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结过一次。”
跟秦瑶。
江岸提及这件事时,显得很自然坦荡,更准确的说是慷慨,丝毫没有计较跟忌讳的意思。
以前芩书闲是觉得他可能比较忌讳,忽然就觉得她了解的江岸还是不够深。
她仰起脸,露出一双懵懂的眼:“要不跟我说说,结婚是什么感觉啊?”
“没感觉。”
这话不假。
跟秦瑶的婚姻,江岸顶多就算是缓冲情绪过渡。
芩书闲半信半疑:“我不信你一点情绪都没有,好歹也是结婚这种大事。”
江岸笑了笑,手抚到她头顶轻轻摸摸,随后爽朗的道:“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遇到爱情,可能就只能跟她商业联姻过一辈子了,心都死了吧!”
莫名的,她竟然因为这句话,开始心疼起他。
不过很快,也就不过两秒的时间,芩书闲把这种情绪咽下去。
她继而问道;“你就真没想过跟她好好过日子?”
“不瞒你说,我想过。”
起先,江岸觉得愧对秦瑶,既然结婚了,他就得收心,起码拿她当一个正牌妻子来对待。
本来事情是可以按照一切好的方向发展的,奈何在日后的生活里,秦家处处惹上事,加之把陆淮南跟阮绵牵扯进来,这事情就朝着大家都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别人都是开开心心来结婚。
就他两,领证在讨论前任,显得格格不入。
江岸问她:“那你呢?”
“我什么?”
他说:“不打算跟我说说那个梁惊则?”
跟江岸提及梁惊则,芩书闲多多少少总是觉得别扭劲的。
她强行挤出句话:“你想听什么?”
“你跟我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芩书闲声音压到近乎站远一米都听不到,脸上露出几分难言的隐忍神色:“我以前有想过跟他结婚,这点我不能骗你,你要是还想问别的,我都会跟你……”
“好了,我都知道。”
她任由他紧握手指,没挣开,乖巧听话的跟在他身后。
江岸视线要比她高一点,低眉顺眼的往下看,瞧见她满脸委屈无辜,他伸手在她脸颊上掐一把,安抚道:“我不在意这些,哪怕你跟他真有什么,我在意的从来都是你跟我的未来。”
江岸做事,从来都是给足她安全感。
这反倒让芩书闲觉得自己太过差劲。
她鼓动下脸,抿紧的唇瓣又松开,好半晌才说:“江岸,有你真好。”
芩书闲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好的伴侣能减轻人间的一半疾苦。
前边几对都已经领完证走人。
轮到他们。
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拍照拿证。
拍照时,江岸要自然得多,芩书闲脸僵着,身体更僵得厉害。
工作人员调了下镜头,探出眼睛说:“女生能不能表情稍微放松点?”
芩书闲强行憋出一个笑,这一笑还不如不笑,笑得比哭都还难看。
工作人员又不好再说,也是对这样的状况看破不识破。
江岸稍稍靠近她,用手掌揽住她后腰,贴她耳边说:“别紧张,放松,就拍张照而已。”
在相机闪过的那一刹那,芩书闲脑子里冒出无数种画面跟想法,以后她就真真正正要成为江岸的妻子,成为江家一份子,也是正式的跟过往那些不堪说再见。
她突然就想到去见宋凯泽时,他的祝福。
祝愿她跟江岸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热泪情不自禁的往下掉。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把负责摄影的工作人员都看懵了:“先生,她这……”
江岸笑笑,摆摆手说:“我老婆胆子小,见谅见谅。”
旁边的人都在往这看,江岸哄着芩书闲走到一边去取结婚证。
她脸都花了,扯起江岸一截白衬衫的衣袖,就往自己鼻子边抹。
他也不嫌脏,任由她抹鼻涕跟眼泪,更多的是对她的宠溺,爱你的人,哪怕是给你亲自擦都不觉得嫌弃,不爱你的人,哪怕你呼吸,他都会觉得是一种资源浪费。
在这一刻,江岸对她的爱,完美体现。
他抱住她:“我们先回车里去擦。”
路边狂风大作,特别的冷,不说她,他自己脸都吹得有点僵住了。
岂料,芩书闲把头一抬,对他说:“江岸,我肚子饿了,我想去吃牛肉火锅。”
他好几秒,才从她这翻脸比翻书快的态度反应过来,摸摸她的小脑袋,牵起她的手上车:“好好好,今天你想吃什么都行。”
她咯咯笑。
笑声爽朗清脆,两边脸颊还有微微的梨涡弧度。
江岸没忍住亲上去,咬住她嘴唇。
力道还大,若不是这是车里,他早就现场给她剥干净。
芩书闲一个劲的推开他,嘴里胡乱的喊道:“别闹了,司机过来了。”
江岸抓着她不肯放:“来了就来了,还能阻止我什么?”
“能不能别这么猴急,你堂堂一个老总,让别人看到这幅样子,人家心里该怎么想你?”
在江氏,或者是在一些重要的谈判上,江岸的形象都是雷厉风行,特别利落霸道的,估计没人想得到私底下的他会是这样子,也如普通男人一般,喜欢黏着自己爱的女人。
司机上车。
这才理了理乱掉的衬衣,轻咳一声:“开去鼎福记。”
鼎福记在燕州很有名,尤其是做粤菜这一块,听说他们店里的厨子都是从港城跟海港高新聘请的,很多在燕州生活的大佬,都钟爱去那边吃饭。
在燕州牌子打得很是响亮。
江岸跟芩书闲赶到时,店里已经没位了。
江岸打电话叫老板下来,老板亲自把天字号的包间让出一间给他。
芩书闲还私底下吐槽:“你这叫权大压人。”
他不否认:“你这人就是喜欢装,明明是你自己要来吃牛肉火锅,结果我帮你搞定位置,你还埋怨我权大压人。”
她也不玻璃心。
江岸说得对,芩书闲还双手赞同:“果然你现在才看清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眼皮一挑,走在她稍微前头两步的距离,声音懒散的道:“那还真是不太好意思,我这个人也爱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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