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软得不像话,比果冻的触感还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江岸像支瞬间反弹回去的弹簧,他用比她重很多的力道压她。
两人唇齿交缠,在互相折磨撕咬啃噬。
都在较劲,都在想拼命的留住这一刻,不让时间流逝。
她感觉脸上热热的,睁眼伸手去摸他的鬓角,手指往里的时候,发现他的眼角湿透一片,心猛然撞击到什么重物,芩书闲嗓音沙哑:“对不起,江岸,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不会弥补她给他的伤害。
时间也不会倒流回去,让她再重新选择一次。
如果可以,芩书闲绝对不会离开的。
原来两个相爱的人,竟然会走到如此痛苦的地步。
江岸什么都没做,他轻手轻脚的打她身上爬起来,将身边的被褥往她身上盖好,自己则是退身到一旁的沙发上,在黑漆漆的夜里摸了支烟抽,抽得满心苦味难解。
芩书闲久久窝在床里。
空寂的环境下,彼此的呼吸被无限扩大,她双手拽紧身下的床单。
吸了吸鼻子:“我其实有想过去回去找你的。”
江岸嘴边的烟猛然一抖,差点直接掉到大腿的裤子上去,他捏紧,没说话,心里像是烂了一样,凉风往里吹,吹得他特别疼。
他哑着声音,颤抖的问:“那你最后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
商衡说他现在特别像一只流浪狗,是被芩书闲丢弃的流浪狗。
江岸自己也觉得像。
不过他愿意做她的狗,哪怕是一辈子舔着她。
其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江岸还很想再补充一句,他来找她也可以啊!
“我怕。”
“怕什么?”
幸好是黑暗的环境下,江岸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即便是自己看不到,芩书闲也知道,她此时此刻的脸色指定不好。
“怕你恨我。”
许久,她才堪堪答出。
江岸嘴边无奈的扯了扯,他脸似笑非笑,眼底深藏的都是痛:“怕我恨你,就真的打算这辈子都不见我了吗?”
芩书闲红着眼,心痛到麻木。
她慢慢抬起手,想伸手去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但没力气抬起来。
嘴里的烟抽了一口再一口,直到他喉咙封堵般,连扯动下都火辣辣的疼。
“江岸,这辈子我都弥补不了。”
“不,你能。”
他就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祈求着她的爱意,哪怕是那么一点点的可怜,江岸都能觉得芩书闲能如以前那般爱他。
“我还能回得去吗?”
芩书闲喃喃的问,泪水早模糊了双眼,眼球上抵着一层厚重的液体。
江岸想都没想,他满口答应:“只要你想,就回得去。”
她从床上下来,脚上鞋子都没穿,赤脚往他的位置靠近,她其实根本看不到半点,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全靠他嘴里那股浓烈的烟味寻找到的位置。
江岸知道她就站在面前,也没伸手过去抱住她。
或者有别的任何动作。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静静相对了半分钟的样子。
芩书闲蹲下身,她摸索着去摸他手上的烟,轻轻打他指间拿走:“别老是抽烟,对你身体不好的。”
她不在的那些日子。
多少个日夜,江岸是靠着一根又一根的烟续命度日。
他烟瘾不大,以前是属于那种可抽可不抽的程度,也是这半年时间,他一闲下来就会情不自禁,本能反应的去摸口袋的烟盒。
芩书闲在抽走他手中烟的时候,江岸顿了下,她加大力气才拿走的。
“我爱你。”
情绪一下子绷裂开。
江岸捧起她的脸,一口吻住,深情又压抑隐忍。
芩书闲觉得,这辈子能遇上的人很多,但是能爱上的也就那么一两个,或许幸运点的人,一生唯爱一人,她不可能再放过江岸,不管往后发生什么事,她都得跟他好好的。
她回应得很认真。
江岸是个有血有肉,有温度的男人。
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他一把反手抱住她的腰,把人拉起来坐在他腿上:“书闲,我也爱你,我们重新好好的,行吗?”
“好。”
江岸抵住她嘴角,沉沉的吐息:“一辈子。”
“一辈子。”
……
这一夜很漫长。
芩书闲自己也不知道是几点睡过去的,她只觉得昏昏沉沉,整个人的脑子都要炸掉了。
隐约中能感觉到,最后是江岸把她从浴缸里抱起,擦干净身上的水放在床上。
眼前的人沉目,睡得很是香甜。
江岸俯身低头,挨着她额头亲吻一口,眼底的苦笑都快要溢出眼眶了,他喃喃自语道:“还好我们没有走散,不然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这辈子要怎么过去。”
还有几十年那么漫长,他觉得那样的话太残忍,太过煎熬了。
歪头睡下去,他躺在芩书闲身侧依偎着人,细致的闻她身上那股淡淡沐浴香。
江岸闻得情不自禁的想再亲她。
于是他真做,在她嘴皮子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口,很轻很淡的动作。
主要是怕她被吵醒,她睡得那么好,他不忍心让她醒。
其实两人见面的时候,大家都能看出一些状态来。
芩书闲跟江岸的脸色都不太好。
憔悴了许多,也清瘦了不少。
尤其是芩书闲,她脸蛋本就巴掌大小,瘦一圈更是看得人好生心疼,江岸当时都想质问她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有没有按时吃饭睡觉。
脸上发痒。
她睁了睁眼,入目是江岸的脸。
芩书闲有些懵,眼睛眨巴好几下,这才确认人是真实存在的。
江岸看得发笑:“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是不是想提上裤子不认人啊?”
她猛地往喉咙里吞咽口水,动作反复了三次。
芩书闲结结巴巴的道:“你洗澡没?”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这句话。
江岸楞了下,如一回答她的问题:“刚洗完,不过芩书闲,你这是什么问题?觉得我不洗澡脏了你家的床单还是怎么着?”
他这话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没什么认真的成分。
再说了,现在的他敢跟她认真这样讲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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