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我不愿别人看你。”
听着谢清珏的话,南知鸢只觉得莫名其妙。
“谁看我了?”
谢清珏埋在她脖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将脑海之中方才蒋大看着她那眼神抛出自己脑海之中。
他渐渐冷静了下来,指腹摩擦了下南知鸢的手腕,而后慢慢放开。
他视线落在了南知鸢有些微红的手腕上,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心疼。
“无事,那些个腌臜事,你不必知晓。”
谢清珏退后了一步,瞧见了南知鸢被自己弄乱了的头发,伸出手来轻柔地替她将脸颊边的碎发别在了耳朵之后。
南知鸢下意识一躲,却没想到谢清珏另一只手的手背就放在那儿,她的脸颊一下贴紧了谢清珏的手背。
这一回别说是南知鸢了,便是谢清珏都怔愣在了原地。
“我...”
南知鸢眼神有些飘忽,她一下便推开了谢清珏的手,钻了出去,站在了离谢清珏几步路的地方。
可就算离他远远的,南知鸢也能感受到谢清珏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想到自己方才那愚蠢的行为,南知鸢脸上的热气便是丝毫要褪的趋势都没有,反而愈演愈烈了。
南知鸢匆忙给自己斟了一壶茶,而后猛地灌了下去,才逐渐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她视线落在了谢清珏的身上,可却刻意地避开了他的眼。
南知鸢声音带了些颤抖,可却强做了镇定的模样:“陛下安排你做的事,你不抓紧一些吗?”
谢清珏视线一直没有从南知鸢身上挪开,见她这般想把自己退出去,谢清珏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可面上却没显露出什么。
“今日,我想先陪陪你。”
“不必了。”
南知鸢直接拒绝,没有给谢清珏再有争取的机会。
“今日我不出去,你不必陪着我。”
南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才对上谢清珏的眸子,她淡淡开口,情绪已经被她压制得极好了:“你能看出来的,我想回京城。所以三爷您的事,争取快些搞定。”
谢清珏唇瓣动了动,可半晌都没有说出来话,最终还是挤出来一句:“好。”
他转身往外走,可刚要推开门出去时,谢清珏一下转过身来看向南知鸢。
“明日,若是你想去寻你外祖家,我陪你一道过去。”
南知鸢刚想开口拒绝,只是谢清珏压根没有给她丝毫拒绝的机会,便直接推开门走了。
屋子里,南知鸢还能听见谢清珏交代长松的话。
“夫人在宅子里头,无论如何都不能叫旁人进来,可知晓?”
长松:“若是夫人要出去呢?”
谢清珏:“...”
谢清珏:“不必阻拦她,不过记得来同我说。”
南知鸢慢慢走到窗户前,支起窗户,看着谢清珏略显清瘦的背影。
这几日南知鸢没有觉得自己瘦了多少,可却是眼睁睁地看着谢清珏瘦了。
路上是最难熬的,因着伪装了身份,马车外边瞧着也不甚华贵,而那榻上也只能睡下一个人。南知鸢曾提议过叫谢清珏好好休息,可却被他强势的拒绝了。
在马车之上南知鸢倒是睡了一路,可谢清珏几乎是撑着脑袋在一旁小憩的。
南知鸢想着,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可她还没有再多想些什么,便见谢清珏有了动作,像是要转过身来的样子。
南知鸢心下顿时起了慌乱,伸出手来便将窗户给合上,发出“砰——”的响声。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胸口,却有些后悔方才的动作。
着实是...太过于欲盖弥彰了!
而院子里,谢清珏方才自然是听到动静了的,他转过身来看见那窗户时,唇角不自觉地泄露出一丝笑意来了。
长松见着他笑了,还有些疑惑。
“三爷笑什么?”
视线落在长松的身上,谢清珏薄唇微抿,一下便将笑意收敛了。
“无事。”他扫了一眼整个院子:“你记得将夫人照看好,便足够了。若是夫人有什么闪失...”
谢清珏指了指长松,却最终没将后边的话说出来。
长松是个聪明人,如何看不出来谢清珏将南知鸢看得多么重要。
他面色肃穆,对着谢清珏:“三爷放心,这家中有我,便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
谢清珏颔首“嗯”了一声,便往外边走。
如南知鸢所说一般,他需要抓紧时间把该查的都查出来,才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在南知鸢的身边。
只是...
站在新宅之外,谢清珏不自觉地转过身看了一眼宅子。
如今,他更想要做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谢清珏没有忘记刚进湖州时候,南知鸢那惊恐的神情。
他现在要查一查,贵妃娘娘的生母,究竟有没有在那一场大火之中去世。
谢清珏看着马夫给他准备的马匹,雪白的良驹,虽不是那种万中挑一的绝品,可倒是极衬他如今的这个身份。
谢清珏摸了摸马背,而后翻身上了马,只是在路过蒋府的时候,他淡淡地扫下眸子去。
蒋府门口的门童还没有看清楚自己主子的新邻居,便险些呛了一嘴的灰。
而“沈宅”之中,南知鸢见着谢清珏出去了,她也有些坐不住了。
只要一闲下来,那与崔令姿有着五六分相似的脸便钻入她的记忆之中,搅动得她不得安宁。
南知鸢咬了咬牙:“柳絮。”
柳絮原本还在外边忙活着,听见南知鸢唤她了,急忙小跑着进了屋子里,她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才开口问南知鸢。
“夫人,怎么了?”
南知鸢站起身来:“收拾收拾,咱们出门去。”
柳絮:“啊?去哪?”
南知鸢没有准确回答,只道:“跟我走便是了。”
她定要查清楚,方才看见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崔令姿那已经去世了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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