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嘭……”
隔着门板,两道声音前后响起,阮绵只顿了两秒有余,她蹭地推开陆淮南,他蛮力压住她胳膊,好声相劝:“不管它,咱们干咱们的事,回头再收拾。”
她刚松软下来。
“汪汪汪……嘤……”
又是狗叫,又是“哐哐当当”好几声。
像是狗盆被卢卡转着圈在撞击,客厅里不时发出回响。
那种不锈钢撞墙发出的响声是很大的,特别刺耳。
陆淮南满腔欲血,搅得荡然无存。
唰地起身,他回手拎起床上那根皮带,跨步要走出去,阮绵快手快脚穿好衣服,跟上他。
门一开,见着人了。
卢卡翘起尾巴,灰溜溜往沙发底钻,陆淮南怎么掏都掏不出来,气得他就差掀沙发。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两个字“逆子”。
卢卡不肯出来,陆淮南又进不去。
一人一狗在客厅僵持了约莫半个多钟头,室内26度的空调大开着,他满头大汗。
“卢卡,出来。”
阮绵手拿饼干,凑到卢卡嘴边。
它嗅嗅,警惕性的刚冒头,陆淮南一把薅住它后脖子往外拽。
人跟狗无疑都闹得个脸红,卢卡往他怀里一个劲的扑通。
就是不敢上口去咬他,扑通累了,两眼翻白瞪着阮绵,嘴里发出那种低低的唔噎声求救:“唔唔……”
“卢卡,不准叫,听话。”
陆淮南手指戳它脑门教育,拎着关进隔壁杂物间。
卢卡算是彻底折服,吭口气都不敢出。
他一回来,整个家都变得有规有矩,卢卡准点吃饭,准点回窝睡觉,除了刚开始那几天闹腾得紧,往后是一日比一日听话乖巧,这种狗跟人类幼崽其实是有共通性的。
你越纵容它,它越放肆。
你管得越严格,它越畏惧你。
在训狗这方面,阮绵不如陆淮南来得爽快利落。
这几日陆淮南休整在家,他大多数时候往她这跑。
阮绵上班,他会整日都在她家陪着卢卡玩,卢卡得他的照拂,学会很多机能,比如叼球握手,坐卧趴。
卢卡特别聪明,懂得对人察言观色。
尤其是单独跟陆淮南相处,他在厨房做饭,它会乖巧温顺的趴在他脚边守着。
若是见他在工作开会,它就窝在窝里睡觉。
但一旦是阮绵带它,卢卡直接解放天性,脑子里的规矩能忘个干净。
爆冲扑人,鬼哭狼嚎一个不落。
……
陆淮南在燕州暂待半个月,过了十天特别香艳的二人世界。
夜里正常操作,连白天也不放她。
周末两天,阮绵两天赖在床上。
十天的缠绵即将换来一个月的离别,他工作行程安排得紧,去完盐城那边确定好鼎海项目的开工,得连着赶去港城谈合作。
完事,阮绵探头,心跳还很快,脸上热热的裹了一层薄汗。
陆淮南掐住她腰抱起来,翻个身坐在他上边。
她屏住呼吸,坐稳才敢吐声:“要是想你怎么办?”
上次她能去盐城找他,这次港城可去不了。
“那我不去……”
“不要。”
阮绵提了口气,掌心朝内的捂住他嘴。
刚经历过一场淋漓的女人,面色桃红,唇瓣丰盈,左边脖子上印着他留下的吻痕,场面十分暧昧惊艳,加上她坐在那,腰背绷直,陆淮南闻到她身上的淡香。
他拽住她双手,给人拉近:“不能说不要。”
她换个说法,继续追问:“那卢卡想你呢?”
阮绵也会偶尔有点小心思。
陆淮南尽收眼底,了然于心,手指蹭在她鼻尖刮了刮:“它才不会想我,它巴不得我不在这个家。”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她抿抿唇,眼底的神情尽数收敛好。
陆淮南搂着她腰往下压,额抵住她的,满副柔情宠溺:“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他们很爱彼此,但同时也尊重。
不会盲目的把自己的那份爱,沉甸甸压在对方身上,却还要以爱之名。
“好。”
“这么无奈啊?”陆淮南看着她,心生不忍。
“舍不得。”
阮绵低落的声音,陆淮南心都快化掉了,他双臂紧紧困抱住人,手掌在她薄背轻轻抚拍:“很快就回来了,我争取早点办完,早点回来见你。”
她专心的靠在他怀里,把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尽情纯粹的尽享这片刻的温存与静好。
陆淮南早上六点就得出发赶飞机,他所有的行李都是她一手操持的。
里边放了什么,放在什么位置,阮绵都一清二楚。
她开车送他去机场,卢卡在门口一直叫唤个没停。
仿佛是知道他要走,追到楼下才肯松口,又被阮绵抱回屋:“你先等我下,我把它抱上去。”
“慢点,别绊了。”
陆淮南捡起狗绳,套在卢卡脖子上。
两人的配合度,再加上一只小狗,外人看上去,俨然就是一副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门口来往的人无不是朝二人身上脸上来回的打量。
到机场,在车里拥吻长达十分钟。
阮绵两瓣唇红肿发疼,触一下都麻得不行。
他抱了她许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鼻尖蹭在她脸颊上反复剐蹭:“我不在的时候,你跟卢卡都得听话,知道吗?”
“嗯。”
她声音带着几许嗡腔。
陆淮南掰开阮绵的脸,发现她眼睛通红,眼角湿润。
乌黑发亮的眼球上,裹了一层厚厚的雾气。
他脸瞬间就沉了,心揪着痛:“乖,不哭,咱们绵宝可是最勇敢的。”
短暂的半个月,阮绵对他产生的何止是深沉的依赖那么简单。
分别真的要命。
她本不想哭的,眼睛不听话。
抹掉眼角的雾水,阮绵撇过脸去,咔哒一声落掉开门锁,说:“你先上去,待会赶不上飞机了。”
“你这样,我怎么走得了。”
陆淮南掰着她的脑袋往回扣,她整个下巴搭住他宽阔的肩。
就这么倚着,不作声,缓解情绪也是极好。
阮绵一直心里惦记着怕他迟到,缓了没两分钟,她伸手在他面前推搡:“我说真的,待会误了班机,我看你怎么去港城。”
“去不了,那就不去,在燕州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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