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书闲刚把江岸送到机场。
医院的电话后脚跟过来,宋凯泽母亲突然离世。
昨晚上还好好的,医生还说她情绪跟病情都已经算是稳定了下来。
心里预感不妙,她在机场外边拦下车往回赶。
边赶车,边给宋凯泽打电话,对方一直重复提示无人接听,芩书闲转而又打给覃衍,让他帮忙找一下人,覃双双在电话里蛐她:“马上你都要走了,这事你就别管,丢给我哥去弄。”
她心理那关过不去。
况且宋凯泽什么脾气,她最清楚。
别人的话,他不一定能听得进去。
覃衍动用所有关系,还联系到警察,才把宋凯泽找到。
他窝在几个黄毛混混的根据地里,满身都是血,手上还握着一把带血的长匕首。
芩书闲见他的时候,宋凯泽镇定得不像一个行凶杀人的人,他淡定到,连脸上都不显露半点情绪,眼神里一个波澜都不起。
她吓得腿软。
警察立马将人带走。
芩书闲直愣愣的待在原地,用手捂着嘴,眼底是一片惊骇。
覃衍喊了她几声,她都没听到。
“书闲,书闲……”
她猛地回神,吸走鼻腔里的酸劲:“他人呢?”
覃衍有些不忍:“刚被警察带走,那个黄毛没气了,这边没监控,很难证明他的清白,这件事要不你先别管,等警察调查清楚……”
“他妈妈的死,肯定跟那些人有关,宋凯泽他不是那种恶人的。”
即便心里清楚,人就是宋凯泽杀的。
但她还是在极力的为他辩护。
覃衍看着她,作势要伸手去扶住她踉跄的身子,却又没那个勇气,最终扬到一半的手往下垂:“我相信,我也知道宋凯泽不是那种人,可是警察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
显然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对方的过错。
如果一旦他的罪名成立,那这事就难再有转圜余地。
那晚,芩书闲没回葵南小区,跟覃衍一直守在警局。
江岸落地,打电话给她,听见声音不对劲:“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生怕他一个飞机再往回飞。
她强忍住情绪上的崩溃:“也没什么,就是你突然回去,有点不适应,挺想你的。”
在喜悦的劲头上,江岸自然也就没再深究旁的,他压低嗓音:“女人啊,就是喜欢嘴硬,我在云城的时候你怎么不见这么说,人刚走就说想,芩书闲,现在说晚了。”
芩书闲咬住嘴唇。
沉默片刻,江岸安抚她:“听话,好好在云城待着,半个月咱们就能见面了。”
这次,他不想再夜长梦多。
等她回来,他说什么都要带她去先把结婚证扯了。
婚事,以及那些规矩,再找时间商量。
江岸是真怕了,怕这意外总是比明天下一步到,芩书闲要是再闹个离家出走,江岸能把剩下半条命也丢没,每当回忆起那段日子,他是真的觉得苦不堪言,这辈子不想再承受。
“你到家了吗?”
“刚到,等我把猫放好。”
那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后,再是江岸的话:“早知道买只母的,真够皮实的。”
想到宋凯泽的事,芩书闲也没多少心思扯别的,她只觉得精神跟身体上都是双重的打击。
“关好就行,别让它跑出去了。”
“晚上我想跟你开个视频,有没有空?”
芩书闲愣了下,反应过来,才说:“我晚上要给学习补习,可能会很晚。”
“那就明天吧,不打扰你睡觉。”
挂断电话,她转身过去。
覃衍在等着她,见他面色为难又紧绷着,其实这时候芩书闲已经大概猜到了,她眼里挂着几许深深的疲惫:“宋凯泽家里就剩他跟他母亲,也没别的亲人,他母亲的葬礼我想帮忙处理。”
覃衍点点头。
芩书闲:“我们先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圈了。”
这一夜,她睡得不是很安稳,总是反反复复的做同一个噩梦。
梦见宋凯泽拿着刀朝她捅过来,逼问她为什么要跟江岸走,而不喜欢他,他满身的戾气,整张脸被愤怒撑得胀红,成了猪肝色。
约莫凌晨五点的时候,芩书闲被惊醒。
一头冷汗。
屋外的冷风吹得哗啦啦的响,她起身去把被风刮开的窗户拉合上。
又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这时候覃衍的电话打过来:“警察那边刚查到一些线索,说是被刺死的那个黄毛有个同伴供了,宋凯泽是属于正当防卫,才将人刺死的,不过这事他怎么着都得蹲几年。”
芩书闲坐在客厅沙发里,手指摁着手机贴紧耳朵。
覃衍还在那边说:“他母亲走的那晚,那个黄毛去找过他,两人在医院起了争执。”
这下她算是明白,怎么人走得那么快。
心里有点恨吧!
芩书闲想了想说:“这事我来办,你就别插手了,学长,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别说谢,我作为云城中学的老师,也是有义务这么做,还有……他妈妈的丧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先去见见他人,看他有什么想法。”
大抵也就是直接火化,找块墓地。
宋母娘家早就不认了,就算找到人,人家那边也不会来人,宋家更是没有一个能主持大局的。
洗漱完,吃完早餐,芩书闲赶着去警局见人。
费了一大番口舌,她才见到宋凯泽。
他明显比起前一晚见时,愈发憔悴狼狈了不少,被警察带出来,芩书闲都差点不敢认人。
“只能见十分钟,有话快说。”
等人一走,芩书闲开口:“你妈妈的丧事,你有没有想法?”
宋凯泽哽着喉咙,许久才说话:“都行,谢谢你们。”
“你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警方问你什么不要隐瞒,实话实说,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嗯。”
全程不过十分钟,宋凯泽的脸一直往下垂着没抬起来过,或许是他怕难以以这样的自己再面对芩书闲,又或者是他怕芩书闲因此瞧不起她,所以干脆缩头躲起来。
宋母是第二天拉去的火化。
其间签字各方面还遇到了不少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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