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接了个电话,陆显打来的。
人在那头说:“阮绵,四哥把林嘉同送进去这事,你知不知情?”
这个名字闯入耳中,她还怔一瞬。
反应过来,想起林嘉同是谁,陆淮南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两人先前也闹过不快,但那也都是无关痛痒的事。
出于本能反应,阮绵压低嗓音:“林嘉同出什么事了?”
“估计是总想着在四哥面前蹦跶,四哥抓到他一些事,直接把人送了进去。”
这事阮绵半点不知情,陆显大抵也是感觉出来:“这事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再是反目成仇,也是他妈亲生下来的弟弟,四哥这个人没那么狠的其实。”
尤其是对他母亲的事。
更何况,连陆显跟阮渺他都愿意帮一把。
若不是林嘉同逼急眼了他,陆淮南万万不能把人送进监狱。
片刻的沉默:“行,这事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断电话,阮绵在屋里寻思半晌。
这事她要不要跟陆淮南提,不提她觉得自己有愧,提了又是戳他伤口。
左右都是为难。
“太太,先生回来了。”
张妈进门来换桌上的玫瑰,顺口跟她提醒一句。
“嗯。”
阮绵手指攥紧,手机握在手心里,决定下楼问问他,夫妻之间没什么不可说的,不仅有福同享,也得有难同当,她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原则道德。
同时她也清楚,如果她问,陆淮南绝对会说。
车停稳,楼下响起倒车入库的声响。
轮胎压在雪层上,滚动得咯吱咯吱响、
紧随人推门而入,陆淮南面目压着层薄浅的冰霜。
马上要除夕了,外边冰天雪地。
今年的雪下得起往年都要大,门口早厚厚堆积一层。
一并进门的除了陆淮南,还有康堇,两人都是满身的风霜未退。
阮绵先给陆淮南拎双拖鞋过去,再拿新的给康堇。
“谢谢太太。”
康堇在穿鞋。
她无意的去打量一眼陆淮南,他也弯着腰换鞋,两人动作还挺同步的,阮绵撇开目光:“康堇,都是自己人,以后你也别这么生疏,叫我阮绵姐就行。”
不说陆淮南比他大,确实阮绵也比他大几个月。
康堇朝陆淮南看,这意思很明显,在看他表态,陆淮南面色无异,也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康堇这才接话:“行。”
“张妈刚煲了汤,你两先进来喝点暖暖身子。”
阮绵格外的殷勤,搞得康堇都怕跟陆淮南直接对视,眼睛时刻的躲避着他。
果然如此也挡不住他醋王的本性。
陆淮南胳膊一横,挡在他身前:“你先去洗个手,待会再上桌,晚点我有事跟你谈。”
康堇乖乖的进厨房洗手。
阮绵怨他:“你老这么压着人干嘛?康堇跟你这么多年,不说苦劳一大堆,功劳也不少。”
他没看人,低眸顺眼的往里走:“我看不得别的男人跟你套近乎。”
她狠狠被噎住:“他是你秘书,再说了这是套近乎吗,人家是礼貌。”
“秘书也不行。”
张妈出来,正瞧见两人在玄关处拌嘴,你一句我一句的,至打这两结婚生下陆倾以来,那是三天两醋,不是你吃我的醋,就是我吃你的醋,满屋子都是化不开的醋味。
酸得要死。
看到有人,陆淮南这才打住。
阮绵快步上前,站在餐桌边:“你也去洗手。”
康堇刚擦干净手指,陆淮南走进门,站他旁边,气氛凛冽。
他声都不敢吭,擦完手出去。
唐青跟吴静领着唐衍出去置办东西,家里就只有张妈跟夫妻两,外加康堇这个秘书。
氛围略显得僵硬了点,康堇试图出声打趣:“阮绵姐,我都还没见过阿倾。”
阮绵笑意盈盈的:“待会让张妈带你上去看看。”
康堇这回来,私下带了小礼物。
准确说是他一直都带在身上,只是没找到时间送出去,先前跟着陆淮南全国跑,想歇会气都难。
吃饭的整个过程,陆淮南一句不说,沉默得像个机器人坐在那。
偏偏他不乐意的,阮绵全都干了一遍。
比如:笑着让康堇多吃点,又让他上楼去看陆倾。
晚点人下来还客气的招呼他坐下喝茶。
倒也不是陆淮南小心眼,他是真受不得阮绵对除他以外的男人好一点点。
哪怕是一个笑脸。
阮绵去送康堇时,外边还刮起大雪。
纷飞的鹅毛大雪往她肩膀上飘,她伸手掸开:“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慢开点车。”
“阮绵姐,你别送我了,赶紧回去吧,我看陆总那脸色,就差直接杀了我一了百了了,刚才在屋里我都差点没呆住。”
“他是这样的,你别管他。”
二楼落地窗前,陆淮南站立在那。
身形颀长,白衬衫袖口挽起,单手持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嗓子像是被糊了猪油那么难受。
眼睛让烟雾朦得快睁不开,他半眯起眸子,眼底不仅是呛,还有几分斤斤计较。
阮绵对康堇未免也太热情了。
她进门,他就叽叽歪歪的:“看来我得给康堇重新找份事做。”
她哭笑不得:“人家给你儿子送了份大礼,去看看?”
陆淮南低下脸,睫毛披散在眼睑:“收买我没用,我不缺那点钱。”
“那你想怎样?”
阮绵把鞋勾掉,关上门,赤脚走到他身侧,仰起脸看他的眼睛,那意图很明显,她就是故意在勾引他。
陆淮南故作矜持:“别,不吃你这套……”
没成想,话到嘴边,她踮脚勾起他肩膀,一个轻吻落在嘴上。
陆淮南只觉得呼吸一窒,心跳都瞬间漏掉半拍。
阮绵还加深吻,在他耳畔细细的用牙齿厮磨,她声如春风拂过:“那这样呢?陆总吃不吃这套?”
他真的没感觉过这样的刺激,整块头皮都绷紧了,两只腿更是站立不安。
他想,想得要死。
想把阮绵就地正法,直接弄到她求饶,哭着求他。
陆淮南这么想,也确实这么干了,他顺手搂住阮绵的腰,直接扑倒在沙发中。
软绵绵的沙发,两人深陷进去,嘴里不止的传出交缠的唔噎声。
阮绵有种被条蛇缠住的窒息感,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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