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和尚曾经根据我的生辰八字,说我惹桃花,难得良缘,西北方向有灾祸,回头仔细想想,这和尚算得还有几分像。
“莫大盛对我们有价值,但这个人老奸巨猾,不可不防,他们在你别墅、美术馆边施工,你做事一定要小心!东江制药的地下,不可能有什么御窑宝贝,你不用管,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如果他们真挖到了宝贝,你和慧明大师里迎外合,拿他们现成的,不是更省事?泊阳湖优盘的事,你有怎么打算?”
“已经过了差不多五年了,我们当时穿得是渔民的衣服,带着帽子,而且湖上有水雾,即使被人拍到,也看不出是我们干的,即使优盘交给美国江晟公司,他们也没办法。”
“千万不要小看他们,尤其是那个大黄安保的曹操,此人脾气很倔,喜欢穷追不舍。”
“是。”
一旁的慧明大师朝成田微微一笑,指着一旁啃骨头的小黄狗。
“曹操这人,我曾经给他算过,的确如成田君所说,这个人脾气很倔,像这小黄狗,喜欢缠着你,但如果给它一块骨头,也是能驯服的。”
成田次郎向浓眉和尚点点头,转向高桥,郑重地交待。
“找到斗彩将军罐,破解沉船的位置,是目前最重要,也是最紧急的任务。二号坑瓷片修复和仿造,就让莫大盛去操心。现在警方和安保公司有了我们视频通话的材料,你的身份已经暴露,长景瓷厂的股东,你赶快退出来,以免再受二号坑牵连。至于齐妙这个御窑特工,你要彻底认清,不要再拿她当作傻白甜!”
“是。”
大黄安保公司,有喜有忧,喜的是我的上海杭州之行,不仅给御窑厂、大景陶瓷博物馆、博爱医院等客户带来了更加稳定的安防系统和设备,还参观考察了优秀企业天明公司,对公司的运营和管理,我有了全新的认识;而忧的是,像东江制药等客户要解约,盗窃案的犯罪团伙还没有落网,只有协助警方将犯罪团伙一网打尽,御窑厂才有真正的安宁,二号坑监控视频在火车上被高人所偷之事,令我颜面扫地。
在大黄安保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内,我冥思苦想,想起在美国江晟公司的遭遇,深深刺痛了我,不仅是因为何女士的刻薄,揭我曾经坐牢的伤疤,更因大黄安保这种地方性小公司与国际性大公司的巨大差距,让偏安一隅的我感到,感到渺小而茫然。
我发现书架上有一本书《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那是七年前第一次创业时,齐妙送给我的。
我随手翻开,发现有一段话,让人我印象深刻:
每当我回顾穿越战略转折点初期阶段的经历的时候,总想起以前西部片中的经典片段:一群骑士在穷山恶水之中艰难地跋涉。他们并不明确前方的路,只知道不能回头,相信最后总会到达心中的乐土。
自从出狱接手大黄安保,都在忙着如何应对外部敌人,如何为客户提供安防服务,很少去思考公司未来的发展,究竟要做成什么样的公司,如何打造更有凝聚力的团队,上海和杭州之行触动了我。
在大黄安保的办公区域内,八斤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阳阳和陆军和跟前,说起闲话。
“你们发现没?自从曹哥和冯警官一起出差从上海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关起门来,闷闷不乐,他是不是和齐妙吵架了?”
“八斤,曹总不是那种没有肚量的男人,即便他们吵了架,曹总也不至于为这事,关起门来,闷闷不乐,我猜是二号坑的事。”
陆军摇头,反驳起八斤的猜测,阳阳拿起一份合同,无奈地摇头。
“亏你们和曹总呆那么久,你们都不了解他。东江制药要解约,你说曹总能高兴吗?”
“你说什么?东江制药要解约,我怎么不知道,我姐也没跟我说啊。”
“我听曹总打电话给王总,王总在电话里说要解约,说什么东江制药因为环境问题,停业整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业。”
“这倒是有可能,前段时间东江公寓的业主们在药厂门口闹过。”
陆军认为阳阳分析的有道理,而八斤坚持认为是我和齐妙的感情出了问题。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我接通电话,对方的声音陌生而熟悉。原来是杭州天明公司的杨总打来的。
“曹总,在忙吗?我是天明公司的杨总。”
“杨总好,在公司呢。”
“你们带来的优盘和移动硬盘,我让技术人员已经在修复、解析,很快就有结果。”
“什么?优盘,移动硬盘?你打错了吧。”
“不会错的,你们前脚刚走,后脚一位女士就来了,说跟你们是一起的,希望我们帮忙修复。”
“哪个女士?”
“戴着灰色的棒球帽子,蓝色牛仔裤,身材瘦长,她说是大黄安保公司的。”
我彻底被杨总给搞蒙了。这时,冯奕奕打来电话,我没有接,不到一分钟,奕奕又打来了。
“杨总,抱歉,我先接一个电话,稍后再跟你联系。”
“好的好的,你先忙。”
我接通了冯奕奕的电话,奕奕很兴奋。
“曹总,周浩刚跟我说,天明公司收到了你们带去的优盘和硬盘,正在修复。”
“你们把我整糊涂了,优盘和硬盘,不是在火车上被人偷走了吗?怎么到了天明公司?”
“周浩跟我说,是你们公司的人送到天明公司的。”
“我们公司的人?不可能。刚才天明公司的杨总也打来电话,说是我们公司的人送来的,这就奇怪了!”
“他们俩都说是你们,应该不会错的,你最好问一下公司里的人。这是好事,这对我们破案太有帮助了。”
我刚挂断冯奕奕的电话,齐妙打来了电话。
“少宝,我一刻钟之后到你们公司。”
还没等我问清楚齐妙是为何事,她就挂断了电话。
当戴着灰色棒球帽子的齐妙急急忙忙赶到大黄安保时,八斤和阳阳等人都诧异地盯着齐妙看。齐妙没有顾及那么多,直接走进了我的办公室,随手带上门。八斤在外面嚷嚷着。
“我说的没错吧,曹哥和齐妙吵架,看都闹上门来了。”
“不要瞎说,等齐妙出来后,我们去问曹总到底发生了什么。”
阳阳说完,没有再理会八斤,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核算着公司的营收和成本。
见齐妙风尘仆仆的样子,我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跟前,关切地问道。
“妙妙,火急火燎,发生什么了?坐下来慢慢说。”
“斗彩将军罐还在你这里吗?”
“在的,在我的保险柜里。”
齐妙的目光移向身后的保险柜,齐妙走上前,盯着我的眼睛。
“你相信我吗?”
“相信,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你等下把将军罐包好,带上将军罐,送我回家。”
我拉着齐妙坐在办公室黑色的皮质沙发上。
“妙妙,你今天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我跟踪高桥从上海到杭州,再到浔林寺,我刚从浔林寺回来。”
“你一个人跟踪高桥,为什么?”
“你们的优盘和硬盘都是他偷走的,我调了他的包,已经把东西交给了天明公司。”
听到这里,我豁然开朗,激动地一把抱住了齐妙。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个人去多危险。”
“跟你说,你还会让我去?”
齐妙脸上带着几分小得意,看着她一脸求夸赞的表情,我也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真是没想到,妙妙不仅有美貌和智慧,身手还这么厉害,以后我要靠你保护。”
齐妙脸上挂上了两团害羞的绯红,她不自在地躲开了我手。
“羞你还说得出口,让怀里的女人来保护。”
这话听着有些娇嗔了,我挠着头,将齐妙抱得更紧了。
齐妙见玻璃窗外,八斤等人在偷看,挣开了我的怀抱。
“你和奕奕一走,阳阳就打我电话,说高桥去了上海,我顿时感到情况不妙,一路跟踪高桥。在火车上调了他的包,送到了杭州的天明公司后,再跟着他去了浔林寺。”
“浔林寺?高桥去浔林寺干什么?”
“见日本稻川会的老大成田次郎,也正是在浔林寺,我才彻底弄清了高桥的黑帮间谍身份,他们已经知道图片中的斗彩将军罐是仿的,接下来肯定要抢夺真的,将军罐不能再放在你公司。”
“高桥,这只狐狸终于露了尾巴。”
此时的冯奕奕,正在警局熊大志副局长的办公室汇报工作,脱下警帽的熊副局长,头发贴着前额,年轻了不少,但和那张坑坑洼洼的脸相比,又显得非常违和。不管是脱下帽子,还是戴上帽子,熊副局长总喜欢用右手指捋着前额的头发。冯奕奕将一沓材料递给熊副局长。
“熊局,这是御窑二号坑下面留下的证物,易拉罐啤酒瓶,通过化验,这些易拉罐和夜上海排档店二楼包厢里的易拉罐,是同一伙人留下的,指纹都一样。夜上海排挡店就在御窑厂的斜对面,排档店下面有地道直接通往御窑厂,将军是排档店的老板,排档店曾经发生过火灾,我们从排档店的地道内救起过将军。二号坑被盗的当天晚上,将军就在景市,符合作案的条件。”
“将军这人,我有听过,他在省城监狱服刑过七年,后来因为在狱中表现好,被提前释放。出狱后,听周边的人反映,他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我不信他还会以身试法,明知故犯。”
“我在省城监狱上班时,和将军有过很多接触,此人反侦查能力很强,一般人很难看出来。”
“你是在说我是一般人,看不出来哦?”
“不敢不敢。只要把将军等人抓来核实指纹,真相便会水落石出。”
“没有实足的证据,我们不能随随便便抓人,你们这次去上海,不是带去了御窑厂的监控视频吗?有查出什么来?”
“发生了一点点插曲,不过很快就会有结果。高桥也参加了盗窃,他还在浔林寺会见了日本黑帮头目。”
“那就等有了结果,再来向我申请。”
“可是——”
“我要忙了,你出去吧。”
冯奕奕的申请又一次被顶了回去,她无奈地摇摇头,走到自己的办公位上,翻查着卷宗,等待着杭州天明公司的最终修复和解析结果。就在奕奕进入熊副局长办公室之前,她接到齐妙打来的电话,齐妙把她跟踪高桥到上海、杭州和浔林寺,看见高桥同日本黑帮头汇合的情况,全部告诉了奕奕。奕奕非常有把握把将军、高桥等人绳之以法。
就在我悄悄将斗彩将军罐运往齐妙家之后,高桥和日本黑帮正在向大黄安保公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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