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变五百六十二年,三月十七。今日是大余的“天机日”,大余每逢三月十七,便会将天机道怪器,展示民间,鼓励民间专研天机道,大开讲堂,传授天机道知识。大余的天机部,亦会趁此节日,招揽有用人才。
本并无欢庆之意,但孩童最喜新奇玩意,每到今天,便迫不及待游街观赏。见各种新奇玩意。
久而久之,竟每逢天机日,大余上下欢腾一片。王如意并非迂腐之人,于是大手一挥,把天机日真作为一欢庆节日,不止展示天机道怪器,还有各色美食、街道放置鲜花…
兴邦城人声鼎沸,好生热闹,街边琳琅满目,各种奇怪器械夺人眼。
今年的天机日,似更胜往昔,来了许多外地游客。他们每见到奇怪器械,便啧啧称奇,有的赞不绝口,有的出声诋毁,有的说此物多此一举,全无半点用处,但均架不住新奇,一路边走边看。
流连忘返。
凌天国君李天余,胯下骑骏马,衣着光鲜,行于大余街道上,身后是凌天使臣。李天余已是第二次抵达大余,他自夺得皇位后,便全力发展天机道,欲赶超大余。
但事与愿违,李天余效仿王如意,颁布数条政令,虽也起到效果,但远远不如大余。因凌天终究是旧国,且国情比大余复杂得多。乃是由仙朝化凡而来。李天余虽夺得皇位,但国内话语权,远不如王如意一言九鼎。
再加上有离天、敕天两大皇朝互相制衡。许多本来简单的事情,真正做起来,却复杂得多得多。李天余常常为此头疼不已,心中有效仿父亲统一一洲之意,却大感实力有限,时世不允。
只能暂修生息,将这份志向,托付给后人。李天余衣着华贵,胯下宝马,镶嵌各种金石绸缎,神骏不凡,奢侈至极。加之容貌俊逸,虽看起来,已渐偏向中年,但反而更有国君气度。
只是这位国君,怕从未亏待过自己。
李天余道:“听说大余的镇海巨舰,乃人运之所凝,可称为对海杀器,我去拜访那大余国君一趟,看看能否讨一艘回来。”
李天余又道:“这城热闹不输凌天城,我若见了王如意,或可与她商量商量,开几家廉民当铺。”,想着,一夹马腹,驾着骏马,朝大余皇宫赶去。
沿路啧啧称奇。
大是感叹,这天机一道,凌天即便再怎么追赶,怕也难有大余如今规模。李天余真正惊奇之处,是大余上上下下,上至国君,下至三岁小儿,均对天机道兴趣浓郁。如此学风氛围,才是天机道的重中之重。
但凌天做不到,因为大余已成规模,天下的天机道人才,早早汇聚此处。大余便成了天机道的领路者,开拓者。万事万物历来如此,开拓者、领路人最为艰辛,承担风险最大,但后来者绝无超越可能。除非后来者另辟蹊径,不走前人之路,成为自己的开拓者。
修道更是如此。
李天余行至皇宫深处,被接引至一座大堂。发现堂中人真切不少。从左至右扫去,约莫有数十号人。有些许熟悉面孔,有些许陌生面孔。
原来,和谈大会日期已经确定,便在四月二十四日举行。这当口,已有许多一国之国君,一宗之宗主赶来。因事关整座扶摇,即便是道宗魁首李寻道,也难做道凭一人一言定夺。故扶摇上下,有名有姓,无论仙凡,都可参与此一大会。
鲛人一族实也用了一计阴招。
人族庞大,卧虎藏龙,但反而言之,蛇虫鼠蚁更是不少。放出和谈大会,贪生怕死之人,自不愿意与鲛人族死战。如此一来,人族内部分歧自生,鲛人族更有可乘之机。
鲛人族擅弄阴谋诡计,确实难缠至极。
皇宫大堂中的数十人,千里迢迢赶来玄域,自是由大余招待。王如意正坐前方,认出李天余来,颔首轻笑,引他入座。
不少人好奇镇海巨舰生得何样,纷纷提出请求,欲要观上一观,了却一件心事。王如意见推脱不得,便领着众人,搭乘马车,前去彩盐湖参观。
众人坐上马车,纷纷惊奇不已,那马车行于山野路段,却平稳得很,丝毫不见颠簸。一番问询,才知这马车的车轱辘,乃是天机道器物。
此前仅是耳闻,众人此刻方才初尝天机道神异,惊讶不已。对那镇海、杀海舰船,顿时更为兴趣。
待行三四炷香时间,来到一座彩色湖泊,见到那彩湖之上,有数尊闪烁着黑光的庞然大物,宛如小山一般傲然挺立。
来者皆惊叹。
有人道:“倘若仙尽陨,神尽灭,此为当世镇海楼。”
可见评价之高。
事后李天余隐晦的表达,想以凌天、大余两国结交,换取一艘杀海小舰。事实上,他本来是想讨要镇海巨舰的,但见到实物后,就再开不了口了。只因他隐约觉得,这镇海巨舰有镇海楼影子。他倘若真带一艘回凌天,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王如意拒绝得干脆。李天余哈哈一笑,稍微有些尴尬,但很快又自个寻一台阶下。
因外来之人渐多,镇海、杀海一众舰船,名声越发响亮。凡人看其规模,仙人看其气势。那镇海、杀海舰船,就好似定海神针一般,定住那怯战之心。
求变五百六十二年,三月二十七。
有一女子,搭乘一木舟,顺着蜿蜒河流而下,抵达大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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