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二壶
花楼的姑娘先是上下扫了染素汐一遍，然后就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悟的身上：“圣僧来呀，小女刚好有一堆迷惑要解，正需要您能指点迷津呢~”
“阿弥陀佛，女施主请自重。”
“哟，圣僧这都来了咱们垂花楼门口了，还推脱什么？快与奴家进来喝杯清茶，吃两口斋菜吧？”
说着，她捏着纱帕摸向了悟的旷阔健壮的前胸。
了悟心肝一颤，红着脸向后退去，左脚险些绊住右脚。
然后从草编包里掏出一个带着豁口的破碗：“女施主直接将斋菜放在这里就好。”
那姑娘一愣，笑了笑，扭身对着楼里扬声叫道：“二壶！快拿些馒头来给这位圣僧！”
二胡听见门口姑娘的叫喊，小跑着出来查看。
“圣僧？什么圣僧？”
和尚逛花楼，这么稀奇的事儿还是头一回听闻呢。
二壶才跑出门，目光猛地定在染素汐的脸上。
脑子里不由想起在宣平侯府匆匆一见的美景——饱满的胸脯、圆润的后臀，和宽摆的纤腰。
二壶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嘴唇，弓着身子谄媚地笑问：“什么风竟然将姑娘吹到了垂花楼？”
染素汐：“！”
了悟：“姑娘？”
染素汐心道：她就说嘛，明明自个儿比了悟长得俊俏很多，怎么那花楼的姑娘却只顾着勾搭了悟？原来，人家早就识破了她的女儿身呀。
可是，这龟公为什么会认识她？
眼珠子转了转，她双手环胸，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道：“你还记得我？”
二壶道：“如姑娘这般闭月羞花的人十分少见，奴自然记得。”
染素汐不喜欢二壶说话时嘴里的腥臭味，捂着鼻子后退到了悟身侧，拍着他的肩膀对二壶道：“我瞧着你印堂发黑，是不是近来运势不大好啊？巧了，我这朋友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教化众生，广结善缘。”
二壶惊讶，这宣平侯府的丫鬟什么时候干起了观面相的行当？
再转念一想，那个万金瘦马自己都被贬为了丫鬟，定然不需要丫鬟伺候了。
眼前这位，模样能力样样出挑，恐怕身份已经与之前大有不同。
“姑娘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奴前几日才吃了好几天的牢饭，真的是倒霉透顶了。”
染素汐双眼一亮，而后拧着眉，正色道：“你这是接触太多的污秽，遭到了佛祖的警示啦！”
“这……那奴应该怎么做？”
染素汐没有回答，而是扭头问了悟：“当初释迦世尊是为何降生于世的？”
了悟说：“是为一大事因缘而出现于世。”
染素汐又问：“何为‘一大事因缘’？”
了悟说：“此一因缘，即为化缘，也就是化度众生的因缘。”
染素汐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化缘可以教化众生，帮助施善者渡过生死大海啊……”
二壶听懂了，问：“姑娘，两个馒头够吗？”
谁料，染素汐却摇头：“你作恶多端，仅凭两个馒头无法减除你的罪孽。”
二壶又蒙了：“姑娘的意思是……”
“你得破财，才能免灾。”
二壶的唇角抽了抽，僵硬地笑问：“……姑娘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染素汐伸出四根手指：“两个馒头，一辆马车，外加一个车夫。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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