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赵霆宴问道。
“啊？我说只要她有所行动，就会露出破绽。到时，你想怎么应对都可以。”沈婉下意识回道。
“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句话很好，是你想的？”赵霆宴似乎并没有在意姜氏给他纳妾的事，反而更关注这句话。
“不是，我也不记得是听谁说起过，觉得很好，就记住了。”沈婉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句话，顺口胡诌，见赵霆宴似乎还想问，转移话题道：“如果王妃直接带人过来找我，让我出面给你纳妾的话，我还和对待聂雨晴时一样，全盘接受，再让她去找你？”
赵霆宴并没有立刻点头，而是深深的看了沈婉一眼，“你很希望帮我纳妾？”
沈婉微怔，为什么这么问？
就因为她全盘接受，让他去开口拒绝？
“我如果拒绝，王妃少不了要说我善妒，容不下妾室等等。我本就不在乎这些，没必要背上这么一个不好的名声吧。”沈婉本想说，是你赵霆宴纳妾，跟她有什么关系，但话到嘴边又换成了别的。
她没必要什么实话都跟赵霆宴说，反正这对赵霆宴来说也不重要。
赵霆宴对于沈婉的解释并不相信，“你会在乎名声？”
沈婉苛待，恶毒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我怎么就不能在乎名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就不能变好了？”沈婉知道赵霆宴的意思，反驳道。
赵霆宴不置可否，“好，那就按你说的。”
目的达成，沈婉转身离开。
她过来就是为了确定这件事的。
倒不是她多怕得罪赵霆宴，而是科考在即，赵霆宴也要不了多久就能站起来，她努力了这么久，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功亏一篑。
“对了，王妃的心情最近很差，你拒绝的时候量力而行。”沈婉走之前提醒了一句。
“聂雨晴被困在冯府，就算不被王妃抓住，也会影响你大姐沈娥，对你来说弊大于利。”赵霆宴忽然说道。
他知道沈婉想要利用聂雨晴。
沈婉脚步猛然顿住。
虽然没有回头，但是能清晰的感觉到赵霆宴的目光，就好像把她彻底看穿，她在他面前毫无秘密可言一样。
下一瞬，她稳住了心神，背对着赵霆宴扬了扬手，“聂雨晴的确是弱了些，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容不得小觑。”
话落，迈步走出了赵霆宴的房间。
下意识抬手轻拍了拍心口处。
她这几天做的这些事虽然算不上秘密，但一个字都没跟赵霆宴说起过，赵霆宴却能说的这么准确，还有什么是赵霆宴不知道的？
一个深居在王府里足不出户的人，竟然对外面的事这么了解。
不过，她又没算计赵霆宴，赵霆宴知道她的那些事也无妨。
……
过继的事情搁浅之后，冯平对沈娥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冷淡，即便每日公务并不多，也不会很早回府。
冯平并不是去了应玉凤那里，而是更多跟同僚们聚在一起闲聊。
这一日，他跟之前一样，忙完公务之后，跟同僚们约着一起去品茶。
刚走出来，就听见一旁有人叫他。
“冯郎！冯郎！”
冯平看过去，顿时吓了一跳，叫她的人竟然是应玉凤！
他心中一慌，下意识的看向周围同僚，见同僚们听见声音全都看了过来，连忙笑着解释：“是旧时的邻居，她不太精明。”
说着，他还指了指头，意思应玉凤有些疯癫。
那些同僚见状，说了句‘告辞’，全都走了。
等人都走远，冯平才把应玉凤拉到一旁的角落里，冷着脸色斥责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想让别人知道我养外室，名声尽毁，被革职查办吗？”
应玉凤刚才看见冯平说自己疯癫，心里就已经有些不满。还没开口，又被劈头盖脸一番呵斥，她也不好受。
但是，毕竟是她不对，不能发火，只能低眉顺眼的道：“冯郎教训的是，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也不能来这里找我！”冯平态度更冷。
应玉凤没再反驳，而是红了眼眶，眼中蓄上了泪水，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以前，只要她做出这样的表情，冯平都会立刻过来哄她，无论刚刚发生了多么不愉快的事。
自从瑜儿，笙儿出生，她撒娇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
这会儿忽然想起来，她便做了。
然而，冯平看见这一幕，脸色也只是稍稍缓和了些，“快回去！有什么事，我明日过去再说！记住，日后不准再来这里找我！”
应玉凤心底一酸，她的委屈，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吗？
她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收敛心神，将眼底的泪意褪去，才开口道：“我原本想去冯府找你，但想到我的身份不方便出现在冯府，所以才来了这里，没想到还是惹了冯郎生气。”
冯平听的心一沉。如果应玉凤这个时候去了冯府，被沈娥看见，那就真的麻烦了。
想到此，他的态度又缓和了些，“你想的没错。只是这里跟冯府一样，都不适合你出现。”
“冯郎，那我要见你的时候，该去哪里找你？我的身份虽不光彩，但我也为你生儿育女……我见不到你没关系，但看着孩子们每天叫着要见父亲，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们。”应玉凤垂头，抬手擦了一下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冯平为之动容，哄道：“是我的错。我最近公务有些繁忙，一时没抽开身去你那。今日，我已经跟同僚们约好了，明日我就去你那里。对了，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见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应玉凤点头，“自从瑜儿被送回来之后，总说要回冯府，做嫡子，还说是老夫人答应他的，老夫人说话不算数。我不清楚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瑜儿解释，只有来找冯郎。”
冯平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之色，边哄着应玉凤，边解释道：“你回去跟瑜儿说，他还会是冯府的嫡子，只是要过些日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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