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忙着打量血迦塔的,半空中螭兽的身形逐渐开始消散,不一会儿,螭兽身形消失,却而代之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中年男子。
其身形方一出现,便直接从半空中坠落而下。
不少人见状正欲上前搭救,就看到一抹白芒一闪而过,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忽然来到了他的身子下方,一把将其给接住了。
紧接着,他便一闪身来到了地面之上。
“前辈!”不少人见状纷纷上前看向老者,眼神关切地看向他怀抱中的男子。
从半空落下之人自然便是许木,而救下许木之人,则是那名留到最后的法婴境上师。
老者看着众人关切的眼神,也知道众人在担心什么,笑笑道:“放心吧,我已经查探过了,此人并未身亡,只是脱力昏迷罢了。”
众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欣喜之色。
虽然兽祖未死,但却已经被禁锢起来,这一战,他们都活了下来!
众人正庆幸于大难不死,老者的眼神却并不轻松,直接喝道:“眼下兽祖虽然被困于血迦塔中,但却并未身亡,此地从此便是我冰原禁地,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另外此前逃走之人,一律以叛军论处,诸位可有异议?”
不少人闻言纷纷变了颜色,其中一名祛尘境的上师更是上前道:“前辈,此前遁走之人还有三名法婴境前辈,若真以叛军论处,那……”
没错,妖兽一族逃走倒还好说,若不是为了对付神殿,人妖两族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二者所形成的联盟本就松散,走了也就走了,人族也不至于真的生气和介怀。
但此前遁走的人族却也不在少数,其中不仅有三名法婴境的上师,更有数十名祛尘境的存在,若要真的将其列为叛军,二者敌对,自己这“正义之师”真的会是叛军的对手吗?
老者闻言冷笑道:“怎么?尔等可是怕了?”
众人面色一变,正欲辩驳几句,就听一旁传来一阵悠悠的声音道:“罢了,此事日后再做追究吧!”
众人闻言回身一看,发现说话之人乃是一个浑身缠满了绷带的家伙,其在不少苍洛部之人的搀扶之下走了过来,身上的气息很是萎靡。
“许师?”老者见状先是一愣,旋即惊呼道,“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没错,这被苍洛部众人搀扶着的,正是此前从半空中坠落的许翊。
当时众人都以为这老头必死无疑,没想到他最终却活了下来。
许翊闻言苦笑道:“若不是这位许小友相救,老夫此刻恐怕早已丧命多时。”
没错,方才众人只注意兽祖的情况,并未发现其中一道血色灵力并未钻入光塔,而是蹿进了许翊的体内。
靠着这道灵力,许翊总算是吊住了最后一口气没死。
只不过他的性命虽然保住了,但此刻修为却已经十去七八,严格来说的话只是一名醒神境的上师罢了,还是不能动手的那种。
一旦动用体内灵力,他的伤势便会再度爆发,顷刻间要了他的性命。
老者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怀中的男子,无奈苦笑道:“没想到,一个外来之人为了冰原做到如此地步,那些曾经与我等称兄道弟之人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许翊闻言笑笑道:“呵呵,此事暂且不提,但我冰原百族此役遭逢大变,各族都损伤了不少族人,短时间内还是休养生息为好,若再起兵戈,恐各族生变啊!”
老者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幽幽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罢了!”
且不管许翊与老者是如何处理盟军事宜的,此刻的许木和敖辛的情况可不容乐观。
识海内,敖辛的神魂之力只剩下了一丝,蓝色小鱼也变成了若隐若现的模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好在其身下还躺着一个淡蓝色的光团,小鱼每从其中啄食一口,身上的气息便强大一分,身体也变得更加凝实一点。
反观许木,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感应不到了自己肉身的存在,当然,不是说他肉身已死,只是他已经疼得麻木了。
他体内的伤势之重,说他经脉被撕破了无数的口子不太恰当,而应该说无数的口子上长了一条经脉。
好在他早有准备,小青早早就待在体内待命,只听许木一声令下,它便化作一抹青色的气流弥漫在了他身体的各个角落。
“唉,白忙活了!”许木看着体内经脉不断被修复的过程,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
单凭小青的一己之力,可没办法修复他这么严重的伤势,此举不仅要消耗此前存贮的大量木属性精气,还需要把新获得的那株风灵冰树也用上。
就算如此,他的伤势能不能如期恢复还是两说之事。
伴随着经脉缓缓修复,一阵阵痉挛的感觉不断冲击着他的神志,不一会儿,他便疼得昏了过去。
这一觉他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觉自己依稀做了一个梦,梦境中的他变成了一个学堂的学子,这一日正在跟先生学习一首诗佛王摩诘所作的古诗。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许木,你背会了吗?”先生倒背着手,摇头晃脑地念叨了一遍,冲许木悠悠问道。
许木闻言尴尬地挠挠头道:“先生,我不会!”
“伸出手来!”先生瞬间绷起了脸,从身后抽出一根戒尺,目光冷冽地盯着许木。
许木战战兢兢地将手伸了出来,就听“啪啪”两声,他的手心瞬间变得赤红无比,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先生这才消了怒气,背着手朝一旁走了开去。
“好好背,背不下来不准吃饭!”
说着,先生便走出了学堂。
许木只得专心致志地坐在凳子上一遍又一遍地诵念着诗句,不一会儿,学堂内其他的孩子便都走完了,只剩下了他一人,他还是背不下来。
到了最后,又饥又渴的他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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