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懂,脑子乱成一片浆糊。
芩书闲觉得,这连串而来的事,就像是往她眼睛前边挡住一片迷障,导致她什么都看不清。
江岸有没有可能是怕她担心,所以选择隐瞒?
还是说真如他所说,是盛清时误会了。
转念一想,江岸也不是完全没有动机这么做。
她被这些问题死死的缠绕着。
“不用多想,等盛清时找你就行,到时候你去见他,要学会转被动为主动,他现在很急,急着拿钱,你完全有跟他谈判的资格跟底气,也不要怕他什么威胁。”
江岸顿了秒,加重声:“他要是真的打算爆料,也不会三番两次的找你。”
经过他这番说通。
芩书闲茅塞顿开,之前是她过于小心翼翼,才导致局面对她不利。
仔细分析,确实是这么回事。
她抿抿唇:“我妈那些事,能瞒得住吗?”
“有我呢,我不是吃素的。”
谁敢往芩书闲头上砸石头,那他江岸一定加倍奉还回去,说到做到。
在等盛清时消息的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江家老宅。
叶慧琳带她认识了秦惜文,两人相处得挺不错,秦惜文偶尔会带一些小玩物过来同她分享,越发相处,她就越觉得自己愧对于江岸。
他什么都为她做了,而她好像什么都没给他做过。
叶慧琳去禅南寺的时候,芩书闲也跟着去,给江岸求了块庇身符。
上边还印着她的血。
秦惜文朝她看了看,眯着眼睛:“书闲姐,你好爱我哥啊!”
比起江岸对她的爱,这点算什么?
芩书闲将动作折叠好,放在玉佛头的暗扣里,说:“你哥人很好,他值得。”
秦惜文笑笑。
芩书闲跟阮绵是有很多相似点的,长相气质上都是,连她说话的那种知性感都相差无几。
以前,秦惜文一度觉得,江岸是得不到阮绵,所以找了个阮绵的替代品,她还替芩书闲难过可惜了好长一阵子。
再仔细想想,江岸哪里是找替身,是真陷在了芩书闲这。
他孤注一掷,他不顾一切。
秦惜文把自己手上那个也递给芩书闲:“书闲姐,这个也给我吧,就当是我给你们俩求的,求你们婚姻幸福,早生贵子。”
她没接,秦惜文憋着劲的往她手上塞。
叶慧琳在远处见着,便喊她一声:“惜文,干什么呢?欺负你嫂子?”
秦惜文瘪瘪嘴:“没有。”
“阿姨,惜文没欺负我。”
芩书闲轻言细语的,说话声音还很温柔,模样又端庄,叶慧琳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欢心。
“马上就结婚了,还叫阿姨呢,该是时候改口了。”
秦惜文撞撞她胳膊。
叶慧琳也等着。
芩书闲有些别扭,倒不是她不愿叫出这一声妈,是潭慈的离世,让她怎么都开不了口,也许是看出她的为难,叶慧琳解围:“现在叫不出,那就慢慢来。”
她也不是很爱说话,有时候遇上懂的话题,会接两句。
但这并不影响江家一家子喜欢她。
反而是这样一来,江岸跟她性子形成明显的对比,江岸还被叶慧琳跟江南嫌弃聒噪了。
等到老宅,芩书闲先进屋。
秦惜文在后边陪同叶慧琳取东西,秦惜文无意的问一句:“舅妈,你说如果嫁给哥的不是书闲姐,而是阮绵姐,现在咱们一家会是怎样?”
这个问题,很久以前她就想过。
江岸跟阮绵是真的没缘分,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
以前的叶慧琳也不是这个性子,同样的时间,她也许都不会喜欢芩书闲。
人就是这样,出现的时间至关重要。
哪怕只是一天,多一秒。
她们要走的路都是不同的。
“要是那时候她跟阿岸真的能熬过江家的考验,又或者说是他们自己之间的感情考验,其实最后是书闲嫁给阿岸,还是阮绵嫁给阿岸,都是一样。”
叶慧琳的话说得很明白。
之所以他们没有最终走到一起,无非就是不够爱。
喜欢有,爱也有,但是那不足够撑得起他们需要经历的风波现实。
这样的两个人,即便是在一起后,一段短暂的时间过去,还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开。
芩书闲像阮绵,可她终究不是。
换句话说,芩书闲可以全心全意扑在江岸身上,阮绵不行。
江岸可以为芩书闲做的这一切,他也没有给阮绵做过。
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江岸决定见一次沈叙。
他们之间的恩怨也是时间得面对面摊开来讲清楚。
那日,沈叙打酒店参加完酒局出来,眼见门口停靠一辆黑灰色的宾利,一看车牌就知道是江岸的。
他跟身边几人打完招呼,径直朝着车走过去。
车门拉开,江岸从里边走出来,一个猛子拽住他衣服,拳头砸上了脸。
沈叙一声没坑,甚至就没感觉到疼般,他仰视的盯着江岸,问:“打够了吗?没够的话可以继续,反正你知道的,我不会报警叫警察抓你,私人恩怨犯不着。”
江岸死死的抓住他衣领,不松手,反而又加紧的趋势。
他双眼都快瞪出火星子。
沈叙却一直在笑:“怎么不说话?”
江岸的情绪被他挑起,太阳穴突突发跳:“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你想联合盛清时整我对吧?”
闻言,沈叙嘴边的笑容加大,到了放肆的程度。
他肩膀笑得一耸一耸,笑声又大。
江岸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都快炸了:“笑什么?”
沈叙脸往前靠,他不顾嘴角撕裂的伤,绷着牙根:“江岸,你难道就从来没想过,我们做不成朋友,总有一天会成为生意上的劲敌吗?”
这话就好像是在说,我认识你,我们做不出夫妻,就一定是反目成仇。
但在江岸的三观中,从来不是这样。
沈叙不是当年的陆淮南。
他们完全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沈叙一字一句,字字诛心:“换句话来说,我们是兄弟的时候,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把兄弟排在前边,但我们不是兄弟了,那我肯定是利益为先。”
他可以完全不顾及兄弟情面,把所有卑劣的动作手笔使用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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