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虽在民间,但聚众讽议朝政,指陈时弊,抨击朝臣,你们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你们是亲身经历过,还是一直都是旁观者?
只靠道听途说就骂骂这个,骂骂那个,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没有你们聪明?
你们复社的口号不是务为有用,探究原委、反对空谈心性吗?怎么实际上和你们做的却是相反呢?
如此这般,还觉得和别人一样,还觉得可以为官,还想着通过进献反贪谏言,直达天听,企图一步登天,
你当我们锦衣卫都是白痴?历代的名臣都是笨蛋,都不如你们聪明?
别说你们目前没有能力,就算是有能力,你们这种品性,本指挥使也会上报,取消你们的资格!”
……
左一句傻子、白痴,右一句屠杀、刽子手,直接将复社的成员给骂的脸色涨红,浑身都在哆嗦。
可他们没办法反驳,因为李若涟说的虽然不是完全准确,但至少八成是对的。
“好,说的太对了!”
“是呀,李指挥使所说,简直就是振聋发聩,一群书生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这回遇见狠茬子了吧!”
“我们尊重读书人,但总觉得读过几本书就能当官了,这太扯淡了,耍耍嘴皮子,脱离实际,完全不考虑百姓死活!”
“科举制度,有利有弊,延续这么多年了,想改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了的!”
……
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复社的成员们更是羞愧难赖。
今日之后,他们已经没有什么脸在南京混了。
而画舫上的崇祯脸上露出舒坦的神色,这番话他早就想说了,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借着李若涟的口说出来,太舒服。
苏州临时招募人才算是试点,现在这招叫吹耳边风,等真正搞科举改革的时候,阻力就小很多了。
想了想后,崇祯又朝着方家吩咐了几句,方家急速离去,再次出现时,就是在李若涟的身边。
“传陛下口谕,张溥伯父张辅之,前南京工部尚书,徇私舞弊,维修皇宫克扣材料,本应处决,
但念其已死,张溥受伯父蒙荫,自当承受其身前过错,着牢狱三年,以悔其过,
张采等领头之人,非法集会,意图蒙蔽圣听,但念其初犯,牢狱半年。
复社自今日之后全部解散,再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举,一经查证,轻则杖责一百,重则斩立决,
今日所有参加集会之人,三年内不得科考,另明日启程归家闭门思过,各州县一年内不得开具路引,钦此!”
方家念完,整个现场都懵了。
牢狱之灾就算了,竟然还要解散复社,还断了他们换个名字后继续的后路。
今日之后,他们不仅要归家闭门思过,连本地的文社都不会再收留他们了,三五好友聚会都要提心吊胆的。
谁知道会不会被锦衣卫扣一个再次集社的帽子?
这是彻底的将他们困在了当地。
“我、我不服!”
“我也不服,我要面见陛下!”
“凭什么要解散复社,我们又没有做错事,我们不服!”
“今日若是不让我们见陛下,我就跳进这玄武湖中淹死,以明其志!”
“对,大不了一死,这种事情,死的其所,后世文人都会记住我们的!”
……
群情激愤,复社成员都怒了。
连外围的腾骧左卫都忘记了,朝着前面挤去。
看着这一幕,李若涟也不说话,朝着湖中招了招手,一条船飞速的滑了过来,指着身后的玄武湖,随即手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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