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一路怔楞回到威远堂,恍然反应过来,她好像被里与套话了,从前她拒他于千里之外,而如今他以婚姻大事问她,她都明言拒绝,这如何叫他瞧不出态度。
虽不知自个何时已将李域放在心里,可既喜欢上他,她没什么好遮掩的,可才明白自个心意,就被他问以终生大事,这也忒突然了。
“从前姑娘还说要扔了那香囊球,好在奴婢劝说留了下来,”苏堤心下窃喜,瞧着自家姑娘终明了心事了,自从大爷出事后那夜姑娘见世子,她就看出来姑娘的心思,后来世子遭遇不好,姑娘也是一门心思想着帮世子,她瞧着姑娘早已心系世子,“不过世子怎怎么唐突,婚姻大事,不该叫王爷和王妃向二爷提及吗?”
沈皓月也好奇,李域笃定她不会拒绝吗?若她的反应并非李域所想呢?他当如何?
“他或许想尊重我的意思,”但若她拒绝,沈皓月想李域也不会轻易放弃,毕竟之前他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破坏她与长庚哥哥的婚事,“苏堤,此时先莫要同任何人说。”
苏堤自是应下的,毕竟婚事未定下,她拿出去说,岂不是坏姑娘名声。
李君歌比从前沉默了许多,除去吃喝与照顾祖母外,便是在院子里练剑,有好些时候沈皓月来同她说话,也只是在院子里看着她练剑,从白天到夜黑。
沈皓月先前还怕她伤着身子,她练久了就想着法子劝她歇息会,可她一歇下来,也不过在愣神,不愿说话,甚至不愿吃东西。
老太君担心,可没得法子,以谢恩为由写信去云中郡叫李君歌的娘来长安城,想着有娘的陪伴,或许心结会解开些。
圣上又赏赐了大将军府许多金银珠宝,一并赏李君歌黄金与良田。
任外祖母一个老者跪在殿外布置理会,还发怒斥责外祖母,若不是信王劝说,或许圣上已降罪大将军府,如今又给这么些赏赐,圣上怕不是冷漠又喜怒无常吧。
“坐在皇位,哪能喜怒无常,全副心思都不能显在脸上的,”老太君对沈皓月道,“圣上要思虑的事情太多,就拿压着消息不让外人知晓我在宫中被罚来说,一则为大将军府颜面,二则为避免谢家与大将军府生矛盾,三则为稳定军心,圣上每一步都在三思之后迈出。”
沈皓月不明白为何此时外祖母还会站在圣上那边说话,直到很多年后,她站在某人身边,以江山为重怒斥亲人时,她才懂得外祖母此时所言,这是后话。
自老太君养伤开始,好些大将军府上的事都交给了沈皓月,原先她本也不太管府上杂事,全数信任几个管事,他们说什么她点头便是。
“外祖母治军严明,府上面上严实,井然有序,可家中事务上透风得很,”沈皓月重放下手中的账本,“好在时常有圣上赏赐,不然只怕早已没银钱撑着了。”
老太君瞧外孙女一张白皙可人的小脸上露出毫无威慑力的怒态,被逗笑了道:“听别人说你生意做得好,我先前还想,我这外孙女瞧着可真不像能算账的人,今日亲眼看到,才信了的。”
“外祖母还笑,”沈皓月是又想笑,又气恼,指着账本上道,“哪家买酱油一两银子一罐?”
“我在军中数年,家务事从未管过,这些都不知,叫人扼了短处罢了,”老太君一派坦然,“不过捡着人短处使劲招数,也好反攻,既知他要攻你短处,你便是拿捏到了对方行动意图,认准时机出手就是。”
把用军的法子用到家事上,沈皓月忍不住笑:“外祖母若有心管家中事务,定也是厉害的当家主母。”
“这是自然,”老太君半点不自谦,喝了一盏茶道,“再过八日就是你的生辰,届时,我为你办个宴席,请些长安城妇人姑娘来,先前就想着你以大将军府外孙女的身份露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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