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勾搭个人
染素汐的脸颊顷刻烧透：“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却像是黏在江聿谨的身上般，忘了收回。
倏地，一根手指挑开赖在胸上不舍得离开的小爪子，道：“江某现在有些怀疑，姑娘想来倒影楼，到底是想寻求庇护，还是想寻求别的？”
染素汐斩钉截铁地道：“庇护。”
“嗯？”
“其他的，奴婢只会想想。”
“……”
染素汐忍着脸上的灼热，继续嗫嗫道：“您若是不让奴婢伺候您沐浴，奴婢便会少想想。”
“什么意思？”
“二爷，奴婢是瘦马。”
江聿谨偏过头，等她说下去。
染素汐的浑身都蒙上了一层绯色，道：“夜晚难熬。”
娇娇软软的声音游弋在幔帐和水汽之中，让人心思稍乱。
江聿谨压下心间隐隐约约的躁动，“你下去吧。”
染素汐微愣，“您不用奴婢伺候了？”
“免得你多想。”
染素汐说：“倒也没关系……”
一双柔荑绞在一起，染了水渍的手背，在烛光下闪着剔透的荧光。
她又说：“都看到了……回去也会……也会一样……”
“不想回去便不要回去。”
染素汐闻言，怯怯的杏眼又亮了起来，咬唇望着他，不胜娇羞。
江聿谨瞧她的模样，顿觉心下好笑。
动不动就脸红的人，怎么这么无畏……
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长了满身的唐僧肉。
江聿谨又瞥了眼目光灼灼的少女，捡起腿间的帕子，“既然不想回去，你就……”
染素汐屏住呼吸，胸口狂跳。
江聿谨勾唇：“在屋外给我守门吧。”
“……？”
染素汐第二次被赶出门。
她在廊里站了会儿，贴着门问：“二爷，需要加水吗？”
“不用。”
又一会儿后……
“二爷，奴婢帮您更衣吗？”
“不许进来。”
……
百杳回来时，看到的是蹲在走廊里打瞌睡的染素汐。
愣了下，迈过她，走进屋：“爷，您没和染姑娘说倒影楼不需要守夜吗？”
江聿谨捏了捏眉心，“百杳，我好像错了。”
百杳闻言，瞬间变得严肃：“主子，是哪里出了纰漏？需要属下做什么？斩草除根吗？”
“我说的是她。”
百杳微怔几息，看向染素汐的方向，皱眉道：“您是说染姑娘有问题？”
“问题很大。”
“她是宫里派来的人？”
可是不对啊……他分明调查过啊……
江聿谨摇头，意有所指地说：“她是个胆、色，过人的人。”
他的话太深奥。
百杳没听懂。
染素汐蹲得累了，靠坐在墙上，正准备再次睡去，听到了百杳的声音。
“染姑娘。”
染素汐睁开眼：“百杳你回来啦？”
揉了揉酸胀的脖子，垂着腿站起身道：“二爷洗完澡了吗？”
百杳点头。
染素汐作势要进屋，却被百杳拦住：“姑娘回去换身衣裳再来吧。”
“二爷这边……”
“我在。”
染素汐不打算推辞。
廊里湿气重，她又淋了些雨，的确应该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感激一笑，“好，我去去就回。”
走没两步，她脚步一顿，扭身道：“百杳，你刚刚唤我‘姑娘’？”
百杳茫然地看着她，这有什么问题。
“早上你还连名带姓地叫我呢。”
百杳不好解释说，白日里是在外面，外面耳目众多，他得按例行事。
染素汐弯唇，笑得明媚乖巧：“如今我与你的身份一样，却不及你受二爷重视。所以百杳，以后你不必再唤我‘姑娘’，还是如早上那般叫我的名字吧。”
……
染素汐净了面，正要脱衣服，忽然发现发髻上的玉髓披霞莲蓬簪不见了。
心里一紧，忙迅速换好衣裳往回赶。
绕过假山的刹那，忽然眼前一黑，被麻布袋子兜头罩住。
重见光明的时候，她已然身处流杯轩内。
江韶懒洋洋地倚在圈椅里，一条腿搭在扶手上轻晃，一只手摇着折扇，悠哉悠哉地吃着果干。
染素汐把涌到喉咙里的心脏咽回到肚子里，又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颤着嗓子道：“三公子，您若是有事儿找奴婢，大可叫人来唤一声。实在是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啊。”
竟然还用上了麻袋。
险些吓死了她。
江韶睨了她一眼，拈起两颗果干，毫无铺垫地道：“我要你帮我勾搭个人。”
水眸瞪得老大，“三公子您说什么？”
“他们都说你长得不错，所以我要你帮我去勾搭个人。”
染素汐吓得腿脚发软，疯狂摇头：“不不不……奴婢蒲柳之姿，着实难当重任啊！”
江韶忽然身子前倾，效仿着萧赜的模样捏起她鬓角的一小缕头发，在指尖把玩，半笑不笑地道：“你这小瘦马的心被屎糊住了吧？”
染素汐果真从江韶的身上瞧出了似曾相识的恐怖模样，小脸白了两分。
江韶唇角斜扯，手指猛地一拽。
染素汐登时疼得龇牙咧嘴，眼泪儿都出来了：“疼……”
“听话了吗？”
“听的，听话的。”
“听谁的话？”
染素汐怯怯糯糯地说：“二爷的。”
江韶评价：“……你还真是忠贞不渝。”
“奴婢如今是二爷院子里的人，当然要唯二爷而马首是瞻。”
“你忘了你曾经答应我说会远离小叔？”
染素汐一副我命不由我的委屈模样说：“三公子，奴婢是犯了错才失去的芙蓉榭的身份……没有选择的余地。”
江韶听到这话，菱形唇角撇了撇，“你是想说，是小叔主动要你去倒影楼的？”
染素汐没有吭声，但是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肯定。
江韶哼了声，“胡说。”
他明明才和小叔讨要了她。
小叔就算是不同意，顶多也是置之不顾而已，怎会是将她夺走？
染素汐的脑中飞速运转，软着声音道：“三公子着实不用在奴婢去了哪个院子的问题上纠结。奴婢去了哪里都是身处侯府，您都是公子，是奴婢敬畏的主子。”
江韶闻言，心下鄙夷。
敬畏？
呵呵，他还真是一丝半点儿都没看出来。
“白日里得了个好东西，你猜是什么？”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册子。
瞬间，染素汐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了。
天杀的！卓丫头买到的画着她的图册，江韶竟然也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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