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要物干什么?要人。林书记,实事求是的说,东陵公安除了你,我们一个都不相信,钱三毛一伙对东陵公安局渗透的太厉害了,上到局长,下至小小的协警,都可能是团伙成员。我们不要人,唯一想要的是证据,证据。”
“证据,你们自己找。如果认为我能帮着办案,我可以留下来。”
“林书记,你这样说,是批评我们两个的。您亲自来看我们,我们两个够感动了,敬您一杯。”
赵强倒了一满杯,给林晓倒了一点点。
“咋了,是看不上我的酒量?”
赵强一笑:“主要是考虑您这一段时间较忙,不敢让您多喝。”
酒倒满,三人一起干了。
“这一段时间确实忙,局里人心惶惶,巡特警队长的位置空着,都知道最近要调整人,无心干活,还有的怕李勋在号子里把他们供出来,惴惴不安。”
“林书记,调整人的时候,还让我回刑警队吧,我不要职务,当一个普通侦查员就行。”董斌说。
赵强在桌下踢踢董斌,现在是向领导提要求的时候吗?干好了,不用要求,领导自然会考虑,干不好,提要求也没有用。
林晓一笑:“董斌,自由搏击的啥时候能打败我, 我满足你任何要求。”
董斌落了一个大红脸,上次在靶场和林晓交手太丢人了,不几下就被林晓收拾了。
说到审讯方案,林晓问:“安排进的耳目怎么样?发挥作用了吗?”
“那小子挺精明,有点作用,上一次审讯后,黄柏当的压力很大,晚上做噩梦,直呼自己没有杀人,看来黄柏当快要崩溃了,他梦里说自己没有杀人,肯定是梦见了自己杀人的场面,才那样叫的。周丽是黄柏当杀的无疑,现在是想办法撬开他的嘴巴,找出尸体的下落。”
“临县勘察情况真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
“正常情况下应该会有痕迹,县一级的勘验水平值得怀疑,回去后我给上级技侦部门联系一下,重新勘验。”
“房子重新做了装修,又过去了几年,想找出证据很难。”
两瓶酒喝完,林晓就在那个旅馆里睡了,光棍一根,在哪里睡觉都一样。
早上起来,林晓退了房,开上车悄悄的走了。
他知道两人很累,让他们睡个懒觉吧。
赵强和董斌起来,发现林晓已经走了,把两条烟分了,一人一条。
林晓说是来看望二人,其实也有督战的成分,商量以后,决定趁热打铁,接着提审黄柏当。
黄柏当心里很是惧怕,但是一惯的派头没有变。
人有时候在最懦弱的时候却装的格外凶猛。
就像看门的狗,外人进来,一个劲的狂吠,你以为它是凛然不可侵犯,对主人格外的忠诚?其实不然,你要是用一块砖头投过去,它立马钻进狗窝里瑟瑟发抖。
黄柏当在两人面前坐下,大大咧咧的翘起二郎腿。
四目相对,黄柏当目光满是不羁。
‘把腿翘下去。“赵强喝到。
这一次的审讯必须充满信心,要让黄柏当知道我们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你少耍大牌。
“哪里规定我不能翘腿了?”
“我这里规定的。”
黄柏当不动。
赵强从屁股后面取出电警棍。
按开开关,电警棍“滋滋啦啦”闪耀出淡蓝的火花。
黄柏当尝过这种滋味,双腿一抖,二郎腿翘了下来。
“黄柏当,事儿考虑怎么样了?”
“我没有事,吃嘛嘛香,不知道要考虑什么?”
“黄柏当,你死到临头,还在嘴硬。你以为我们两个在这里住着是和你闹着玩的?”
赵强走过去,拿起黄柏当的一直手。那只细白手掌的虎口处,一道不明显的伤疤。
“伤疤什么时候形成的?”
黄柏当立即心跳加剧,这道疤痕,是在苏雅住处,被周丽拿的匕首划伤的。正因为这一道伤,黄柏当怒从心起,捡起来地上的匕首把周丽捅了。
“是小时候打架被人划伤的。”
“黄柏当,你什么都不用交代,我们有完整的证据链把你送上法庭,按照你的行径,你目前的态度,敲你脑壳没有一点问题。”
黄柏当的汗水流了下来。苏雅肯定供了,这道疤痕,只有苏雅知道咋回事。
就这样束手就擒?彻底交代?笑话,我黄柏当自称小诸葛,你们想从我这里开刀,没门。
“我要检举!”黄柏当大声说。
“你检举什么?”
“你们不欢迎检举?不是说检举立功,立功赎罪,立大功受奖吗?”
明知道这家伙在转移注意力,但既然是检举,多一条案件线索就有多破案的可能。
“说吧!”
“你们开始记吧。”
董斌拿起笔。
“我在钱三毛手下,除了几个大的头目,钱三毛亲自送礼以外,其余的都是我送的,我给法院的送过礼,给检察院的送过礼,给交通局长水利局长送过礼,给县里副县长送过礼,给公安局的副局长马光伟王涛送过礼,给刑警大队长,治安大队长,巡特警大队长,看守所长,交警队长,都送过礼。”
黄柏当说了,翻开眼皮看看二人,你不是要线索吗?要给我黄柏当治罪吗?敢动我,我把东陵的官场搅个底朝天,人人恨你,人人骂你,让你在东陵寸步难行,每天都有人问候你八辈祖宗。
赵强沉思一下,知道这里黄柏当的缓兵之计,黄柏当这是将他们不敢记录,不敢继续讯问。
“说吧,说详细。敢胡编乱造,立即敲你脑壳。“
“赵队长,我黄柏当办事从来不瞎糊弄,我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而且我保留有原始证据!”黄柏当狡黠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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