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入目所见皆是平原,绿草茵茵,远处牛羊成群结队,孩童在草地上奔跑、嬉笑着。
城内,一座座崭新的三合院排雷整齐有序,巷道之中,妇女在聊天、摘菜,孩童蹲在一起玩着游戏,缕缕青烟升腾着。
两条纵横交错的笔直大道两侧布满了商铺,一个个招子随风飘荡着,一支支商队从各个城门进出,来往的客商行人,脸上都满是笑容。
卜石兔指着城内城外,低声道:“牧民们安居乐业,不用再为了水草迁移奔波忙碌,不用再在草原中与狼群野兽搏命,也不用担忧其他部落劫掠,
更不用担忧食盐、茶叶、口粮不足,也不用担忧皮毛药材损毁、被奸商压价……这不是我们理想的生活吗?
但这一切都是我们归顺之后,大明给我们的,这样城池在这片草原之上还有七八座。
原来的日子是自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但苦闷更多,朝不保夕,现在虽然有了些许的限制,但我们也有了保证和依靠。
大明东征失利又能怎么样?伤及朝廷根本了吗?就算是伤及根本,灭掉我们这样的部落还不容易吗?
想想草原之战和北讨之战明军的火器的威力,你还觉得能挡住吗?”
众人看着城内城外,皆是陷入了沉默。
和以往的日子相比,现在的确舒服了太多太多。
但有人管着,的确是让他们很不爽,以前是一个部落他们最大,掌握生杀大权,现在别说生杀大权了,连打骂族人都不行。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想着造反的事情,你们脑子是有病吗?
你们想死不要紧,但不要连累这些孩子、妇女和想过好日子的子民!”
卜石兔看了看远处的牧民和城内百姓,随即脸色一冷,看着鸿德格:“去年北讨你就暗地挑拨,这期间更是小动作不断,
我本想着都是同族之人,明里暗里点了你很多次,可你依旧不思悔改,还借着这个机会搞事情,为了数万子民,别怪我清理门户了!”
听着卜石兔的话,鸿德格心中一惊,怒道:“卜石兔,你想干……”
“铿……噗……”
话还未说完,卜石头便抽出弯刀,直接捅进了鸿德格的肚中,弯刀透体而过,血珠顺着刀尖滴落,在夕阳照射下显得更加殷红和刺眼。
“卜石兔,你疯了吗?”
“大汗,你怎么敢动手……”
“大汗,鸿德格只是嘴上说说,又没有付出行动。”
……
“哟……这么热闹呀!”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让怒喝的众人齐齐转身,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众人转头一看,顿时脸色一滞,怒意瞬间被压了下去。
“侯总兵,您来的刚刚好!”
见来人竟然是镇守归化城的大同副总兵侯拱极,卜石兔脸上一惊。
随即指着地上已经断气的鸿德格,立刻道:“麻古明安部首领图哈鸿德格意图煽动诸部首领造反,已经被我就地格杀了,未来的及报备,请侯总兵见谅!”
“咦……顺义伯消息倒是比本总兵还灵通,前几天本将去东胜城巡视时,锦衣卫就禀报说图哈鸿德格从崇祯二年归顺开始就有不二之心,小动作很多,
刚刚本总兵去他的府邸准备带他回锦衣卫问问到底有哪些人参加呢,结果府里的人都说你带着他们来了这里,这才跟上来,
没想到您动作挺快,已经将他给砍了,深明大义,本将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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