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道:“如果要取那陈锡山的狗头何须如此? 我家里还有些银钱,托刘八爷寻几个外八门的好汉,那陈锡山就是有几个头也不够掉的。毛师傅,您可是说过,越是恶毒的法子代价就越大,为了争一口气,值得吗?”
毛师傅看着太爷爷道:“值得。泰来,你昔日有万贯家财,丢了纹银百两,你肯定会眼睛都不眨,但是有的人全部家当只有百两纹银,却丢失了,他定然捶足顿胸无比懊恼,鲁班教往日昌盛,斗法也可有输赢,如今本教颓废至此,剩下的也唯有这张强撑起来的面皮了,若是输给了盲派这等不入流的宗门,那便连这最后一张面皮也丢了,振兴鲁班教的事儿我是做不到了,可是这最后一张遮羞布,不该从我毛天虹手里丢了,陈锡山必须死在我手上,还必须是惨死!”
在这一刻,太爷爷终于明白了毛师傅的心思。
除了陈锡山维护鲁班教仅存的面子是其一,最重要的是雷家摇旗呐喊,君子堂风满楼明里暗里靠拢雷家,三十七堂人心涣散鲁班教连最后的尊严都要丢了,毛师傅是要维护鲁班教的尊严,也要震慑一些人心动摇的本教教众。
太爷爷想说,这些事本身是该公输家族来做,来展现鲁班教的实力把涣散的军心重新凝聚,也唯有他们这么做才有振兴鲁班教的可能。
这些话,他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他要说的毛师傅心里也知道。
有些事儿,终究是有人要去做的。
所谓知己难寻,太爷爷和毛师傅之间的关系大抵上便是如此,毛师傅知道太爷爷为何顿悟放下,太爷爷又知道毛师傅心中所执,话已至此,再说其他已经毫无意义,太爷爷便把那坛子封上,主要是那坛子里的婴儿尸体散发着难以言说的味道,太爷爷更是抓起草纸擦了擦手上的“油脂”,之后便问毛师傅道:“毛师傅,您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毛师傅对太爷爷道:“你抱着这坛东西跟我来。”
太爷爷点了点头,抱着这个坛子跟在了毛师傅的身后,当二人出了院子之后,太爷爷忽的发现在毛师傅的背上,再次出现了那个趴在他背上的婴儿,血淋淋恶狠狠的模样十分的可怖,可是在太爷爷准备叫毛师傅的时候,那个婴儿的身影却逐渐的消失了。
太爷爷也把嘴边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毛师傅却忽然回头对太爷爷说道:“泰来,你是不是看到了我背上趴着的东西?”
“正是。”太爷爷道。
“不用理他,等此间事了,我再把他送走便罢了,缠着我的也不止他一个,伤不了我。”毛师傅道。
“嗯,毛师傅您心里有分寸便好。”太爷爷说道,听了毛师傅这么说,太爷爷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下来。
俩人就这么朝着前方走去,穿过了一条条的巷子,最后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宅院前面,这是一个荒废的老宅,到处长满了杂草,整个院子里也阴气森森,那破旧的木门上上了一把新锁,不过在太爷爷看来这锁几乎是形同虚设,因为那门残破只要用力一推便会散架,毛师傅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出来打开了门锁,然后把那破旧的木门推开了一条缝,之后毛师傅并未走进那院中,而是站在门口对着院子里叫道:“陈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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