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十二司的掌事大太监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皇上打算让竹心帮王忠管管除司礼监外的十一司,掌事大太监就已经严阵以待。
他们想到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竹心会动他们手里的人,改他们现在的规矩,触碰他们的利益,甚至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毕竟这个竹心恶名在外,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但他们没想过有一天还能被人施美人计。而且他们还是被同一个人施的美人计,这个人还是上司的未婚妻并且想让他们干掉上司。
上一个遇到这种难题的还是吕布。他们何德何能,他们就是个太监。生活已经很艰辛了,就不要再搞他们了,好吗!
与上司的未婚妻谈完话之后,上司还跑过来问他们聊了什么。这让他们怎么说?说了上司能信吗?这么多年了上司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太清楚了。
哎!
此刻的王远完全理解那些沉默不语的同僚们。
王远一脸嘲讽地看着竹心。
“所以,有收获吗?”
“当然了。”竹心说罢还挑了挑眉,“小看我的魅力,是不是?”
王远,“……”
这时竹心十分专业的掏出来个小本本,王远歪着头去看竹心的小本本。竹心的字写得还算端正勉强能让人看清楚。不过她写东西很特别。她是横着写的,而不是竖着写的。
德胜的目标是想调到御马司,坐王远的位子。
第五司和第六司的目标是压倒对方。
第八司御用司那位是御前出来的和王远关系应该很不错。
第九司慎刑司那位与得胜关系好,是支持德胜的。
第十司知监司那位是皇上的人。
第十一司那位暗恋尚衣局的陈尚宫,每次找人家不痛快都是为了吸引人家的注意力。
第十二司直殿司那位也是王忠的人。
王远看完后仿佛带上了痛苦面具,“还暗恋陈尚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你就别管了,给点意见帮我分析一下,我的判断对不对?”
王远有些好奇,这些事可不是说上两句话就能发现的。
“你为何觉得第十司是皇上的人,而第十二司师是王忠自己的人?”
“皇上多疑,我觉得十二司里一定有他的人,十司负责皇上起居,是最贴身的人了。我猜应该就是十司。
而多年以前,金泉的上峰十二司掌事太监曾让金泉处理过一个小太监的尸首。此人因王忠而死,都能安排处理尸体了,应该是十分信任的人吧。”
竹心确实够聪明,可面对王忠这个庞然大物,王远还是忍不住泼她的冷水。
“原来你是有备而来,不过你知道这些也没用。”
“怎么没用?如果德胜坐了你的位置。五司和六司的职能有许多与枢密院重复,合并到一起更为妥当。到时五司、六司选出一位做德胜的位置。岂不是皆大欢喜的?”
王远被气笑了。
“德胜坐我的位置,那我呢?”
他看竹心想干掉的人是他吧。
而竹心理直气壮地说,“你当然是做掌印,做王忠的位置。你满意吗?”
王远想想就觉得有趣,还没开始睡觉呢,他和竹心就做起了梦。
“十二司就被咱俩给定了呗。”
“现在看出来了吧?我对你是真心的。”
王远,“……”
王远再次跳窗跑了。
几日后
闲来无事皇上问负责他起居的十司掌事太监广贵,“竹心如何?”
广贵低头不说话。
“朕问你话呢。”
“陛下,能不能别让竹心出现在十二司了。奴才怕这样迟早迟晚会出事。”
广贵这么一说,皇上反而来了兴致。
“到底怎么了?”
“竹心每天都会给十二局的掌事太监送花,每个人还都是不重样的。
花上还有纸条。
奴才今天收到的纸条是,掐指一算,你五行缺我。
昨天收到的纸条是,虽然我不是貂蝉,但你可以是吕布。”
皇上见广贵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笑得开怀。
这时王忠进来,见皇上心情不错。也过来凑了个趣儿。
“圣上这是有什么高兴的事?也让奴才乐呵乐呵。”
没想到当事人过来了,皇上立刻心虚地闭上了嘴,又装模作样地咳了咳。
“还能笑什么?广贵说他最近记性不好,朕就笑话他一下。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退下吧,朕这边还有事要单独交代给广贵。”
王忠莫名其妙的被撵了出去。他觉得皇上有事瞒着他,并且他好像被孤立了。
皇上指责王忠离开的背影。
“竹心这些事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竹心做得这么隐晦吗?”
“竹心做得一点都不隐晦,带纸条的花就那么摆在了桌上毫不避讳。现在我们这几个掌事太监点卯时都不敢迟到了,就怕花里的纸条被别人看见。”
他一个太监也没想到有一天能被上司骚扰了。谁来救救他!
幽州
宋鹤鸣到了幽州,便与大哥宋世子做了分工。宋世子继续驻守幽州,而宋鹤鸣点兵杀敌。
对于此仗的打法,宋鹤鸣和宋世子还是存在不小的分歧。宋世子觉得宋鹤鸣日夜兼程刚到幽州,应该休整几日在观察辽国的形势再做打算。
而宋鹤鸣认为辽国内斗,大齐暗探传来消息辽国抽调了边防的兵力。这时就应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若消息有误也没关系,短兵相接,就算在气势上也要压倒对方。
皇上封宋鹤鸣为平北大将军,所以大哥的反对意见无效。
宋鹤鸣把满腔的怨气全发泄到辽人身上了。一日破城打得辽军措手不及。
宋鹤鸣在辽国茂城与众将士庆功时却接到了竹心被赐婚给王忠的消息。
宋鹤鸣喝了口酒,神色不变。
“来人,把这个霍乱军心的辽国细作推出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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