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酣睡的喻知微,朦胧间,嗅到一股香气,猛地睁开眼。
李钰清俊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温柔的笑着,与她近在咫尺。
她惊愕又羞涩,一时间身子僵住,没有反应。
“我想你了,来看你”,李钰用鼻尖,轻轻碰了一下喻知微的鼻尖,温柔又多情。
喻知微感觉整张脸都麻酥酥的,慌乱的打翻盛丝线的纸篓,手忙脚乱的收拾。
“我帮你”,嘴上说着帮忙的李钰,却抓住了喻知微的手。
喻知微面上的酥麻还未退,急忙抽回自己的手,“我一个人便可以,你先坐一会儿。”
说话间,她已麻利的将东西全都捡起,抬头时,就见李钰正拿着那只绣了一半的荷包,爱不释手的翻看。
“是绣给我的吗?”
他满眼希冀,她慌乱夺回,嘴硬否认,“不是,我绣给我自己的。”
“那我的,在哪里?”
他朝她伸出手讨要,她戟指轻拍他掌心一下,“没有。”
“当真没有?”
“确实没有。”
“那你的这个,归我了”,李钰伸手,抢夺喻知微手中荷包,喻知微不肯给。
二人你夺我闪,嘻嘻哈哈,一不小心,一起摔倒在胡床上。
李钰压在喻知微身上,二人呼吸可闻,李钰温柔的双眼,泛起波涛骇浪,缓缓靠近那诱人的红唇。
而一向淡定从容的喻知微,整个身体僵硬得好似一根木头,直挺挺的一动不动,圆睁的双眼一眨不眨,就连呼吸都忘记了。
李钰被她的模样给逗笑了,起身将她扶起,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坐在她身侧,握住她的手。
“知知,岳父大人何时回来,我想把咱们的日子定下来,早些迎娶你进门!”
才刚对外宣布定亲没多久,李钰就着急定成亲日子,喻知微正色看着他,“为何如此着急,你可想好了?”
“我想让你快些成为我的人,与你朝夕相对,形影不离。”
此话听得喻知微面红耳赤,羞涩的搅着衣角,“阿爹上一次寄回信时,人在洛阳,如今已过去十数日,恐已离开洛阳,无法联系!”
喻城泰追捕逃犯去了外地,眼下还不知身在何处。喻知微想要给他去信,说明换了成婚对象,也定下婚期,都没个寄信的地方。
“若如此,只能再等等,就是不知要等到何时”,李钰语气怅然失落。
“不必。”
自从喻知微娘亲去世,她爹心里便只有工作。
她的生辰、母亲的祭日、堂兄的科举、喻家的祭祖,她爹全都统统错过。
她的成亲对于她爹来说,估计也算不上什么重要的大事儿。
她已经习惯了,无论大小事儿父亲都不在身旁,但心里还是难免有些酸涩难受。
“我爹之前随便给我定亲,如今我成婚,也不用他来管。”
听出喻知微语气中的赌气,还有酸涩伤感,李钰突然伸双臂,将她半圈在胡床上,笑盈盈打趣她,“原来知知这般想快些嫁给我,我真是高兴!”
脸热得厉害的喻知微,心中酸涩不快皆被羞赧取代,她想要逃,可左右都有手臂挡住,她干脆屁股后撅,滑到胡床里面,一下子把李钰给逗笑了。
李钰伸手敲一下她额头,“所有事,全由你拿主意,我都听你的。”
他太过柔情,她心底泛滥成灾,他竟还补一句,“婚后也是,都听你的。”
这一刻,喻知微突然能够理解母亲为何不惜同娘家断绝关系,也要嫁给自己钟情之人!
也想起母亲还活着之时,她每日天真烂漫的就想着帮父亲破案,这样父亲便可早些平安落衙,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坐在一起,吃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饭。
后来,母亲去世,饭桌前,只剩下她一人。
不过从今往后,她会同欢喜的人,一起坐在桌前用饭,等时间慢慢往后推移,饭桌上,会多一个、两个甚至三个小萝卜头同她和他一起用饭,此生无憾!
喻知微同李钰成婚的日期,很快便定下来了。
王氏本不看好喻知微,但抵不过李钰日日夜夜到她房中,向她与老爷表明自己此生只娶喻知微一个的决心,弄得王氏同李显宗不胜其烦。
王氏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生得温和有礼,一副纯真好说话的样子,但实际上,脾气又倔又有主意。他若是认准一个人,便是冲着白头偕老去的,想劝他同喻知微退亲,就算她把嘴皮子磨破也是不可能!
最后,她妥协了!
而李显宗,早就放手不管了!
喻知微除了出身低,其他方面都很优秀。
不过最近喻知微的堂兄喻明彦升任编修,算是在翰林院站稳脚跟。且听闻其十分有文采,很受学士赏识,继续高升不是难事。
将目光放长远,喻家日后说不定会出个翰林博士,甚至是学士!
翰林,文官的权势中心。
到那时,喻知微可不再是捕头之女,而是学士之妹,身价无可限量!
有关喻明彦的仕途,王氏做的美梦与孟氏如出一辙!
成婚在即,王氏忙着张罗婚房,孟氏忙着整理嫁妆。
喻知微同李钰忙着见面,几乎日日黏在一起。
先前,二人还未确定关系时,李钰想与喻知微见面逛街,便拿为自己母亲挑选诞辰礼物为由。
实际上,当时距离王氏生辰,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他二人的成婚之日,就定在王氏的寿辰。
喻知微是在日子确定后,才从李钰口中得知,嗔怪他如此恐会伤王氏的心。
李钰言这叫“双喜临门,喜上加喜”,再好不过!
他总有些歪理,喻知微说不过他,觉得他清爽温柔表象下面裹着两个灵魂,一个是顽童,一个成熟可靠。
但为了处理好婆媳关系,她还是准备帮王氏选一件生辰礼物,便邀李钰这一日一同逛街挑选。
有了上一次在首饰铺遇到李婉唐那个疯子的意外,李钰亲自乘车到喻家接上她,一同前往店铺。
去的路上,李钰比往常安静很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身体,不舒服吗?”
喻知微用手背,轻触李钰的额头。
李钰握住她的手,温柔且暧昧的笑着,“我身体很好,不会耽误成婚。”
都快成亲了,喻知微还是搞不懂,顶着清爽温柔面皮的李钰,到底如何说出这些撩拨人心的肉麻话语。
她甩开他的手,“你正经些。”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他再次握住她的手,“先前,你当街与清河郡主发生冲突,以她性子,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我请人盯着她,没想到,夏郡王府前几日出事了。”
听李钰的口气,夏郡王似乎遇到不小麻烦,喻知微不免好奇。
夏郡王文不成、武不就,全靠拍景泰帝马屁才能如今有荣耀。
而日日紧抱景泰帝大腿溜须拍马的他,能出什么事情?
“前两日,陛下去东郊御马场打马球,从马上摔下来了。马场由夏郡王管理,他难逃其咎”,李钰将听到的事情,讲给喻知微听。
“坠马又不是稀奇事,怪不得别人。即使陛下恼火,顶多责骂两句,毕竟陛下十分宠幸夏郡王,不会将他如何。难不成,陛下受了很严重的伤?”
若景泰帝受伤严重,夏郡王必然要倒大霉,且恐时局出现动荡。
难道,京城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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