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还有帮手!
听到厉东廷的疑问,厉璟安眉目一凝,顿时陷入了沉默。
他无法亲口告诉父亲,证据是被他亲手毁了的……
夜间。
白菀睡得迷迷糊糊间,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梦里,她刚刚拿到驾照,开着车准备去孤儿院陪孩子们过周末。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明明是白天,可整个城市被黑云压顶,像是有人把天给捅漏了似的,大雨连绵不绝,能见度极低。
白菀开得很慢,一路上都很小心。
可就在一个弯道上,对面突然闯出来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
看到女人,白菀紧急踩向刹车。
可就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刹车却失灵了。
梦里的白菀只觉头皮发麻,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用力到指关节泛白。
千钧一发之际,她只能紧急调转车头,想变道避开怀孕的女人。
偏偏就在这时,迎面驶来一辆黑车。
白菀的车占了黑车的路,那黑车为了避让她,与弯道上的另一辆油罐车相撞了,而白菀的轮胎也在雨地上打滑,撞上路边的围栏侧翻起火。
火势很快蔓延开来。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油罐车也侧翻了,汽油顺着雨水流向白菀的车,一旦汽油接触到火,肯定会引发连环爆炸,到时候,他们谁也活不了。
白菀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在她面前,黑车里的男人被侧翻的车压在车底,脑袋上流淌着蜿蜒的血迹。
白菀想去救他,拼命想从车里爬出来。
可她的腿被压住了,根本爬不出去。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咽气。
是她……
是她害死了厉怀熙。
一时间,强烈的绝望和痛苦侵蚀着白菀的五脏六腑。
白菀蓦然睁开了双眼。
她剧烈地喘着气,意识还仿佛停留在那场梦里,心脏闷闷地疼。
梦里的场景渐渐在眼前褪去,白菀望着洁净无瑕的房间,慢慢回过神来。
天亮了。
明媚温暖的阳光打在木地板上,微风吹拂着纯白的落地窗帘,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安宁。
可心底的悲痛和愧疚却怎么也无法抹除。
白菀一闭上眼睛,眼前又会浮现出那个男人躺在血泊中渐渐死去的画面。
那张在记忆中模糊的脸,在梦里逐渐清晰了起来,与厉璟安有七八分像。
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哪怕醒过来了,也依旧觉得还沉浸在梦中。
她知道,那不是梦。
是她曾经因为创伤应激综合症而遗忘的记忆。
记忆里的男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厉璟安的大哥厉怀煦。
白菀伸手摁住抽痛的心脏,只觉眼前满是血光。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干干净净没有丝毫血迹,可她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杀手凶手,这双手也沾满了血腥。
如果说之前白菀的心里还抱有侥幸的话,那么此刻,她无比确定。
她就是那个害死了厉怀煦的罪魁祸首。
意识到这一点,白菀只觉得更难受了,攥着被子缩成了一团。
床铺上还残留着厉璟安身上的味道。
白菀又想起,昨晚她和厉璟安相顾无言地躺在这张床上。
明明他还是像以往一样抱着她入睡,却有种同床异梦的感觉。
现在一醒来又看不见人,更让白菀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就在她心情复杂时,敲门声响起。
管家的声音随后传来:“少夫人,沐家大小姐来了,说想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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