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不愿多谈，换了话题问道：“是不是有人跟你告白了？”
朱薇薇左右看看，不远处有个高瘦的男生正在遛狗，穿一身黑色冲锋衣，戴着帽子，看上去不是熟悉的邻居，没有被偷听的风险。
她放心的开口道：“嗯，隔壁班的班长跟我告白了，让我做他的女朋友。”
沈蔓也注意到身后几步远的男生，身形高瘦，穿一身黑，和那天在墓园撞到的人很像。
她故意放慢脚步，耐心的问道：“那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我心里很乱很乱。他长得帅，学习好，篮球打的更好，我们班好多女生都喜欢他。他把我堵在楼梯间告白的时候，我真的很激动，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朱薇薇一脸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模样，“可是马上就要中考了，我和他的成绩差了很多，他已经签了一中的红条保送高中，而我恐怕只能上个普通高中。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朱薇薇家里是做生意的，妈妈也是公司高管，难得她本人没有大小姐脾气，心地也善良。没想到这样令人羡慕的小公主，在感情上也有犹豫自卑的时候。
沈蔓安慰道：“我觉得他现在跟你告白挺不负责的，明知道你要一心准备考试还来搅乱你的心神。你不妨拒绝他，等到中考结束再做打算。”
“我不许你说他不负责任，他对我挺好的，还把自己的学习笔记送给我，每次考试都给我打气，他是很好很好的人。”朱薇薇替自己的告白对象解释。
沈蔓着摇了摇头，“好啦，先不要想这些儿女情长，我们回去上课吧，看看你这次考试有没有进步。”
两人推开篱笆墙进了院子，陆禹森这才牵着狗从拐角走出来。不是他想偷听，实在是队里的狗子吃错了药，一个劲要往两个女生身边窜。如果不是他用力拉扯，现在恐怕已经把两个女生吓哭了。
他轻轻敲了狗子的脑袋一下，教训道：“别乱激动，等爸爸比赛结束就带你去找小母狗。”
“嗷，嗷……”
陆禹森最后看了一眼篱笆墙方向，女生的粉色卫衣有些眼熟，声音也很轻柔，在哪里听过。
上完家教课，给朱薇薇划完复习重点，沈蔓婉拒了朱妈妈邀请共进午餐的好意，沿着别墅区的小路慢慢往门口走。
朱薇薇家和DG基地中间相隔一个篮球场，这一年她无数次往返这条路，今天早上还是第一次碰见陆禹森。
也许以前也碰见过，但那些只是双方都没有在意的擦肩而过。
从此刻开始，她曾经撒下的网，正在慢慢的，细密的，往回收拢。
终于，靠近他很多很多了。
回到宿舍后，王佳佳已经逛街回来了，桌子上堆满了零食和商场的购物袋。
她看见沈蔓进来，立刻招呼她坐下，笑嘻嘻的说道：“蔓蔓，我看《荣耀》官方发通知了，要在下个月举办东部赛区女大学生联赛。奖金是本地的龙头企业盛威体育和CT直播平台联合赞助，第一名足足有一百万。我们要不组个队伍参赛吧？”
盛威体育作为国内的一流运动品牌，近几年发展势头迅猛，签约了两个新生代流量小生代言，销量激增。
沈蔓对它熟悉不仅是它家的专卖店遍布大街小巷，而是妈妈李芸跟盛威有合作往来。她偶尔能看见盛威集团的二公子接李芸出去。
“蔓蔓，参不参加？”王佳佳伸手在沈蔓眼前晃了晃。
沈蔓从愣怔中回神，“高校女子联赛？”
“嗯，到了总决赛期间会同步网络直播，也会有很多职业选手来助阵，反正看官方的宣传，吹的天花乱坠。”
听到职业选手几个字，沈蔓回道：“参加。”
“这次比赛群体针对的是女大学生，东部赛区16所高校打擂台，不见得有多少高手，感觉我们冲个前三没有问题。”
王佳佳说完打开电脑开始研究起比赛的细则，顺便盘算起身边游戏打的不错的好姐妹，瞬间就罗列了七八个人选。
“计算机系的吴双晓，听说抗压路打的不错。我跟她排过几次，能扛能打能carry。信息工程有个女生，跟我一样在CT当女主播，中路玩的贼溜。另外还有几个女生，段位可能没有你高，但是技术也不赖，不会太拖后腿。”
两人合计了一会，决定晚上约她们在学校的咖啡厅碰面，一起共商比赛大计。
讨论完比赛的事，沈蔓打开直播平台账号，想补一个小时的时长。结果刚登上没多久，就被一个女主播连线了。两人之前PK匹配到几次，还算熟悉。
女主播甜美的嗓音传过来，提醒道：“蜗牛妹妹，上次你PK输给我，还没有做惩罚任务呢。”
“什么任务？”
“喏，别说姐姐欺负你，这里面有二十多种玩法，你自己盲选一个吧。”
屏幕上出现二十几张惩罚牌面，沈蔓随便选了一张。
点开来，内容有点老套，是最近很流行的表白梗，跟微信置顶的第一个异性语音通话表白。
沈蔓微信里唯一一个置顶的异性是陆禹森。
女主播催促道：“快点给他打语音，必须让他答应你的告白。”
“这个不行，我和他不是很熟。”
“不是很熟你还把他置顶在第一个？骗鬼呢。”
沈蔓没法解释把陆禹森置顶的原因。
“姐姐，这个真的不方便。”
“行吧，你是新人，我也不为难你了，就给他打语音告白，通话时长满两分钟就算过关。如果没满两分钟，算你失败哈，你要到我直播间刷五个嘉年华。”
“嗯，我试试。”
沈蔓开着摄像头，不敢把陆禹森的头像完整露出来。故意用手指遮挡住，拨通了他的语音通话。
这个点是DG战队的午后休息时间，不算打扰他训练。
通话申请响了有十几秒，在她准备放弃时意外被接通，传出熟悉的低沉质感男声。
陆禹森语气冷淡，问：“有事？”
女主播提醒道：“不可以解释，直接表白，直接表白。”
沈蔓咳嗽一声，纠结的开口，“那个，哥哥，有句话想说很久了。”
他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说。”
这如果是真的喜欢他，真的表白现场，听见他这种语气只想撞墙，哪里还说得出口。
也太拒人千里之外了。
“就是，我，很早很早之前就从别人那里听过你的名字，大概有三四年了吧，一直把对你的喜欢放在心底。我花了很多时间收集你的消息，走了很远很远才走到你身边。光光为了加你的微信，就花了很多心思。”
沈蔓说说停停，时间才过去半分钟。
对面的沉默令人紧张无措，连呼吸声都没有，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沈蔓抿了抿唇，问道：“哥哥，你在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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