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之地,百姓一场春雨落下。
百姓们都在家中。
看着那靡靡细雨。
莫名开心。
这场雨,正是灵师所求。
春耕播种,完毕之后,一场细雨。
将大地滋润,便是对种子最好的滋养。
风调雨顺。
对农民而言,就是最美好的愿望。
每一年的风调雨顺,就代表了丰收,代表了收获更多的粮食。
刘二一家,坐在炕上,围着桌子弄了一些炒豆。
一家人喝着热水,吃些炒豆。
这段日子,全家齐上阵,可是累的够呛。
那刘二后背处,更是因为每日拉犁杖,被绳子烙下两条深深的印记。
刘老汉一边给儿子擦药,一边感慨道:“终于种完了!也多亏武王殿下发的这新犁杖,若非如此,这么多地,咱们得种到什么时候?”
刘二虽然疼的呲牙咧嘴,却满面笑容:“哈哈哈,爹啊,官府又贴出告示了。
说朝廷研制了一种药方,以药材泡水,打入地中,不生杂草,还不生虫害,能让庄稼长得更好!”
“真的假的?还有这种玩意?”
“千真万确,武王能骗咱们小老百姓啊!那是何等仁厚!”
实际上,这药方,正是南宫婉婉根据六脉之地获取的药理和她平日积累研制而出。
叶枭也并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有没有用。
反正南宫婉婉拍着胸脯说是有用。
叶枭思来想去,决定直接将药方公布。
虽然把药方掐在手里,可能会有更多办法去压榨百姓钱财。
但叶枭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公布出去。
刘二笑道:“爹啊,我把那方子记下了,有许多药材,山里就有,等明日雨停,到时候去山上采点,喷喷试试呗,多出来的药材,还能卖点银钱!”
“行,明日咱们一家一起进山!”
另外一边,武王宫中。
韩琦恭声禀报:“启禀殿下,关于井盐开采,已经开始迈入正轨。
目前收益,由咱们官府尽数掌握,定价也皆是咱们定价,比之前市场价,低了许多!
也多亏芸儿公主的研究,咱们才能快速提炼出可使用之盐!”
实际上,叶胤的控盐政策。
对凉州冲击也是不小。
盐价飞涨。
韩琦第一时间开始制定了开采井盐的计划。
然后让灵师无事之时,研究对井盐的提炼阵法。
叶芸儿仅仅用时十天,便研究出一种将盐快速提炼出来的阵法。
实际上,很多时候,对灵师而言,这些东西非常简单。
只是灵师们的注意力,很多时候,不会放在这些事情上面。
叶枭微微点头,笑道:“这些事情交给你就好。”
“殿下...”韩琦张了张嘴巴,似有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什么事情?赶紧说。”
“是这样,最近许多百姓,都似乎有些怨言...”韩琦偷眼去看了一眼叶枭,见他似乎并无太大反应,才低声道:“他们想要殿下出兵...攻打楚国!”
叶枭微微一笑。
“然后呢,你什么意思?”
“下臣想问问,用不用对他们这些言论,打压一下?”
叶枭摇了摇头:“不需要!百姓想说就说,想议论就议论。”
“可是下臣怕他们这样去说,会影响殿下的声望。毕竟很多人,其实没有什么自己思考的能力,都是人云亦云。”
韩琦认真说道:“而且在下怕有心人推波助澜,败坏殿下声望。”
叶枭笑道:“家中无人当兵者,多希望我能出兵。
有人在军中任职者,不远万里写信而来,只求能保家人平安!
这世间本无双全之法,我之名望,或许有好有坏。
可只要不是有人故意引导,百姓议论几句,也算不得什么!
总不可能一点不同的声音都没有。
若是那般,这世界便也太可怕了。
你只需监察是否有人故意借此生事,引动百姓去做些不该做的事情即可。
若只是私下议论,便任由他们便是。
这点气度,本王还是有的。”
说话间,叶枭看向韩琦,笑道:“那些小子的家信,写的如何?”
提起此事,韩琦脸色一垮。
甚是不爽道:“殿下实在是害苦了下臣!
那些小子,拿着您的命令来找我,非要我写的文辞华丽,还要引经据典。
最可恨的是他们之间又相互攀比,一会嫌弃写的所有相似,一会嫌我写的言词不够犀利,找我软磨硬泡!
而且每一个都非要我写满八千字!
我当年考科举都没如此之累!”
叶枭微微一笑:“怎么,这么好机会训斥朝中大将的机会,便是本王也未必有,难道韩先生不爽吗?若是不爽,又岂会给他们字字写满?”
“哈哈哈哈!”韩琦凑过去,低声道:“其实骂的还是挺爽的...”
唐安城。
柴敬之已经平叛归来。
此刻的他,在自家院子里,拿着一封信,气的浑身发抖!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倒反天罡!”
“轰!”
他一拳轰出,院中大树瞬间被硬生生轰断。
直挺挺砸向地面。
一声巨响。
引得所有人都冲了出来。
柴勇上前,急声问道:“爹,怎么了,为何如此动怒?”
柴敬之冷笑道:“为何动怒?你说老子为何动怒?
你真是教的一个好儿子,居然敢在信中骂老夫怯懦苍首,徒活半生,只知蝇营狗苟,钻营逐利...
还不如当年殉国的太监陈安!”
说到此处柴敬之一把将那厚厚一沓信塞入柴勇怀里!
柴勇仔细观看。
越看,面色愈加古怪。
这....真是疯了。
要知道,在柴家,无人敢与柴敬之如此说话,这柴慕的信里,简直没把柴敬之当人...
“父亲,依我看来,这封信言词犀利,引经据典,绝非柴慕能写出来的。
应当是武王殿下让人写的,故意授意,以柴慕之名送回...训斥父亲!”
“我当然知道是武王故意为之!他就是想说老夫连个年轻人都不如!”
柴敬之怒吼道:“可即便如此,柴慕就该如此顺从?
便是不寄此信,又能如何?
分明是他自己也想借此机会,表明态度!”
“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慕儿,现在是为武王效力...”柴勇为自己儿子辩解了一句。
柴敬之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这厮,分明是你平日教子无方,今日老夫便要教你如何教子!看拳!”
“爹!你打我作甚?又不是我写的此信!”
“定然是你平日骄纵,否则他岂敢如此!”
“???那是您宝贝孙子,平时我要揍他,你要揍我,今日他骂你几句,你还揍我?我不服!”
“我管你那么多!而且你看那是几句吗?那信有多长!
老夫也不欺你,一字一拳,你给老夫受着吧!”
“救..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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