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知羞耻
江聿谨去上朝了，百杳也不在，所以染素汐几乎等于闲人一个。
她休息了会儿，便前往芙蓉榭，准备去见一见哑女。
才绕过花架，就有下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落入耳里。
“二爷真的收了那瘦马？”
“这还能有假？昨夜倒影楼里的声音大得哟……恐怕隔壁街道的人都能听见呢。”
“还真是不知羞耻！哼，身为世子的妾室，竟然连小叔都敢勾引。真是不知羞耻。”
“二爷素来不近女色，怎么就着了她道呢？”
“或许和对付世子一般，用了点儿手段呗。”
染素汐忽然开口：“我的确是用了手段。怎么，你们也想学吗？”
“染……染素汐，你做什么偷听我们说话！”
染素汐看着故作惊慌的两个丫头，倏尔一笑，道：“你们两个明明是流杯轩的人，却舍近求远，跑来这边说悄悄话。不是明摆着怕我听不到吗？”
丫鬟嘴唇翕了翕，道：“分明是你自己偷偷凑过来听我们说话，现在还恶人先告状，真是不知羞耻。”
染素汐面上的笑容消去：“若是我没有记错，两位曾是南平王府的丫鬟吧。当初，还是薛二小姐亲自下令将你们二人赐给三公子的。”
“你扯这个做什么？你也知道，当初在茶水下药的另有其人，我们不过是听命行事。你若是想现在翻旧账，可没人理会你。”
染素汐说：“都说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下人。所以我在想，你们究竟安了什么样的心思。先是偷偷摸摸地非议他人，后是污言秽语不断，一口一个不知羞耻的……你们到底是想要给薛二小姐抹黑，还是想要给三公子添堵？”
其中一丫鬟听后轻哼，面露不屑道：“嘴长在我们身上，我们自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如今你已经不是主子，说得再了不得，也不过是一个给主子暖床的丫鬟，凭什么指责我们？”
另一人附和：“就是，你自己不知检点，做了让人瞧不起的事儿，凭什么不让人说？”
她们以为染素汐会发怒。
可是她们越想让她发火，她越是面色淡然恬静。
染素汐与她们对看半晌，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般，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你们也喜欢二爷啊。”
二人纷纷面色一僵，眼神闪躲。
“二爷霁月风光，仰慕他的女子不计其数，你们二人有此心思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着她抬手摸了摸发髻的莲蓬簪，叹息道：“只是可惜啊……纵使你们二人再冰清玉洁，二爷都没正眼瞧上一眼。”
“你你您……你以为二爷就真的喜欢你不成？”
染素汐似是想到了什么，白玉似的小脸染着一抹红霞，娇艳得让人移不开眼去。
她说：“管他真心与否，纵使仅是春宵一度，于我来说已是足矣。”
“不知羞耻！”
染素汐嫌弃地摇了摇头，说：“二位平时若是空闲了，多读些书吧。与人争辩，说来说去都只是一个‘不知羞耻’，听着着实是乏味。”
说罢，她不看两人，利落地转身，重新拐进了游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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