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马面中心,堆放着数十壶的羽箭。
马面下面,还有一列列手持弓箭、随之准备替换上方弓箭手的军士。
扛着木盾,燧发枪效果不大,穿透不了,飞雷炮炸不死几个人有些可惜,那就问一问扶桑,马面上的弓箭怕不怕?
“敌人开始进攻!”
“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
“发信号!”
“全军准备!”
“自由攻击!”
一个个串天猴飞上半空中炸开。
准备多时军士抬起早已经羽箭搭弦的弓箭,对准了冲锋而来的扶桑军士。
咻!
咻!
咻!
一支支羽箭从马面之上飞出,将一名名盾牌之后的扶桑军士射倒在地。
一座马面只负责自己左右两侧二三十米的距离,对于禁军的诛夷卫和镇海卫来说,命中率百分之百。
盾牌挡在左侧,那就要遭受右侧马面的进攻,挡在右侧就要遭受左侧马面进攻,挡在前面,左右两侧都能进攻。
挡住上半身,下半身就会遭受到防御墙后明军弓箭手的攻击。
当然了,也不乏聪明的军士。
看见明军马面的无死角攻击后,四面木盾合在一起,防住前后左右四面,如此倒也不惧明军马面上的羽箭攻击了。
“咦,反应挺快!”
“典型的顾尾不顾头!”
“吆喝……顶部也封住了?王八壳子?”
“以为这样我们就没办的了?看不起谁呢?”
看着扶桑转变四面和顶部的盾牌护住四周,明军军士笑了。
一颗颗掌心雷被点燃扔了出去。
虽然是普通火药的掌心雷,威力大减,但制造一些混乱还是可以的。
倒霉的,掌心雷直接落到盾牌中,将里面的人直接炸的半死。
运气好的,掌心雷落到顶部盖子上被弹开,但爆炸的冲击波和四射的铅子还是让阵型大乱。
一支支羽箭射出,划过二三十米空间,狠狠插入扶桑军士身体中。
侥幸冲过的,到达防御墙的,刚爬上防御墙就被墙后面的军士射死。
扶桑连续不断的冲锋,明军马面上的军士也是不间断射击,射出十支箭后,立刻换人,如流水线一般,连绵不绝。
论进攻程度或许不如正面通道,但论及杀伤力和惨烈程度,比之正面通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半个时辰后,无论是通道前,还是两侧防御墙,都堆满了敌人的尸体,粗略算去至少十余万人。
但扶桑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他们收回了昨晚丢失的防御工事。
这其中有他们悍不畏死的功劳,也有明军故意后撤的因素。
没办法,堆满了人,飞雷炮在尸山之中的爆炸威力大减,且扶桑军士混在尸体堆中前进,烟雾和火药的掩护,很多都是骤然杀出,给明军带来了不少的伤亡。
“过瘾过瘾呀!”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杀得痛快。”
“来呀,今天来多少我们杀多少,管杀不管埋。”
“终于有一天,杀人也杀的厌烦了。”
……
两侧防御墙很上的军士一边射出羽箭,一边怒吼着,眼中满是兴奋。
而对面,前田利常看着来到前方巡视的服部正胜,低声道:“正胜君,已经派出了十万人了,都死了,差不多了吧。”
“本将知道你于心不忍,但这都是他们使命,他们今天没有死在冲锋的路上,过几天也会死在明军追杀之中!”
服部正胜自然知晓前田利常话中的意思,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而后问道:“统计过明军军需消耗情况了吗?”
“两侧是七万人进攻,即便他们有小型爆炸火器,估摸着至少消耗了十万支羽箭和近两千小型爆炸火器。
中间的通道,至少在四千到五千颗左右。
明军的伤亡应该也在两三千左右吧。”
说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前田利常悲天悯人的神色变得阴沉了起来,五十比一,这简直是齐天大耻。
听完前田利常的禀报,服部正胜背负双手,盯着明军阵地,眼中精光闪烁着。
明军进攻本州岛的太过于突然,而他们又急于退入琵琶湖区域固守,所以他们对明军的军需基本是两眼一抹黑。
有多少爆炸性火器、有多少羽箭等等都是未知的。
即便明军消耗了这么多,他也不敢赌明军是不是真的没有多少了。
他们也朝着两侧防御墙之外的山头冲锋,但山势陡峭、植被茂密、明军布置了大量的陷阱,能出去也是体力消耗差不多了。
思索了片刻后,服部正胜抬起头,冷声道:“再派出五万……十万人冲锋,但这次是全力进攻两侧防御墙,不再是纵深战术,洪水漫灌!”
“明军爆炸火器是多,但火器也需要冷却,本将就不信他们的火器能支撑这么久!”
“后一万人,每三十人携带一个雷霆之怒!告诉他们,只要他们人不死绝,就必须要将雷霆之怒送到明军的防御墙,并且引燃!”
“明白了!”
前田利常点了点头,转身将军令分成了十余道小军令,大军再次开始了冲锋。
服部正胜看着漫山遍野冲锋的百姓,感慨道:“希望这十万人能打开两侧防御墙,迂回到主通道,炸毁防御工事,否则至少还要死十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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