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佛祖诚不欺我
平日里的染素汐是不喜欢涂脂抹粉的。
可今日，她特意描了眉，涂了些胭脂……
白蔹的住所是一处叫作韵香院的院子，可以见到后厨冒出的烟火，却不会被喧闹所扰。
那里的杜鹃开得正艳，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地覆盖在枝头。
红色、粉色、白色、紫色……宛如一片五彩缤纷的花海。
染素汐站在院外，不禁咱道：“这儿还真像是一片世外桃源。”
春花说：“其实这韵香院一直空着来着。白蔹也是一直和其他下人一般住在后罩房，直到上个月南平王府出事儿，白蔹身受重伤。二爷顾念她多年的忠心，才让人将这里收拾出来，让白蔹住了进来。”
“这么说来，她还算是因祸得福咯。平白得了个这么大的院子。”
“也不能这么说。比如换作是奴婢，奴婢就不愿意用一辈子的健康来换个院子。”
染素汐诧异：“白蔹伤得那么重？”
“她可是中了剧毒！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伤了身子根本。只要情绪过度起伏，就会咳嗽不止，严重了可能会一口气喘不上来……人就直接没啦！”
染素汐蹙眉。
那日白蔹来倒影楼找她示威的时候，明明就中气十足啊。
只是被她气得脸色难看了些。
至于咳嗽嘛……她一声也没听到。
“你确定？”染素汐狐疑地问。
春花肯定地点头：“太医院的院士亲口说的，那还有假？”
那还真是奇怪了……
抬着筝的下人已经开始手抖了，求助地看向春花。
春花请示染素汐：“姑娘，咱们进去吗？”
“咱们在门口站了这么久，都没人不出来，明摆着不欢迎咱们啊。”
“那……咱们回去？”
染素汐抬手折了一节花枝，在手上转了会儿，插在发髻道：“把筝放在那里阴凉处吧。”
然后，她盘膝而坐，雪白的玉指在古筝弦间轻拢慢捻。
琴声如行云流水，缓缓流淌而出。
枝头的鸟儿跟着附和轻吟，路过的下人忍不住驻足聆听……
两曲终了，染素汐的额头渗出了些许薄汗。
春花抽了手帕给她擦拭额角：“姑娘歇会儿吧。”
染素汐晃动手腕，伸展着手指，嘟哝：“真是的，怎么才五月的天，太阳就这般灼人……”
“京城的天气一直都是这样的，春天早，夏天长。”
春花看了眼韵香院空荡荡的院心，劝道：“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来都来了，做什么也不能这般回去。”
清风拂过，带起一缕发丝，点在女子泛着微红的面颊。
染素汐吩咐：“让人准备些冰茶来，咱们先润润口，再继续守株待兔。”
不一会儿，掺了桂花蜜的凉茶便被捧了过来。
染素汐轻抿一口，甘甜的冰凉感充斥着整个口腔。
水眸眯了眯：“不错。”
她悠哉悠哉地喝了小半杯后，瞥了眼四周越聚越多的看热闹的下人，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准备继续弹琴。
这时，白蔹孱弱的身影向着这边而来。
染素汐的朱唇不自觉地勾了勾。
然后起身，仿照着小沙弥时期的样子，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果然，一念真心，万法皆通，佛祖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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