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妃端坐,目视沈皓月,嘴皮都没动,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王妃一心礼佛,鲜少出门,可想是听徐国公夫人说的?”沈皓月问安阳王妃是不是徐国公夫人,而非是谁说的,更能从当事人这里得到答案,即便王妃说假话,徐国公夫人的反应也是答案。
徐国公夫人听到沈皓月的问题,没有立即反驳,下意识想沈皓月知道了什么?为什么怀疑到她身上?
安阳王妃也没有马上回答,忖度沈皓月所问是知道些什么?还是陷阱。
“外头传言,徐国公夫人不说给我听,你以为我就会不知道?”安阳王妃一句反问回答了沈皓月,又看起来像只是在斥责沈皓月,而非出卖徐国公府人,她所言为事实,不必为徐国公夫人妄语。
在座皆以为安阳王妃此言针对的是沈皓月,唯有徐国公夫人手中的帕子攥得紧了。
果然,沈皓月问徐国公夫人:“不知夫人是从何人处听闻那些污蔑宋大人与皓月的话?”
徐国公夫人缓声道:“皓月这是要追究谁说的?闲言闲语的,大家都在说,这从何知道谁说起的?清者自清,皓月若是清白的,不必理会那些话,大喜的日子,合该欢欢喜喜的才是,可不好在这个时候发难。”
“是呀,韦侯府大好的日子,沈家……不对,李家姑娘是来祝贺的吧,怎喧宾夺主了?”方才被萧氏质问的夫人附和道。
这一唱一和的,倒显得徐国公夫人和气顾大局,沈皓月不分场合胡闹了。
萧氏从萧家到云中郡李家,从来说沈作甚都明晃晃的,哪里来的这般说话,字是一个意思,句是另一个意思的,还从没受过这样的憋屈,惯是淡漠的性子,也被气笑了,正想说什么,老太君打了个手势,军中手语:按兵不动。
从徐国公夫人不敢直接回答和在场几位夫人的表情看来,外头传的闲言,八九不离十与徐国公夫人有关,软刀最不好用钢棍对付,沈皓月笑颜对两位道:“徐国公夫人和这位夫人怎怪起皓月来了?皓月才来,也是想着先前你们说皓月那些闲话,可不是有损今日这喜气,是以才想着问一问清楚,到底谁这么可憎,所出那些污蔑人的话。”
“我……这……”那位夫人说不出话来,看向徐国公夫人。
众人也都看向徐国公夫人,有坐得远点的,附耳私语:“瞧瞧,徐国公夫人还是不甘心的,这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难李家姑娘。”
徐国公夫人上扬的嘴角颤抖两下,维持着笑容,捏着帕子一拍手,“哎哟,这孩子说什么呢,我哪里有责怪你的意思,别多想了,韦侯夫人,宴席是不是要开了,可别耽误了。”
韦侯夫人看了一场戏,在场众人的心思一个没落下,老太君虽则从前与她交好,可如今大将军府已向衰微而行,有燕王在,安阳王府正得圣心,她所选不是公允,而是对韦侯府有好处的。
“是了是了,马上要开席了,王妃、老太君,与诸位夫人请移步花廊。”
韦侯夫人一句,中止话题,向着安阳王妃和徐国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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