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死在女人的榻上
怜儿流着眼泪说：“她和奴家说……说三公子带奴家回府，是为了气你……”
“还说，三公子帮奴家收拾赵硕，也是为了试探你……”
“她说你们瘦马本就是这样，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奴家脑子一犯傻，就信了，觉得姑娘是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
“然后……奴家就错将姑娘您的好意，当成了别有用心……就……呜呜……”
怜儿蜷缩起肩膀，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染素汐攥紧手中的莲花结，沉默着。
“怜儿，你说的‘她’是谁？”
怜儿不停地摇着脑袋：“都是奴家的错……奴家错了……”
染素汐眯了眯眼，说：“你在茶水里放半壶的媚yao，为的，就是让三公子发现茶水有问题。然后再推卸给我，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是……”
“你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后果吗？”
怜儿说：“都是奴家太过自以为是了，以为三公子顶多冷落我几日。”
没想到，江韶却直接将她如垃圾一般，丢回了长乐坊。
染素汐道：“如果真是像你所说的，三公子已经算是对你很好了。”
怜儿闻言，从掌心中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染素汐。
染素汐说：“按照你的盘算，最好的结果是三公子提前发现了茶水有问题，然后发落了我，你还能继续待在流杯轩。
可实际呢？
三公子喝了添料的茶水……或许不多，但也够他受的。然后，你被送回了长乐坊，而我，在遭殃之前遇到了‘刺客’，死掉了。”
怜儿咬唇：“染姑娘，对不起……”
染素汐问她，“那你有没有想过最坏的可能？”
怜儿一怔。
还能有更坏的可能吗？她都已经被赶出侯府了，哪里还有比这个更悲惨的可能？
染素汐的目光默默地转向头顶，有些讽刺，有些畏惧，又有些感慨地道：“你在流杯轩呆过，所以应该知道三公子早上一起床，就习惯性地用清酒漱口。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三公子一早就先将自己喝得昏昏沉沉的了，他没发现茶水有问题，又喝多了几盏。最后……”
染素汐唇角动了动，重新看向怜儿，一字一顿地道：“如宣平侯世子一般，死在女人的榻上。”
怜儿猛然一震，双手紧紧攥住衣襟。
她觉得四肢冰冷，张嘴想辩驳，却发现喉咙干涩，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怎么也发不出来。
染素汐的身子微微前倾，冷冷地道：“怜儿，我再问你一次，你方才所说的‘她’是谁？”
……
染素汐从怜儿的房间出来的时候，见到陆阙正站在门外，也不知道将刚刚她与怜儿的话听去了多少。
染素汐对陆阙浅笑着点了下头，然后不慌不忙地将手里的帷帽戴在头顶，道：“陆老板，怜儿这边可能会需要一段儿时间来平复情绪。”
陆阙有些惊讶：“姑娘不打算换人？”
他的话，侧面证实了他的确听到了方才屋内的对话。
染素汐帷帽下的目光微荡，然后微微摇头说：“换作谁，都不如她更加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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