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陶瓷文化节”在东京国立博物馆开幕。来参观的观众并不多,官网预约制,更是排除了一些组委会不想邀请的对象。这种稀稀落落的景象,跟景市的国际陶瓷博览会热闹的场景相比,反差巨大。
“全球陶瓷文艺节”的安保工作,由大黄安保和日本东京的安保公司联合组成,各自负责各自的区域,相互协助,又互相监督。东洋馆的安保工作由大黄安保公司负责,而存放将军罐的密室由东京安保公司监督。
在古代陶瓷专场拍卖会的现场,我和陆军分别在出口和入口处把守,芳姐坐在嘉宾席位置,手持着二十九号牌,背朝我。八斤喜欢惹事,我没有让他进入场内。
现场正在激烈的竞拍,忽然,我的手机收到了几条求救信息,一看是芳姐发来的。当我走向举牌的芳姐时,我顿时傻了眼。原来坐在拍卖会现场的不是芳姐,而是化装易容成芳姐的八斤。
我将八斤拽出会场,在我逼问之下,八斤才透露出实情,芳姐已经去收藏两只将军罐的东洋馆。
看来大事不好,芳姐惹了麻烦!
芳姐发来求救信息,原来是在盗取将军罐时被困在了东洋馆地下一层的暗室,拍卖会现场的安保任务,我交待好陆军,火速前去东洋馆的暗室营救。不料八斤也跟来,不仅没救出芳姐,连我俩也被日本黑帮布置的机关所困。
“你来干什么!”我看着还穿着女装的八斤,十分恼火。
“我姐被困在这里,我不能袖手旁观吧!”八斤气喘吁吁地回答着。
“你来就是害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恨得咬牙,骂道。
芳姐被困的暗室,是一间可以移动的密室,从我刚踏进来的一瞬间,就触发了热感应机关,前后的道路被瞬间截断。我和八斤通过的走廊,瞬间变成了一间封闭的密室。
“怎么办啊,曹哥,我们出不去了,中计了,到底怎么回事?”八斤着急道。
“怎么回事?我还问你呢!”我愤怒地瞪着八斤,一手撬起他的衣领子,握紧拳头就要打他。
八斤吓得连忙解释,欲言又止:“这都是莫老板……”
我气得一拳打在了暗室的墙面上,只见墙面留下了一道印子:
“莫老板?难道是莫大盛让你姐来偷将军罐?”
我脑海中闪现出芳姐跟我说过的话,她说来日本参加拍卖会,拍下将军罐后,赠送给景市陶瓷博物馆。
原来她一开始就没打算拍卖,而是来偷!八斤沉默地点头:
“我姐的方法不可取,但精神可嘉,反正不能让国宝留在小日本。”八斤辩解着。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将军罐流失海外令我揪心愤怒,但是大黄安保承担着东洋馆的安保工作,芳姐和我们被困的暗室是存放将军罐的地方,由东京安保公司监督;而此刻我却被困在其中,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暗室前方有间陈列室,陈列室正对我们的是一块很厚的透明玻璃。在陈列室中间的透明保险箱内,陈放着两只将军罐,正是高桥和慧明和尚从齐家抢走的两只,一只是斗彩将军罐,另一只是青花将军罐。
原来“全球陶瓷文化节”,是日本黑帮一石两鸟的阴谋。黑帮头目成田次郎命令慧明,拿着沉船位置图,前往地图所在地,在半个月之内勘探出水底沉船位置,制作出具体的打捞计划;然后以高桥为诱饵,将中国的警方和大黄安保的注意力转移到高桥和将军罐之上,这样一来,可以为慧明打捞水底沉船赢得安全空间和宝贵的时间。
但当慧明和尚揣着夺来的沉船位置图,乔装成渔民,沿着中国的内河和沿海尝试去勘探打捞时,却没有勘探到任何沉船和瓷器。看来,慧明和高桥从齐家夺来的沉船位置图,是假的;而真正的沉船位置图在哪里?
成田次郎正在东洋馆的贵宾室内,看着古代瓷器拍卖会的现场同步视频,端着杯子,啜着茶,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与此同时,在东洋馆的监控室内,高桥一边盯着一排排监视屏幕,一边得意地给日本黑帮老大成田次郎汇报战果:
“成田君,狼和猎人都落入了我们的圈套,现在莫大盛和大黄安保都得乖乖听我们的。”
成田次郎将嘴里的茶叶吐回杯子,声音低沉地:
“这只狼不好对付,猎人也不会为我们杀了这只狼。告诉你吧,你们夺来的沉船位置图是假的!”
“假的?”
“慧明已经勘探过了,水底毛到没有,你们真是愚蠢之极,太让人失望。”
“成田君息怒,我有办法,主动权还在我们的手上。”
“怎讲?”
“据我在景市多年的卧底来推测,沉船位置图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齐雅辉破解将军罐上的秘密之后,把真的沉船位置图藏了起来;另一种是齐家收藏的《齐懋手记》,那里面有重要的几页被撕掉,而撕掉的部分就是沉船位置图。”
“如果齐雅辉手上有沉船位置图,为什么不组织考古队去打捞?”
“不是不去打捞,而是怕再引起像泊阳湖之战的情况,事实证明泊阳湖的棠荫岛水域是有水底沉船。”
“泊阳湖之战离现在已经六年多,如果齐雅辉或者官方有沉船位置图,不可能等六年还没有动静,尤其知道了你是卧底之后。我认为,沉船位置图已经在莫大盛的手上。”
“莫大盛?他最近一直没有动静,御窑厂二号坑瓷片的案子,已经让他元气大伤,更加不敢轻举妄动,沉船位置图在他手上,怒我愚笨,我理解不了。”
“松平君,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以莫大盛的性格,为什么最近没有动静?为什么要派芳姐来东洋馆偷盗将军罐?这一切表明,他手上已经有了沉船位置图,不管这沉船位置图是齐雅辉破解的,还是《齐懋手记》中的,反正他已经拿到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成田君点拨。对付莫大盛,让他吐出沉船位置图,我有个主意。”
高桥挂掉电话,来到了东洋馆的地下暗室。向暗室内注进一种白色的烟雾气体,没过多久,我和八斤,还有困在另一间暗室的芳姐,没过多久,手无缚鸡之力,三人被日本黑帮绑在了一间仓库的槽钢柱子上。
仓库里还堆有一些我们非常熟悉的瓷片,这些都是以前高桥和莫大盛合作时,从景市盗取或者收购来的御窑瓷片。
高桥坐在一张椅子上,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光着上身,两只臂膀上纹着荷花和鲤鱼的黑帮成员小岛雄大,还有其它黑帮成员,阴森森地盯着我们。
高桥对着小岛使了使眼色,只见小岛走上前,解开绑在槽钢上的芳姐。双手被反捆着的芳姐,就要冲上前踹高桥,不料小岛拎起芳姐,啪啪就扇了芳姐几个耳光,芳姐晕晕乎乎地倒在地上,芳姐嘴角流下了鲜血。
芳姐扎着辫子,穿的是一套灰色的瑜伽服,脚上穿的是白色的耐克防滑跑步鞋。上身的紧身背心,是经典的U型领设计,将芳姐丰满的乳房实实地固定着,聚拢着,露出迷人的锁骨和腰部,背部是透气网纱,性感撩人。下身是弹力的中腰裤,翘臀和S型曲线尽显。在高腰裤的臀部上方,有一个加深的口袋,里面藏着芳姐的手机。
我怒不可遏,挣扎着要从被绑的槽钢上逃脱,却被其它黑帮成员按住,拿着武士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八斤没见过这种场景,吓得瑟瑟发抖。
我仔细一看扇芳姐耳光的大高个,发现正是以前在省城监狱的狱友唐大雄!大雄为什么会跑到日本,还加入了日本黑帮?原来,大雄在出狱前,就已经被老秦洗过脑。大雄的愿望是能继续打上篮球,老秦就跟他说日本有篮球职业联赛,他能帮大雄进到日本的篮球队。事实也证明,老秦真帮大雄去了日本,改为小岛雄大,进了东京一家业余篮球队。后来老秦又把大雄介绍给人高桥,精通中文的高桥,跟大雄交流特别的亲切,高桥介绍大雄加入了稻川会,没有篮球比赛时,就充当高桥的打手。至于老秦,他出狱后去了日本,卧薪尝胆,打算时机成熟后,再卷土重来,完成他的金融梦想。
“大雄。”我朝大高个喊了一声,雄大装着不认识,朝我怒道:
“你喊什么喊!”
高桥冷冷地瞟了我一眼,站起身来,走到躺在地上的芳姐跟前,扭头呵斥着小岛:
“我怎么教你的?女人怎么能打呢?愚蠢!”
高桥训斥后,掏出一张白色的手帕,伸手去擦芳姐嘴角的鲜血,芳姐朝高桥吐去一口血沫,正吐在高桥的脸上。小岛见状,又抡起大巴掌,朝芳姐的脸上扇去。扇完之后,又拽住芳姐的辫子,将芳姐拖到高桥的椅子跟前。
高桥擦去脸上的血沫,冷笑着问道:“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实话告诉我,莫大盛派你来偷将军罐,他是不是已经拿到了沉船位置图?”
“我呸,说老娘偷,你也不脸红,三更半夜跑到别人家里去偷,去抢,真不害臊!”
“你还知道害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你那么护着莫大盛,只不是莫大盛的一个小三而已。你经常在莫大盛面前说我坏说,最终的结果呢?莫大盛根本就没听你的,想代替莫大盛的原配上位,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愿意实现了吗?看看你是多么愚蠢的女人。”
“老娘乐意,你怎么着?”
高桥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戴上一副手套,从一边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量尺,走到芳姐面前比划了一下: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尺刑?听说中国女人都很注重名节,不知道受不受得住我这刑法?”
我听着心里一惊,突然想起来这所谓的尺刑到底是什么了。这种刑法是专门针对女性的,受刑者会被脱下所有的衣服,被施刑人用量尺量遍全身。这个过程不会伤害受刑者分毫,但对女人来说却是莫大的屈辱。
高桥笑了笑,拿出一把剪刀,小岛抬脚踩在芳姐的脚踝上,任凭芳姐如何挣脱,也无济于事。
高桥先是剪掉了芳姐瑜伽裤子后的网兜,芳姐的手机从屁股上滑了下来。高桥伸手蹭着芳姐的屁股,接住了手机。
高桥一看芳姐向我的求救短信,哈哈大笑:“王芳啊,王芳,我真是要感谢你,没有你,大黄安保的人,怎么会落入我的陷阱之中?”
高桥说完,拿着剪刀,从芳姐的小腿处开始往上剪,芳姐厉声喝道:
“日本鬼孙子,你想杀就杀,想刮就刮,别侮辱老娘。”
芳姐说话间,高桥手起刀落,芳姐的裤子被剪开,露出芳姐性感的大腿和黑色的三角裤。高桥和黑帮成员们发出阵阵的淫笑。
“再不讲,我把你的衣服全部剪光,当着所有人的面量你身体的各种尺寸,你的腰,你的胸,还有你的……王芳小姐的身材保持的不错,不知道旁边的两个男人能不能忍得住。”
“高桥,你敢?等老娘出去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高桥上来就要剪芳姐上身紧身背心的肩带,我大喝一声:
“住手,你有种冲我来,打女人,侮辱女人,算什么好汉!”
“我们不是你们中国打家劫舍的梁山好汉,而是奉公守法的日本黑帮。”
被绑的八斤也大声骂着,被黑帮往嘴里塞进了一块抹布。我转向八斤,示意他不要乱嚷,保持体力。
高桥走到我身边,得意地一笑:“我知道王芳这女人喜欢你,要不你劝劝她,叫她赶快拿出沉船位置图,省得受皮肉之苦。”
我冷冷一笑:“高桥,我亲眼看见你和秃头和尚抢走了沉船位置图和将军罐,她哪有什么沉船位置图?”
“看来你和她的关系,不如她和莫大盛的关系,她知道沉船位置图在哪。”
“王芳曾经和我共事过,我知道她的秉性,她手上根本没有什么沉船位置图;她不过是莫大盛的一粒棋子,即便是她来这里,也是受莫大盛的派遣,服从上级的命令行事而已,你有本事就向莫大盛动手。”
高桥满脸狰狞:“别以为我不敢,泊阳湖之战,他就输给了我。”
“你就是那个装扮成渔民的人?”
“正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高桥啊高桥,你们惨无人道,丧尽天良,连畜生都不如。”
芳姐也骂道:“高桥,你迟早会有报应的,不得好死。”
高桥哈哈大笑,笑得渗人:“交不出沉船位置图,你们几人都得死!”
芳姐挣扎着挣扎着,也累了,脸色越来越苍白,而高桥似乎是起了玩弄的兴致,将剪刀移动到了芳姐饱满的胸前,这一剪刀下去,芳姐将会在所有人面前走光。芳姐眼睛里含着仇恨的泪水,在剪刀动的一瞬间,突然有人大喊道:
“我不想死,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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