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消息,楚夕月心情格外激动,至少......他们这一趟没有白来!
头顶上的乌云越来越黑,眼看着就要下雨,徐珊珊也匆匆跑回了学校。
陈师傅见徐珊珊走了,也不跟熟人聊天了,用方言告着别。怕楚夕月和司砚等着急,他还是小跑着回来的。
天气多变,三人一上车,这雨就铺天盖地落了下来,落在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楚夕月眼里泛着光,心情还难以平复。
她侧头看向司砚,她有好多话想跟司砚聊,但碍于陈师傅在前面开车,她只好先咽了回去,等到了酒店,她有的是时间跟司砚聊。
与此同时,司砚也望着楚夕月,但他的眼神跟楚夕月那种单纯的激动之情略微有些不同,激动之余,眼神中还带着一抹探究。
他似乎......是在一步步验证自己的猜想。
出了村子,不出意外的,两人在刚才那个小土堆的位置,又重新看到了一个新的土堆,不过在风雨的洗礼下,它已经有渐渐崩塌之意。土已经被冲散,只余下一些碎石,想来雨势再大一些,碎石也会消失不见。
陈师傅用过来人的语气道:“小姑娘,你看,叔叔说的没错吧?这点土啊,一下雨,就会被冲走的,以后你们也不用下去清理,这里的司机心里都有数的,不会出事的。”
楚夕月心里装着事儿,一时间没吱声。
司砚顺着陈师傅指着的方向看去,看到了被雨水冲散的小土堆,眼睛不由地向上望了望,想看看这些土和碎石是从哪儿开始滚下来的。
陈师傅没听见两人回话,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情商有点低,毕竟两个孩子做了好事了,他还马后炮说人家做了也是白做。
啧。
下头!
陈师傅连忙开始找补,“当然,你们这个年纪,有一颗善良的心,那是最难得的......”
......
到了酒店后,楚夕月就拉着司砚进了她的房间,张嘴就问:“司砚,你觉得......”
司砚猜到了楚夕月要说什么,打断她,“我觉得......不够。”
楚夕月愣了一瞬。
不够?
司砚开始解释,“如果现在跟梁沉哥说学校围墙外的事,梁沉哥只会说这确实存在安全隐患,但是学校已经把土清除了,围墙也就不会有倒塌的风险,让学生放假几天是绝无可能的,顶多就是提醒学生离围墙远一些。”
楚夕月继续问:“那要是明天我们过去,围墙那边的土又堆起来了呢?我们再把今天一点儿土都没有的事告诉他,也就是说短短一个夜晚,土就已经堆那么高了,是不是有……山体滑坡的征兆?你觉得这样行吗?”
司砚一时间没说话。
要真是有山体滑坡的征兆那当然行,不过,梁沉哥涉猎很广,怕是没那么好糊弄。
山体滑坡......
倏地,司砚像是想起了什么,脑海里的线索串联了起来,眼睛一亮,“楚夕月,你提醒我了,山体滑坡的方案可行!”
楚夕月双手猛地抓住司砚的手掌,语气欣喜,“真的吗?”
“嗯!”司砚垂眸看了眼自己被她紧握的手,语气也有些急,“但......山体滑坡的位置得换换。”
楚夕月一脸疑惑,“嗯?”
司砚提醒,“你还记得村外面那个小土堆吗?我们清理那些沙土和碎石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经司砚这么一说,楚夕月开始回忆起之前的那一幕,清理完后,路边似乎有......横向和放射状的小裂缝......
她本来还没太注意这一点,因为这一路以来,路面一直都破破烂烂的,经司砚这么一说,她立刻回:“有小裂缝!”
“对!”司砚开始总结,“而且我们去天心希望小学这么点时间,那片区域就又落了一些土和碎石下来,加上坡底的裂缝......”
“还有,我们回来的路上,我本来想看看这些土和碎石是从哪儿滚落的,那一瞬间,隐约感觉山体......好像有不明显的裂缝,似乎都已经连贯起来了......”
“如果我没看错,那村口那个路段,是有山体滑坡的风险的。”
楚夕月明白了司砚的意思。
要是村口这段路有山体滑坡的风险,那势必是要暂时先封路,路都封了,别的村的学生也没法过来上课,学校自然就停课了!
楚夕月颤抖着手,拿出她的手机,翻开和司砚的聊天记录,看到了她发给司砚的那张图。
之前她的关注点在于那个小土堆和弯道上,这次的眼神却死死盯着山体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山体上还真的隐隐能看出一道连贯的裂痕,将上面的山体跟基座山体一分为二,一旦受到刺激,比如连续降雨导致上坡的土壤层变重,这块山体还真有可能会滑坡!
在楚夕月的印象中,她不记得这块山体被报道滑坡了,想来山体滑坡这件事应该没那么快发生,但用这个作为借口,先封路应该没什么问题!
楚夕月心里的阴霾消失殆尽,整个人激动地抱住司砚,惊呼道:“司砚!!!你太聪明了!!!”
“诶——”司砚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整个人僵在原地不能动弹,过了几秒,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功劳在你,是你先提出的山体滑坡,不然我也想不起来。”
司砚说的是实话,要不是楚夕月想用山体滑坡当借口,鲜少看见山的他,一时间还真的没法将课本的知识和现实生活结合起来。
闻言,楚夕月松开司砚,双手捧住他的脸,笑容灿烂,“哎呦,你的小嘴可真甜,我不抢功啊,等回了京市,姐姐请你吃饭,叫上莹莹一起,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司砚挑眉,任由她的手掌在他脸上揉捏,语气不爽,“又叫上莫莹莹啊?”
楚夕月重重点头,“当然!”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格外嚣张,“不对!得让莹莹请客才对!咱们可是救了她的命了!”
司砚眼睛一眯。
探究的眼神在她脸上顿了一秒。
勾了勾唇,连连点头,“是啊,咱们救了她的命了,该她请才对。”
楚夕月收回自己的手,对着他眨巴了几下眼睛。
司砚这话......是在跟她坦白的意思?
不然,他不会重复她的话,而是问:这件事跟莫莹莹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儿,楚夕月粲然一笑。
司砚终于承认他也是重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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