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昌南会馆后排别墅二楼的淋浴间,芳姐正在洗澡。温水似无色的绸带,沿着芳姐凹凸有致的身体,从头蜿蜒到脚趾。芳姐想到排挡店地道内的污臭,往身上涂了不下六遍的沐浴露,不停地清洗着身子,泡沫堆积在丰腴Q弹的双乳和腹下毛茸茸的三角区。芳姐的好身材,可不像这些泡沫只有短暂的光彩,她已经耀眼了十几年,能被芳姐主动投怀送抱的男人,不多见。
这时,上海老板莫大盛打来电话,芳姐调整了花洒,一边接电话,一边任由花洒中的细水冲洗着玲珑润滑的后背,还有那挺翘圆润的屁股。
“老娘在洗澡呢!什么?加快进度,还加快?”
“无论如何,一定要赶在这个月底,全部打通。”
“莫大盛,你这是要钱不要命呐,你来试试?”
“小芳,这事你要上心,关键时候你得亲自出马,监督监督他们。”
“不是我今天赶过去,已经出了人命。你要赶进度,怎么没给个准确的图纸?有些地方是不能挖的。”
“图纸高桥早就给了将军。”
“该死的高桥!排污管道肯定没有标上;不管如何,得要他们休息两天,下面臭死了,人没活干活。”
“省委荣书记已经在过问周边文旅开发的事,产业基金成立了,随时都有可能破土动工的可能,到了那个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这时,有人在敲二楼卧室的房门,不等芳姐答应,此人就推门进来了。
“啰啰嗦嗦,知道了!害得老娘澡也洗不好。”
芳姐不悦地挂断了电话,甩了甩了湿漉漉的头发,拿起浴巾,快速地擦干了身子。
芳姐慌忙地穿上了一件白色的浴袍,怒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芳姐的前夫将军。
“呵,不错啊,这里也有澡堂,这莫大盛想的够周到。鸳鸯浴啊,洗澡也不叫上我,真是自私的女人。”
“流氓!我自私?今天不是我去救你们,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别跟我装蒜,还不是去救你爸,地道内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说,莫老板为什么派你去监督?你是不是又跟莫老头上床了?”
“放屁!你有胆量,直接找莫大盛问去。你来的正好,我问你,为什么把桐桐卷进来?”
“曹操这小子太爱管闲事,弄个安保公司不说,还和他的老相好,来夜上海微服私访,真不知天高地厚,一对白痴,还以为我没有发现。”
“这就是你要整齐老师的原因?”
“是她自己脑子有问题,我只是教桐桐以正确的方式处理问题,谁知道她撞到枪口上了。”
“无耻!”
“不用些手段,怎么和这些人斗?如果齐妙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你想想看,曹操那小子,还不天天心神不宁,哪有时间管什么大黄安保公司?我们前进的路上,不就少了许多阻碍嘛!”
“卑鄙!你马上给我混。”
“滚?这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和你一起滚。”
将军见芳姐刚出浴室,只穿着一件浴袍,脑子里想入非非,上前就将芳姐扑到在沙发上。
芳姐不停地用手推,用脚踹,芳姐越是反抗,将军越是厚颜无耻,将芳姐折腾得全身无力……
在景市第二人民医院精神科陈主任的诊室门外,师傅已经在等我和齐妙。
“妙妙,校长都跟我说了,爸爸担心你的身体,陈主任很忙的,好不容易加的号,你赶快进去。”
“师傅,我陪妙妙一起,她的情况我比较了解。”
师傅见我护着齐妙,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点头同意了,我带了一本齐妙的诗集,推门走进诊室。
主治医师陈医生,五十多岁,是一位拥有二十几年临床经验的主任医生,穿着一件大号的白大褂,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陈医生阅看了齐妙的病历报告,问了近期的一些简单问题之后,还是同上次确诊的一样:重度妄想症。认为齐妙的情感和行为,受到了某种外界力量的支配,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但具体是哪种外力导致,也不好说。我想到了高桥的信息场理论以及斗彩仙子,在一旁补充。
“陈医生,外界力量会不会是斗彩仙子?她被斗彩仙子灵魂附体了。”
“斗彩仙子?你小说看多了吧?现在是科学时代,哪有什么仙子?”
“我就是斗彩仙子,生于大清康熙元年……”
医生见齐妙被我带的神神叨叨,沉下脸。
“你出去!”
我见医生没有回旋的余地,将诗集放在陈医生的案边。
“这是她写的,看看你会更了解她的。”
师傅见我被医生呵斥出来,要我先去外面的车里等,我摇摇头,叹了口气,朝医院后面的停车场走去。
师傅被医生喊了进去,医生郑重地叮嘱师傅,齐妙一脸的不以为然。
“她情况很严重,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必须马上住院,接受药物和心理治疗。”
“陈主任费心了,像她这种情况,康复需要多长时间?平时都要注意些什么?”
“多长时间说不准,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样,接触的人也不一样,尽亮避免一些光。你是她的监护人,在住院手续上签好字,就可以入院了,抓紧去办吧!”
“爸,我没病,我不会住院的。医生,我就是斗彩仙子,我会画画,还会轻功。”
齐妙说完,一纵身,就够着了天花板上的壁灯。轻轻一跃,就立在了医生的肩上。
齐妙的异常举动,引来了医生的两个女助理。助理一边一个,架住上蹿下跳的齐妙,就往住院部走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没病,我不要住院,放开我……”
当助理架着齐妙离开时,师傅的心里非常难受,比四年前自己被拖出大圣拍卖行,还痛心。
原本抱有一丝侥幸的齐雅辉,这下不得不彻底认清了女儿精神不正常,无法正常工作生活的事实。马上住院接受治疗,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尽管内心很不忍,但女儿的身心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我还没有同意,你们凭什么拉我住院?放开我!”
齐妙还在挣扎,两旁的助理一言不发,她们早见惯了精神病人的各种夸张行为,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监护人齐雅辉办理好手续,好将病人送到病房。
“妙妙,你生病了,在这好好治疗,爸爸每天都会来陪你的,别害怕。”师傅看着女儿这番狼狈模样,不由得留下了老泪,一咬牙,在监护人栏签好了字。
“爸,你也觉得我有病吗?我没病,康熙二十二年十月,施琅收回台湾,大清设立台湾府,隶属福建省。”
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对着齐妙窃窃私语,有人惋惜小姑娘的青春年华,有人感叹命运的变化无常,还有人前来拍拍师傅的肩膀,安慰道。
“年纪轻轻还是个老师,太可惜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会好起来的。”
齐妙见自己身边围了好多人,不仅有医生、护士,还有看热闹的群众,不论自己再怎么委屈的样子,父亲都不为所动,看来这次是铁了心要将她关起来。
在医院住院部的病房内,齐妙是33号病人,被女护士按住打下镇静类药物。不一会儿,齐妙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睛微微闭着。主治医师陈医生,翻看着齐妙的诗集,轻声地朗读着,齐妙睡着了……
师傅走出病房,向一楼的停车场艰难地走去……
这时,高桥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外,他带来了自己手工制作的陶瓷玩偶,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伫立在海边。
“妙妙,你还好吗?”
齐妙慢慢地睁开眼睛,感觉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听到这一句亲昵的称呼,先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被告知自己失忆以来,除了父母就没人这样称呼过自己,能这样称呼的,想必关系不一般。但是看着眼前绅士儒雅的男人,齐妙竟没有一点熟悉感。
“你是……”
“我是高桥,你还记得我吗?”高桥上前将陶瓷玩偶递给齐妙,继续说。
“说来还是我的疏忽,抱歉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来看你。”
齐妙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在她现在的认知里,高桥是谁,那个来过工作室一回的男人而已,那天也只是顾着问我斗彩将军罐的事,和她并无太多接触。
“不好意思,我脑子糊涂了,不记得你是谁了?”
齐妙接过高桥手中的陶瓷玩偶,精美的工艺和上面栩栩如生的彩绘,分明就是画的自己,看得出来高桥的制瓷本事相当高;刚才他说自己忙,却又特地为自己做了这样一对玩偶,齐妙涌起莫名的感动。
“你一点也想不起来我吗?认得这个陶瓷罐上的地方吗?”高桥一副故作深情的样子,希望齐妙能记起陶瓷玩偶上的地方,那是一片海上风光,和斗彩将军罐的图案相似。
“全不记得了。”
“都是可恶的安保!你不该卷进来的,不然我们都快订婚了。”
“安保?订婚?”齐妙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脑海里突然闪过我的身影,十分困惑。
“是的,原本你跟着我学习陶瓷,学英语,做电视节目,后来我们互生好感,灵魂契合,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后来你在巡逻时受伤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你是说,你是我男朋友?”
“可以说是未婚夫。”
“那曹操呢?我以为失忆前和他在一起过。”
“你们确实在一起过。只是后来,他偷了东西,坐了牢,还拖累你,你们早就分手了。”
虽然齐妙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我是否真像高桥所说的那样不堪,齐妙也不清楚。她不愿相信相处多日的我是这样一个人,但是高桥列举我的种种“罪证”,从文物造假被师傅逐出师门,到因文物盗窃被捕入狱,原本可以去法国留学的大好前程,也被我毁于一旦,这些事如同雨点般砸向齐妙。
“这些事,真的都是曹操的问题吗?”
齐妙迟疑的开口,这位自称未婚夫的男人,难道说的都是真的?
“他辜负了你,就在前几天,还瞒着你,同别的女孩约会去了。”
“真的吗?你真是我的夫婚夫齐懋?”
“我不会骗你的,如果全世界都怀疑你,我相信你,你就是斗彩仙子顾池。从今往后,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跟我说,我愿意做你忠实的听众,听你讲斗彩将军罐的故事。”
“你真是齐懋,你让我找的好辛苦。我不想呆在这里,我要出去。”
“如果你不想呆在这里,我帮你逃出去,如何?”
“嗯!”
我等在医院后面的停车场内,不知不觉睡着了。刚完成瓷博会的安保任务,又马去调查夜上海排档店,我的确是累了!等我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直到师傅敲玻璃窗把我惊醒。
等我跟着师傅来到齐妙的病房,看到的是这样的一番景象:高桥凑在齐妙床前,抹黑我的种种事迹,许多原本解开的误会,又被他添油加醋地在齐妙面前说了一番。
“你胡说什么呢?”
“妙妙受不了刺激,你有事,我们到外面去讲。”
高桥见我进来,怕坏了他的好事,起身将我拽出了病房。师傅没有理我和高桥,坐在了齐妙的病床边。
我看高桥就来气,正想这两天找他说理去,今天竟送上门来了。
“高桥,你来的正好,说什么将军罐修复好了,妙妙的记忆就能恢复,现在她这个样子,你怎么解释?”
“你的意思是说,斗彩将军罐已经修复完成了?”
“当然,你可以去拿了。”
“不急不急,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完成了,我自然会来取。你帮我看看好,如果弄丢了,大黄安保真赔不起。”
“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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