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白玉肌，绣锦履
东宫的下人很是懂事，依照自家殿下的喜好，给染素汐选了一套杏黄色绣缠枝蔷薇的裙子，搭配海棠红织金的对襟褙子。
染素汐莲步轻移，款款而入。
长乐髻，赤金钗，白玉肌，绣锦履。
容貌娇媚动人，将殿外的姹紫嫣.红都比了下去。
萧赜在心里赞道：此女果然是个上等的玩物。
太监暗暗啐道：真是个臭不要脸的狐媚子，呸！
染素汐跪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她的声音娇软平静，叠放在额前的指尖却在轻轻颤抖着。
染素汐寻思了一整夜，她无法做到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只能反其道而行，试一试兴风作浪。
染素汐大着胆子抬头，对上了萧赜跳跃的眸子，而后微微歪头，颇为俏皮地问：“殿下您在读书呀？”
萧赜放对她招了招手：“你想不想过来看看？”
“好啊。”
小顺子瞪了染素汐一眼，不情不愿地将萧赜身侧的位置腾出来给她，自己则走向金兽熏炉，换了一炉新香。
染素汐垂眸看向萧赜手中的册子，仅一瞬，她便认出来上面的字迹是出自江聿谨之手。
她说：“原来是太常寺卿的策论啊。”
“太常寺卿？怎么叫的这么生分？”
染素汐黛眉压低，道：“小女虽是瘦马，却也是个要脸面的。太常寺卿既然舍弃了小女，小女便不会再过多留恋。除非……”
欲言又止。
萧赜低笑，“除非什么？”
“身不由己。”
添完香的太监忍不住嘟囔：“瘦马本来就是没有自己的物件儿，主子说什么是什么。能把主子哄得开心，就是你最大的价值，要什么从心所欲？”
染素汐没有说话，而是偷偷打量着萧赜的神情。
萧赜曲起手指送到嘴边，闭眼吮—吸着，似乎在回忆昨夜血液入口的腥甜。
片刻后，他说：“那是之前。以后你跟着本宫，在外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染素汐压下心里的寒意，受宠若惊地跪地：“多谢殿下。”
与染素汐的开心不同，小顺子却开心不起来。
他觉得染素汐邪性得很。
而且，染素汐自己倒霉便罢了，她还总是能把丧气传染给别人。
就比如，宣平侯世子江骍在与染素汐同房那一日，快乐死了。
江聿谨在收了染素汐之后，享誉全国的清名不在了……
还有他，他也是被染素汐迫害惨了！
小顺子从入宫就一路顺风顺水的，很快就爬到了太子身边最得宠的宦官的位置。
就连平日里办事儿也很是稳妥，他常常得到太子的称赞。
以前太子喜欢拿活人撒气，所以他总是陪太子一起，拿别人撒气。
可自从端午踏青那日，他没有成功将染素汐带到太子身边开始，太子就喜欢上了拿他撒气！
这不昨儿个，他的鼻子一连遭了两次迫害，直到现在还流着血呢！
以后，估摸着也好不了！
他的后半辈子都要顶着个漏风的鼻子度日了！
想到这里，小顺子就恨得牙痒痒。
不行，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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