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红疹子
染素汐没有直接回去睡觉，而是提着灯笼走去了芙蓉榭。
耳房里，春花正坐在油灯旁专心致志地纳着鞋，突然听到院子外有动静。
她吓了一跳，手一抖，针尖扎进了指腹，痛呼：“呀！”
染素汐听到春花的吸气声，连敲门都忘了，直接推门而入，“怎么了？”
“原来是你啊姑娘。”
染素汐见春花正吮着自己的大拇指，垂眸扫了眼桌上的针线，和半只黑色的鹿皮鞋，问道：“你在给百杳做鞋？”
春花的脸腾地红了。
她将桌子上的东西拨到一边，给染素汐拉了凳子坐。
“上回他不是嫌弃奴婢做的鞋子太小了嘛……”
染素汐眨了下眼睛，笑着打趣：“哎，百杳那木楞子何德何能，竟然让你如此待他？”
春花的脸更加红了，忙转移话题道：“姑娘，您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奴婢吗？”
“我是来问你，今儿个你将打赏给那说书先生时，他有什么反应？”
春花一拍额头：“奴婢竟然忘记同您说了。那说书的拿到银袋子的时候都快要开心死了！奴婢眼瞅着他的嘴都咧到了耳根子呢！对了，他还问了奴婢是哪个府里的贵人呢。”
“你是怎么回答的？”
“姑娘您没说奴婢可以透露咱们是宣平侯府的，奴婢怕说错话误了您的事儿，所以什么都没说。”
染素汐笑着竖起一个大拇指：“春花，你长进啦。”
春花开心地摇了摇脑袋：“呵呵，奴婢没做错就行。”
染素汐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落在空荡荡的榻上：“哑女呢，她不是和你住在一起吗？”
“姑娘您不知道吗，哑女突然浑身长红疹，所以搬去了院西的下人房里。”
“搬走了？”
春花叹了口气：“哎……说起这个，奴婢花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将屋子里里外外给重新收拾了一遍，就连被子褥子也都换了新的。”
可累死她了！
染素汐黛眉微蹙：“什么时候的事儿？”
白日里她回来的时候，春花才和她说起哑女，现在哑女怎么就突然生病了？
“就是咱们出去雅庭阁喝茶的时候，卓丫头过来找我。她突然发现哑女晕倒在屋子里，满身满脸的红疹子……听说吓人极了。”
“满身满脸……昨天她没有不舒服吗？”
“没有啊。不过姑娘您放心，郎中看过了，说她是体内一直有股积攒的热毒消散不了，这才以疹子的形式冒了出来。那疹子不传染人的。”
春花叹息道：“说起来哑女也是运气不好。
她之前被二爷送出了府，不能算是宣平侯府的丫鬟了。您将她救回来后不久，自己也失了势，她的存在更是多余的……
好在百杳曾经送过一些银子过来，所以哑女的吃穿用度，都是靠着百杳的面子，和那些银两来维持的……
可昨天，银子花完了。今天，哑女却出事儿了。”
染素汐问：“请郎中的钱是卓丫头垫付的？”
春花摇头：“听卓丫头说，郎中刚好在倒影楼里给白蔹把脉呢。她呼喊的声音惊动了些人，消息传进了白蔹的耳朵。然后，白蔹便让郎中过来给哑女看了一下。”
她顿了下，斟酌着说：“姑娘……白蔹她人其实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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