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都眉头微微皱起,打量着于子墨,见他神色严肃,不似是说笑,他也便点头。
“嗯,好,到时给于先生传信。”
正要走,于子墨想起什么,忽地又叫住了哈都。
“九王是个很聪明谨慎的人,即便今日他真的出现了,想抓到他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东西,你们拿着。”
于子墨从袖中拿出一个香囊。
那香囊看起来很破旧了,应该是有了些年岁。上面还有女子绣的青竹,可惜只绣了一半。
拿出来的时候,于子墨眼眸微动,显然有些不舍,但咬咬牙还是交给了哈都。
“到时若遇到棘手的状况,拿出这个香囊,你们见机行事就是。”
哈都愣怔一瞬,还是将东西接过。
“好!谢过于先生了。”
……
于此时,京城某处废弃院子里,正响起了一道克制的男人呵斥声。
“废物,都是废物。”
“这么久了,也找不到可乘之机。你们真的没用!”
逃脱数日的九王,此刻正出现在这废弃院子的小屋中。一段时日过去,他腿上的伤还没有好,毕竟被耶律央生生碾了骨头,没有三个月是好不了了。
他坐在轮椅上,脸色阴沉盯着下方跪着的人。
其中一个,还是熟人。
“王爷息怒。”跪在前面的那人抬头,居然是江吏川,“现在城中巡防只多不少,想卷土重来,还得时间呐。”
九王爷看着他就来气:“哼?是吗?本王记得先前还没这么多巡城兵,直到那日本王和江国公见过后,外面的巡防就变多了,也是真巧!”
江吏川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异色,身子匍匐得更低了。
“下官一直以来都是只忠心追随九王一人,天地可鉴啊!”
九王爷冷哼:“但愿如此!”
其实他也只是这样说说,对于江吏川他还算是暂且信任的。江吏川的确一直都是他的人,他也有江吏川的很多把柄。
除非江吏川是想被供出来,不然没理由出卖他。
九王方才这样说,其实是故意想看四周其他人的表情和反应。
他直觉自己的人里出了叛徒,但一直都未查出来到底是谁。
“王爷,不然咱们再来个故技重施?”江吏川突然又开口,吸引了九王的注意。
九王爷眯眼,原本温和如画的侧容,被窗缝暗影遮挡,显得有几许阴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既想让耶律央交出赤炎军的号令虎符来,那就直接用他最重要的东西去逼迫。”江吏川笑得意味深长,眼神里都是毒辣,仿佛口中说的那个‘最重要的东西’,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你说的是江佑欢?”九王爷上下打量着江吏川,冷不丁发笑,他依旧端着风雅姿态,手中摇着扇子,语气幽幽,字句嘲讽,“她可是你女儿,当真无所谓?”
谈起自己这个女儿,江吏川便一脸嫌弃,看起来没有一点作为父亲该有的样子。
“为了王爷的大业,牺牲一个女儿又如何?”
九王心里冷嗤,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江吏川叹了口气,又道:“原本她就应该好好的在西漠待着!没想到自己回来了,那找死也是她自己自找的。”
他也是才知道那个祝江晚就是她,只道这个丫头居然能活着回来,当真超出他的预料了。但他也只是有这一点点的情绪。
九王爷听闻江吏川这番决绝话语后,脸色微变,眉心悄然皱起,似是对这样的无情字句有几分不舒服。
但也仅仅是那一瞬而已。
九王爷接着讥嘲道,像是随口一问:“你看起来很不喜欢你这个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你亲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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