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四位,一个是个体积庞大的僧人,说他体积庞大真的是一点都不过分。
他长得足足有一米九,宽度估计得有一米多,还是圆柱形。
虽然体重达到了三百斤以上,但每一块肌肉都不是肥肉,倒更像是精壮的肌肉。
这位僧人不忌酒肉,最起码我看见他一边啃猪蹄子,一边拿着大碗给自己倒酒喝。
我暗暗猜测这僧人到底是谁,却听旁边一位老人说:“嘿,那僧人法号慧明,是少林寺十八法僧之一。”
“我跟你说啊,少林寺十八法僧,据说每一位都是A级的顶尖高手!整个中土,就没有他们出面摆不平的邪祟!”
“慧明大师更是十八法僧之首,平日里人们想见他都见不到,没想到现在竟然出现在这!”
我转头看去,才发现这老人穿的土里土气,正在给旁边一个憨厚的后生说着话。
因为选择了同一个酒桌,我便礼貌的对老人拱了拱手。
那老人急忙对我还礼,笑呵呵的说:“营口夜行人,周大福。”
我赞叹道:“老人家知道的好多。”
周大福笑眯眯的说:“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但就喜欢收集一些信息。年轻的时候也曾到处乱蹿,见过不少人,不少事。”
他拍了拍旁边憨厚的后生,继续说:“以后看见了慧明大师,要记得行礼,知道不?”
后生认真的说:“知道了,爷爷!”
周大福又说:“坐在慧明大师左侧的,是蜀山剑客左正心。”
“乖孙,这个人可了不得,年轻的时候曾经杀人如麻,剑下亡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最主要的是,他杀了这么多人,却依旧能在中土大摇大摆的出现,你仔细想想为什么?”
那后生飞快的说道:“因为他厉害!”
周大福一拍大腿,说:“没错!就是因为他厉害!”
“三十年前,左正心为了给自己养剑,用欺骗的方式,骗了七百多个人上山给自己修建房屋,结果到了地方,就被左正心一剑一个全都给杀了!”
“当时这事轰动整个中土,川西治安管理局发誓要把他捉拿归案。当时为了抓他,还派了安武警部队亲自过去。”
“但结果呢?那治安管理局的负责人被左正心一剑给斩掉了脑袋,一千武警铩羽而归。”
“最主要的是,也不知道左正心认识哪一位大佬,竟然把这案子给强行按了下来!”
“老天爷,死了七百多人!还搭上了川西治安管理局的负责人,正儿八经的处级!可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乖孙,你说为什么?”
那后生还没说话,我却心中嘀咕了一句。
当时为左正心说话的,自然是孔家了。
也只有孔家才有实力把这么大的案子给按下来。
此时我已经对孔家的好感降低到了临界点。
孔令宣的跋扈,孔大先生的阴冷,还有孔家门客的嘴脸。
似乎自己见到的每一个孔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初为左正心强行把案子按下来的,估计也只有孔家老爷子有这份能力了。
难怪左正心会亲自跑来贺寿。
关于左正心这人,我还是听过一些传闻的。
大概意思是说,左正心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剑仙,自此以后能够御剑飞行,不老不死。
开始的二三十年,他还满心正义,行侠仗义,一度被人称之为蜀山剑侠。
但到了后来,左正心虽然灵魂力量越来越强,却也知道自己恐怕不可能修成剑仙了。
所以就有点自暴自弃。
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手段,其中杀了七百多人只为给自己祭剑,就是其中一种。
这人是典型的大魔头,杀人如麻,性子暴戾。
也是我特案处榜上有名的通缉犯。
但特案处的通缉犯,却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孔家喝酒。
由此可见,对方对特案处实在是有恃无恐。
周大福继续说道:“坐在左正心再左边的,是尸魔老人。”
那后生惊骇的说:“尸魔?”
周大福骂道:“看你那点出息!真要是尸魔,在座这么多夜行人,还能让他在这撒野了?”
“尸魔老人名字叫尸魔,不是因为他是尸魔,是因为他喜欢降服尸魔!”
“乖孙。中土自从成立以来,一共出现了三次尸魔现世。每一次的死亡人数都在几百个到几千个之间。”
“三次尸魔现世,其中有两次是这位老人给降服的。到现在那两具尸魔的尸体都被他放在屋顶上暴晒。”
“不过啊……”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说:“这位尸魔老人怕是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他降服了尸魔,却没有毁掉魔体,反倒是把尸魔养在自己家中。对外宣称尸魔不可毁,一旦毁灭就会流毒无穷,到处都是尸魔的毒气。”
“但大家都是明白人,尸魔老人养着这两具尸魔,恐怕真的是故意的。只不过这事不能乱说,会死人的!”
我叹了口气,这贵宾桌上都是什么人啊。
尸魔老人,蜀山剑客,还有红花楼的白落。
其中白落我接触过,我们还交过手,这家伙还曾经想打初一的主意,不是什么好东西。
另外两个,蜀山剑客就是一妥妥的通缉犯,尸魔老人虽然我没听说过,但从周大福的介绍中我也能知道,恐怕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四个贵宾,除了少林寺的慧明大师,好像都或多或少的带有一点邪气。
这种人,竟然能被孔家奉为上宾,着实出乎我的预料。
那叫周大福的老人似乎十分健谈。
他说完贵宾席上的四人之后,又开始对一些衣着比较统一的流派给自己的乖孙科普。
什么津门关家弟子,鲁东铁家弟子,晋西北的老鸦观,黔东南的蛊师联盟,以及皖南送尸官,鄂北走阴人等等。
当真是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连带我在旁边都听的受益匪浅。
要知道我哥在守命人手册里虽然也提起过中土的一些驱魔流派,但我哥只记录高手。
凡是A级以下,基本上都不入他法眼。
周大福不一样,他真的是什么人都认识,什么人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甚至有些偏门的,比如说六盘山的独眼道人,五莲山的哑巴道人,都被他一眼给认了出来。
我在旁边听的过瘾,却见宴会厅里面的夜行人数量越来越多。
就连我们桌子上都增加了三个夜行人。
这三人是结伴而来,应该也是一个地方的人。
进来后就觉得阴气扑面,凉的我难受。
周大福的孙子给其中一人打了个招呼,说;“嘿,朋友。”
结果那人却冷冷的看了周大福的乖孙一眼,然后低声喝道:“闭嘴!”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其中蕴含的寒气,吓得周大福的孙子连退了好几步,不但椅子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就连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
周大福不敢惹事,对自己的孙子呵斥道:“我怎么教你的?出门在外,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尤其是那些一看就不好惹的人!”
他一边骂,一边心疼的把自己孙子拽回来,有心想要重新换个桌子,但周围人来人往,桌子都几乎满座了。
他只好缩了缩身子,再也不敢说话了。
我正听的津津有味呢,结果周大福却被这三个家伙给吓得不敢说话。
当下我不满的说:“好蛮横的家伙!”
“人家只不过是给你打个招呼,怎么着?给你脸了?”
“周老爷子,你坐我旁边!继续说!你看,那第五个贵宾位又有人坐了,你来说说他是谁?”
“谁敢不让你开口,我一棍子敲死他!”
周大福目瞪口呆,然后连连摆手说:“不敢,不敢,小哥儿想知道,待会儿老汉私底下跟你说就行了。别吵到各位先生。”
我满不在乎的说:“宴会厅里的各位谁不是先生?”
“没事,你说给我听就行,我喜欢听这些事!”
“你看,第六个贵宾座上也有人去了,好家伙,那人长着两个脑袋?”
我顾不上看三个蛮不讲理的家伙,而是朝贵宾桌第六席上看去。
两个脑袋?
世界上还有两个脑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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