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最终脸色顿在难看与难堪之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江岸微掀眼皮在望人,漆黑色的瞳孔里,满是挑衅。
对视不过五秒,终究是陆淮南先出声:“你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报复我?”
江岸却说:“你不爱她,为什么不放过她?”
“你喜欢她?”
江岸静若无声。
陆淮南声调扬起:“你江岸不是自诩不要别人玩剩下的吗?她都跟我结婚了,你不妨好好问问你自己,是真的想要她这个人,还是喜欢她。”
江岸也不是傻子呀!
提到阮绵,陆淮南连蒋自北都能忽略,他到底是口是心非,还是爱而不自知?
无滋无味的又抓了跟烟点燃,江岸将火机揣回口袋。
抽烟的姿态轻蔑又优雅,眼皮挑动:“你好像很怕她跟我沾惹上关系。”
陆淮南坐得纹丝不动,背脊挺得笔直。
目光剧冷的往江岸脸上控,江岸有种要被他眼睛拔掉一层皮的错觉。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江岸,做人最重要的是长记性,可我发现你这个人好像从来都没记性的,怕是连当初秦惜文的事怎么让你痛苦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江岸低头垂脸,脸的弧度垂得不是很深,依旧能透过侧脸看到他下颌咬紧的力道。
秦惜文当年为了陆淮南去自杀。
这是江岸一辈子的痛。
他差点失去最爱的妹妹。
而这个祸害人的凶手,却能依旧生活得逍遥自在。
江岸慢慢的抬起脸来,他那双微翘的狐狸眼中,凝聚着满满的复杂情绪。
陆淮南多伶俐的人,能把他眼神里的每一个细节看得透彻。
他不惜再补一刀:“再招惹她,别怪我让你重新回忆一下。”
江岸两只手攥得死死的,夹在指间的烟戛然而断,正在燃烧的烟头掉在他皮肤上,他不知疼般,手都没动半下,任由着烟火在他皮肤灼烧,烤出焦糊味。
直到烟头都灭了。
江岸慢悠悠的伸手拍掉,眼底神色不明:“既然如此,那我不打扰。”
他起身离开,陆淮南并未阻拦。
陆淮南的话伤到了江岸心窝子,正如是有人拿锋利的刀刃刮他心头肉。
他宁愿舍弃蒋自北的一手资源,都要困住阮绵。
江岸坐在他那辆新款的拉法中,仔细想了又琢磨,喃喃自语道:“陆淮南,我劝你是最好别爱上阮绵,不然日后有你好受的日子。”
……
乔南笙朋友生日那天,一同邀请了江岸。
很不巧的是,阮绵也在行列中。
她往那一坐,眼高于顶,看都不带看他一眼,装作不认识人。
江岸都给她这副模样整得哭笑不得,沈叙蛐蛐他过去打招呼,阮绵还没给他好脸,阴阳怪气的说一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没带女伴?”
坐在沈叙那边的几个女人故意往这边挤,挤得江岸也只能靠近阮绵。
她当他是逗乐子,脸色登及变冷好几个度。
就差蹭地站起身甩他一巴掌。
江岸坐稳,语气不咸不淡的说:“在你心里,我有那么花心吗?”
阮绵憋着愠怒淡笑:“江少自己什么样,难道不清楚?”
“这还真不清楚。”
江岸是铁了心的把死缠烂打,厚脸皮装到底。
她也拿他没办法,惹不起还能躲不起?
阮绵作势起身,走到另一边点歌台去,那边的人她尚且认识一两个,但关系不是很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江岸透过来来往往的人,含糊的看了她几眼,也看得不全,阮绵的身影纤细窈窕,腰线更是完美,她今晚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到小腿二分之一。
露出一大截白皙雪嫩的小腿跟脚踝骨。
明明喝得也不多,江岸又莫名其妙的觉得眼花头晕。
心脏也跟着砰砰砰的狂跳不止,像是有什么剧烈的东西刺激到他。
沈叙见他捂着胸口吞口水,笑道:“看女人看得呼吸不了了?”
他知道他在看阮绵。
“去,没你事,刚才那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沈叙大言不惭:“我那也是为你着想,追女人就得主动点,你不主动哪有故事?”
沈叙跟乔南笙,包括江岸身边的所有人都在陪着他演戏,都假装不知道她的身份。
实际上,除了她自以为别人不知道以外,该知道的都知道。
寿星许完愿,有人过来负责切蛋糕。
阮绵在一旁站着,不知何时,头顶压下来一道沉沉黑影,她抬起脸看过去,男人很高,江岸正一双鹰般的黑眸,深情又深沉的注视着她,眼神里带了疼惜。
这般吓她一大跳,她本能脚步往旁边挪动。
却不料踩到人一脚,那人抽脚,她又想退出去被绊了下,身体径直朝后倒。
腰杆上横生出一道力,圈住她往前扶,阮绵一时间的无措,只好伸手去抓面前的人。
那是江岸的胳膊。
顺着他胳膊往上看,来到他那张俊痞的脸,他笑得好生调侃暧昧。
阮绵瞬间就清醒了,站稳脚跟从他身前撤出去。
谢谢都没来得及说一声,其实她也不是那种无礼的人,奈何对面的男人是江岸。
她总觉得他今晚怪怪的,像是故意要勾她。
还好的是,周围黑灯瞎火的,只有桌上那盏小小的台灯,大家也都没看到刚才那一幕。
阮绵往旁边挪身,同时也在平息心情。
越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愈发的觉得江岸要对她图谋不轨,又更加觉得两人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见她走得太远,有人喊阮绵:“阮绵,你怎么跑那么远,快过来拿蛋糕。”
阮绵表情如常的往前走,去接蛋糕。
整个过程,她半眼都没扫过去看站在另一边的江岸,视他如豺狼虎豹。
迎合着大家的欢乐气氛,阮绵勉强的吃了几口蛋糕。
她刚入口的还没化掉,江岸不知何时站到她身侧来,声音凑到她耳边说:“没必要躲在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吃,又没人看到你什么,还是你怕见人?”
阮绵想反驳的。
但她一看,所有人都站在灯下,唯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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