人转身坐于石凳之上,一手臂靠着石桌。注视着站于凉亭之外的方秀才,说道:“方秀才,老夫是看你可怜才收留你入赵家,教我小儿读书识字,给你一碗饭吃,你却不知感恩,诱拐老夫小女离家出走,你想怎样?”又沉思一会儿,小儿不能没有先生,给他一次认错的机会,道:“你可知错。”
方秀才面对此情况并没有退缩,迎上道:“小生与小姐是真心相爱,还请老爷成全。”
“小女年芳十八,你应该是将近四十了吧。你说你能给她什么。一没有钱财;二没有稳定的事业;三没有显赫的家世,那拿什么向我证明。好了,老夫看你没有认错的态度,赵家也容不下你,明天收拾你的东西离开赵家。”
方秀才入凉亭,跪于赵老爷的身前,哀求的道:“老爷,我爱思思,一定会给他辛福,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吧。”赵老爷起身,摇摇头道:“方敏,老夫告诉你,你没有这个实力,就不要说此空话。小女在我赵家是锦衣玉食,老夫扶养这孩子到大,你如此之现状,你让老夫怎么放心的将小女托付给你。明天你就走,不要让老夫看到你。老夫为何没有惊动官府,我想你自己是知道的。”说完之后推开方秀才走出凉亭,头也不回的走下山梁。方秀才起身站立,望向赵老爷离去的背影,只有偷偷的流泪。
赵思思奔去厅堂,见赵老爷端坐在茶几之旁,泪珠儿夺眶而出,道:“父亲,你为什么要赶他走?为什么?”
“方敏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去追随他。一个穷酸秀才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保,为父怎么放心的把你交给他。女儿,为父怎么做都是为你好,此事你就不要管了,为父托人给你介绍一个大户——何家。何松龄是为父的至交,光绪处中过进士,曾官拜陕西知府,现虽赋闲在家,但是实力也是不小。他有一个儿子现已成年,为父曾见过此子,举止文雅,其诗词歌赋不雅于方敏,大诗人何明远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第二天,方秀才离开赵家,回首仰望着门匾,虽心有不舍,奈何赵家不留人,只有离去,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南充多山峦,其层叠的山峦绵延起伏不断。方秀才行走在山路之上,此处多荆棘,且薅草丛生,周围有苍翠的松柏成林。方秀才行走在林荫之下,已是汗流浃背。幽林之中有虎啸之声传出,方秀才抬眼望去,见有斑斓猛虎徘徊于林见。斑斓猛虎转头盯着他,好像随时都要扑上来,难道他就要丧生于此。一声咆哮方秀才顿时慌了神,一脚踩滑跌落于山崖,被伸展而出的树枝所救。
方秀才离开赵家一个月之后,思思嫁入何家,大办婚宴。一晃三年过去了,方秀才重返故地,若有所思。他在赵家宅院大门之前站了很久很久。吩咐随从上前去叫门。随从站于大门前,握住门环叩打。开门的是一个门丁,将他们带入赵老爷的会客厅。方秀才进入之后坐于一旁等待,随从站立在厅门之外,魄有些阵势。
赵老爷从后庭缓缓的走出,入前厅。方秀才望向赵老爷,立即起身躬身行礼道:“老爷。”赵老爷望向站于门外的十个随从,如今的方秀才已是发达了。
“方先生,不必客气,请坐。”赵老爷坐于堂上,方秀才谢过之后坐于一旁,端详着,赵老爷两鬓的头发已是斑白。在这三年的时间,赵老爷明显是老了许多,可怜岁月不饶人。又不见小姐,于是问道:“怎么不见小姐?”
“小女在三年之前出嫁了。”
方秀才听到伤心之处,强忍着笑,道:“何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微颤。
“何家大公子明远。”
“何家大公子是何明远,可是此人。”
赵老爷微微的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方秀才。方秀才含着泪,停顿了很久,而后笑道:“此人在下初到南充之时就有所耳闻,博学多才,南充的大诗人。小姐找到属于自己的辛福,真是替她感到高兴啊!”仰望其上故作掩饰。
“先生此次来我赵家所为何事?”
“老爷,咱们不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的说吧。老爷擅长理财且在南充是一个有财有势的大财主,张顺民要称帝,在下想请老爷跟我前往,在下在皇上面前举荐你为户部尚书,官居一品。”
赵老爷听完方秀才的这番诉说之后,默默的含笑,随后又道:“方敏你是一个读书人,同时你也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袁世凯、张勋之流吧,袁世凯称帝约八十天而薨,张勋复辟才十多天而流亡,前车之鉴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之后赵老爷仰天长叹的道:“啊!要变天了。方敏,你给老夫记住,这天下将是百姓之天下,天下共和。”
方秀才起身走上道:“姥爷,你既不愿跟我前去,还请老爷写贺表表示支持,三天之后就是皇上的登基大典。”
“你真是冥顽不灵啊,送客。”赵老爷拒不写贺表。方秀才等人只有无功而返,回到曾经待过的地方——正觉寺。走访沿途之百姓,询问关于赵之龙的一些事迹。赵之龙可是当地百姓心中的大善人,在灾荒之年赵老爷给百姓发放种子粮,组织官府上山大老虎,南部的虎患锐减。待到丰收之年再连本带利的归还。方秀才将赵之龙的这些事迹一一记下,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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