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歌回王宫后,沈皓月到观山庄子住几日,她有意扩大观山酒的产量,新招十余人,修建酒窖,挑三四个机灵的学酿酒。
张狂人懒散,常不在酒庄,教人又嫌麻烦,好在沈皓月先前叫左山和左海跟着张狂人学过酿酒,这二人学得快,如今学有所成。
左山看管原来的酒窖,也教新徒弟,左海负责新酒窖修建,沈皓月把观山酒庄就交给他们打理了,玉枝那些道上的友人组成运酒队,每隔三日运一趟观山酒去长安城,在酒窖有稳定月钱,这些壮汉有家室的好些在观山庄子上修房子,拖家带口住下,观山庄子比从前热闹不少。
许是一热闹,张狂人就觉着配不上他孤独清淡的姿态,最近一次出游,到如今一月有余,也没见回来,不少事都延迟,沈皓月来一桩桩一件件解决,心下不免骂了张狂人几回。
“三姑娘,张师傅是不回了?”庄子管事近来正为着挪地方给新来住的人盖房烦恼,盯上张狂人那间茅屋许久,因他不喜热闹,周围十杖之内都没旁的屋子,他要不回来了,那块地能修多少间屋子啊!
“不急,他会回来的。”沈皓月道,张狂人为人闲散,不过重诺,不然也不会因答应李域,来观山建酒窖帮她至今,若他不再回来,定会先告知她。
庄子管事听到张狂人还会回来,叹气拍了下大腿,又得想其他法子,“小的倒想起一件事,张师傅莫不是被王二家的吓走了?”
“从何说起?”沈皓月拨动手上的算盘,对着账本。
“三姑娘有所不知,不知是什么水土缘故,庄上每家每户都是女多男少,爹娘又都看重,不想姑娘远嫁,多年来姑娘出嫁可是大难题,自打酒窖修好,前前后后来了不少伙计,这不就成了好几对。”说着庄子管事欣慰的笑。
沈皓月觉着新奇,促成这些姻缘,也有自个的功劳吧,停下拨算盘的手指,问管事:“这是好事,与张师傅不回来又什么关系?”
庄子管事继续道:“王二家的大女儿,吃苦能干,烧的一手好菜,在酒窖后厨帮忙呢,就是因个头高了些,二十有三了还没嫁出去,王二家的就想到了张师傅,说什么张师傅三十好几没成亲,旁的姑娘定嫌弃他太老,她家勉强可以接纳,就去张师傅面前说媒,自打那日张师傅跑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沈皓月倏地笑了,可想当时张狂人有多狼狈,旁边玉蝶也笑出了声,到庄子管事告退后,玉蝶还在笑。
“瞧你个没德行的,笑话人笑得这般欢喜,”沈皓月睇玉蝶一眼,“不若,等张狂人回来,把你说媒给他,如何?”
玉蝶的笑容瞬间冷下来,哼一声,气恼沈皓月道:“姑娘再混说,奴婢明日就回沈家,自个守着山月居,可就没人取笑奴婢了。”
沈皓月望着玉蝶跑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张狂人这等有才又不好管束的人,莫不真得先给他找个娘子,叫他人与心一并定下才行?
“你找人去寻一下张狂人,寻到只说我有急事,劝回来再计议。”沈皓月一面吩咐玉枝,一面心下猜想张狂人该配怎样的女子?
玉枝颔首领命,同沈皓月道:“姑娘日后可是要常来往观山和长安城?”
沈皓月点头,玉枝道:“来观山庄子山路多,左山左海如今不跟随在姑娘左右,玉枝再为姑娘挑选两个护卫吧。”
“虽是山路,离长安城近,没甚危险,你放宽心吧,我寻常用不到护卫,就为着十天半月来一次观山庄子养两个护卫,着实不必。”沈皓月并没放在心上,她的银子都用来修建新酒窖还不够,可得紧着用。
玉枝更为担心,往往事出无常,姑娘这般不上心……希望是她思虑过多吧,来观山庄子的路上,遇到的那些人,或许真的只是路人。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