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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一怒冲冠为红颜


陆淮南去“黑天鹅”会所,夜销百万的事,一时间在燕州传了个遍。

还跟人大打出手。

对方被打到肋骨断了两根,送进医院。

他自己也没轻到哪里去,中度胃出血,头还破了。

用李锦心的话说:“这男人就是贱,你爱他的时候,他觉得你倒贴,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不爱他了吧,他就一副非你不可,最爱你的样子。”

闻声,阮绵无动于衷。

她坐在软皮沙发里,前倾着身子在搅动咖啡。

她要了杯热美式加浓,入口极苦。

李锦心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下:“阮绵,你在听我说话吗?”

“早上商衡打电话来,叫我去看他,在电话里各种恳求客气,跟几年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其实商衡对她态度一直很不错。

但以往那都是陌生的客套。

像他这种圈层身份的人,只不过是尊敬她“陆太太”这个身份罢了,说到底敬的是跟陆淮南的友谊,但凡换个身份,他连理都不带理。

“那你要去?”

阮绵摇头。

李锦心:“我不担心陆淮南那边,倒是担心江岸,他要是知道这事,指不定闹翻天。”

当年她出国后,江岸跟陆淮南大打出手过一次。

关系在燕州闹得很僵,很难堪。

大抵是有人在背后想着要讨好陆淮南,说了句他江岸只配捡他丢掉的东西,连女人都是。

那之后,江岸就跟那帮子人记恨上了。

说错了话,陆淮南不愿意罩着,江岸明着打压。

那家人日子这些年算是过得很艰难。

说曹操,曹操到。

江岸的电话火速打进来,阮绵推开那杯喝到一半的咖啡,把手机贴在耳边:“怎么了,我跟锦心在8号路口喝咖啡。”

那边顿了片刻。

“陆淮南住院的事你知道吗?”

她无意瞒他:“早上商衡给我打过电话。”

“你想去看他?”

看不到江岸的脸,但听声音,阮绵总觉得话有些心酸。

她唇一张一合:“没有。”

江岸那头不知说了句什么,声音隔得很远,她没听清,下一秒电话连线忽然给嘟嘟两声挂断了,李锦心瞅她一眼:“我就说呢吧,兴师问罪来的。”

江岸这人性格多疑,并且他很介意她跟陆淮南的事。

阮绵心不在焉的,她从烟盒抖出根烟衔在嘴边点燃。

深吸一口,把烟头上的灰烬掸干净:“陆淮南早些年给我攒了很多房子。”

此话一出,李锦心大惊:“他给你攒房子?”

阮绵点头:“嗯,商衡跟我讲的,当年他明面上是借着打压阮家,吸收资源上位,实际上是把阮文斌手里的资产转到我名下,他知道阮文斌不会给我任何东西。”

“卧槽,没搞错吧?”

“我查过,是真的。”

李锦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啊?给自己找不痛快?”

喉间泛起沉沉的苦味,阮绵把烟挪开,烟气溢出嘴。

浓烟在她脸庞形成一面雾罩。

“愧疚吧!”

九岁那年,没能救她母亲的愧疚。

李锦心左眉上挑:“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对你有愧,你两结婚那么多年,他干嘛总是对你冷冷淡淡,还在外边搞出那些绯闻?”

事到如今,阮绵想明白了所有的事。

陆淮南娶她,一是为了报复陆家母子。

二也是为了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起码在他眼下,比起在阮文斌那好。

听完阮绵客观的分析,李锦心琢磨片刻:“他竟然有这份心。”

跟李锦心分别后,阮绵去了趟医院。

前台护士见她进来,手忙脚乱的把零食藏好:“阮医生,您来了。”

她早看到了,笑着说:“少吃点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

护士脸酡红,点头如捣蒜:“顾医生在楼上等您。”

“好。”

三年前的调查一事之后,顾远行就从燕州一院离职走了,他家庭优渥,姑父还是行政的头头,离职后父母安排他去国外进修了几年。

从顾父顾母的角度来说,是怕他前程受影响。

无可厚非。

多年老友相见,顾远行第一句就是夸她“又变漂亮了”。

“顾医生,好久不见。”

顾远行跟她握完手,上下好生打量她一番:“阮绵,你越来越有职场女强人的气质了。”

“是吗?”

“身边没少男人追吧?”

阮绵跟他对坐,咽了口红茶:“追也没用,我现在名花有主。”

顾远行看了几秒,盲猜:“你还跟陆淮南耗着呢?”

离婚的事,没闹得尽人皆知,只在陆淮南那个小范围圈子里闹开过,顾远行这个外圈的人,肯定不可能听得到任何风声。

“是江岸。”

顾远行倒抽口凉气,他倒也没那么八卦。

看破没说破。

两人在办公室内聊了会工作上的细枝末节。

眼看天色不早,阮绵订下西望湖的位置,请顾远行吃饭。

吃完饭临近晚上八点多钟,出来时,天黑得特别深沉。

她把顾远行送上车后,准备回车库去取车,从西望湖正前方的位置开来一辆宝绿色的保时捷,保时捷打着两边大灯,照得分外刺眼。

阮绵用手去挡。

车里下来两个人,一高一低,是一男一女。

男的走在前头,等走近了些,她才认出那是商衡,女的是张生脸,她没见过。

商衡给女人使了个眼神,对方很乖巧听话的走了。

“商先生。”

“阮绵,你真不打算去看看他?”

商衡都没客气的前奏,直奔主题,搞得阮绵一秒没接上话,她牵强的勾动一侧嘴角:“他有你们这些朋友够了,我去不去无所谓。”

“你是想说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可你知道,他只想你去看他。”

“商先生,且不说他想不想,但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商衡如鲠在喉。

几秒后:“阮绵,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江岸是淮南在燕州的劲敌。”

她跟谁不好,偏偏跟他。

这就好像是,偏偏要往陆淮南最痛的伤口上撒盐。

因为阮绵是他曾经的枕边人,最知道他痛点在哪。

阮绵磨了磨后槽牙:“商先生,我何必要故意呢?况且我曾经跟陆淮南过得怎样,你们不也是眼睁睁看着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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