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用为了抢客货船打架斗殴了,而且都有明码标价,不会出现坐地起价、哄抬价格的事情出现,
只要你靠岸了,报出运的是什么货物,数量等,自然就有人安排,你把银子付了,就可以走人了,会有人帮你办的妥妥的,
最神奇的是,如果你的货物卖不掉,也可以找他们,他们会帮你搞定,只不过抽取一定的利润,
如此这般,花点银子,算的了什么?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交银子息人了事!”
杨少安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声,随即看着中年男子:“其他人都是这么想的?”
“不这么想能怎么办?这江南之地,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江湖就是这么回事。”
中年男子朝岸边看了看:“行了,接你们的纤夫们来了,记住喽,进城别动不动告官,这里不一定顶用。”
“为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这苏州存在这么久了,早有一套自由的运行规则,
你给上面找事情,你觉得上面会让你过的舒服吗?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中年男子说完,便返回船舱。
客船内,崇祯眼中神光闪烁,杨少安和曹三,以及中年男子的对话他都听在耳中。
如果按中年男子的话,那这漕帮、船帮还算是有点用处。
但不代表,他会容忍这两者存在,或者说不会以这种方式存在。
任何垄断性的东西,必须要干掉,否则早晚要栽在这上面。
最关键的是,这几大帮派掌控的力量,随时都能拉起一支队伍,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中年男子说的是真的?”
“属实,所以臣才说如此漕运是无解的!”
“解不解的先不说,先进城看看!”
“是!”
李若涟回应完后,继续道:“东家,这……咱们不跟杨少安他们一起走,就在这里排队等着,免得引起曹三那群人的注意,走露了踪迹!”
“这事你……”
“你们怎么能这样?刚刚不是给了你们五十两酒钱吗?怎么现在又要?”
崇祯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李若涟上前拉开船窗,发现是刚刚曹三身后的三个人,正和杨少安争吵着。
“你刚刚给的被三哥拿去了,我们毛都没落着,你再给一份吧,
我们三人每人十两,纤夫和脚夫工头每人十两,我们保证将你的货安全送入城中!”
“你们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是?曹三呢,我要找他!”
“三哥?三哥这会儿在温柔乡呢,估计酒醒了也得三天后了,别废话,几十两银子我们也发不了财,你们也算什么。”
……
“果然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呀,贪得无厌!”
崇祯冷冷道:“让杨少安给他们,最好能诱导他们将这两船的货给黑下去,就当是钓鱼了,
正琢磨着怎么动手呢,这就有送上门了,今天怎么吃的,来日就怎么让他们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安排人盯着他们,找到他们的老巢,等吩咐,一网打尽!”
李若涟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船舱。
半刻钟后,两艘货船在纤夫的拉动下在专用水道朝着码头前进。
而崇祯他们的这条客船从日出辰时一直等到日头偏西,才停靠在码头,交了人头费后才上了码头。
码头上人声鼎沸,车流如龙,吆喝声、号子声练成一片。
通州的码头已经算是很繁忙,但和苏州码头比起来,还是要差了一大截。
但码头上的脚夫相对于通州的脚夫来说,脸色更加的麻木、疲惫,小摊贩们虽然卖力的吆喝着,但往来客商并不买账,
而且小摊贩们衣着比之通州那边好不到哪里去。
路上的百姓都是急匆匆,脸色更加的麻木。
从码头到城门,一路上所见,崇祯很是疑惑。
要知道这可是苏州府,大明最富裕的一个州府,不说比之京城的百姓吧,但至少也应该是相对安乐才是,怎么会如此神态?
看着皇帝眼中的疑惑,李若涟低声道:“东家,魏忠贤当年打压江南,向江南收取工商税和矿税等,但依旧是不足实际的三成,
而士绅富商们又将这三成分散到普通百姓身上,看似满足的辽东的军饷,但最后还是老百姓承担了这个苦果,
江南虽然富有,但富有的是士绅富商,普通百姓比其他省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是富商士绅的剥削,二是全国一成的赋税出自这里。”
经李若涟这么一说,崇祯忽然想起来,历史上魏忠贤死后,东林党掌权,说是朝廷不能与民争利,废除了魏忠贤在江南的工商税和矿税。
但随着战事吃紧,国库空虚,东林党束手无策,只能将苛捐重税压在了百姓身上。
这种饮鸩止渴的做法,最终导致了百姓反抗,起义军势力越来越大。
这些士绅富商真特么的不是东西。
崇祯脸色铁青,强忍着心中的杀意:“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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